大老板一拳一拳砸著,凄慘的嚎叫聲震蕩在整個園區,各個樓層的窗口處,一個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阿大抬起頭往樓上瞧了一眼,問道:“好看嘛?好看下來看啊?”
他沒喊,可那一個個小腦袋卻‘嗖嗖嗖’的全縮了回去,生怕牽連自己。
只有刀子還在犯傻,還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不,他不應該是犯傻,應該是被督導拉攏后,猶猶豫豫,而大老板徹底翻盤那一秒,才下定了決心。
他了解這位大老板,深深知道只要老板回到了園區,督導肯定扛不住。與其什么都沒干的被咬出來遭受折磨,倒不如把眼前人都干死。
所以才開的槍。
而我,是用開槍還擊的動作,徹底洗脫了嫌疑。
我是自保啊。
以我和刀子的關系,他的槍只要響了,頭兩槍干得是大老板和阿大,第三槍就得來干我。
可這一切在人家看來,都叫忠心耿耿。
那一秒,我手腕上金勞每一次走動的聲音,都像是嘲諷。
多可怕。
這個看似沒什么東西的園區里,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你說不說!”
“到底說不說!”
雯雯咬死了牙,一個字也沒說,她知道自己只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要是連這根救命稻草都賣了,剩下的不過是萬劫不復。
“不說是吧?”
“阿大!”
“帶人去她屋里翻翻,看看有沒有什么其他東西。”
阿大轉身就往樓內走去,我剛要跟著去……
“你等會!”
“反正翻一回,順帶著把狗推住的公屋、616,連同工作區的所有房間,都查一遍!”
我懸在嗓子眼的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因為我在看見財神屋里多了個冰箱那一刻開始,就有了懷疑,覺著大老板可能回來了,提前一步將所有違禁品都扔到了垃圾站,還提前和小賣店老板打好了招呼。
“明白。”
阿大帶著一眾打手沖進了2號樓內,順著二層開始往上翻。
當、當、當!
當、當、當!
“開門!”
我曾經在二層聽到過頻繁傳出鍵盤聲的房間門口,阿大在不停砸門,下一秒,里面竟然有了子彈上膛的響動:“誰!不知道這屋除了老板,誰也不能進么?”
“就是老板讓我們來的!”
“老板就在樓下,不信你們自己問!”
窗口,一個帶著黑色防爆盔、身穿防彈衣、手里拎著霰彈槍的腦袋彈了出去,喊道:“老板?”
大老板在樓下痛快點的回答:“讓他們查!”
咔、咔、咔、咔、咔。
連著五道門鎖被打開后,鐵鏈子撤出的聲響傳來,‘嘎吱’‘哐’……
等我看見那扇門被推開,才看清了里面。
這屋子墻壁比工作區、比公屋厚了一倍都不止,別說用槍打,就算是RPG也未必炸得動,另外,這屋子有兩扇門,外面就是一道普通的防盜門,里邊卻不一樣,里邊還有一道我只在電影里見過的厚重金庫門!
阿大順著打開的房門走進了屋內,屋里只有八臺電腦,房間角落里有自用發電設備,墻壁上和財神那屋基本一樣,擺滿了手機不算,還在一張空出的桌子上放著國內幾大行和很多小行的各種銀行卡。
現金?
沒有!
一張現金都沒有,但這些銀行卡拿出任何一張來,里面走過的款項通過累計以后,數字都能嚇你一跳。
阿大只晃了一圈,根本沒怎么查便撤了出去,而后領著我們這群打手直奔督導的房間。
當阿大一腳將督導房間內的房門踹開,只進過屋沒翻過柜子的我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沒拆封的小海豚、毛茸茸的尾巴、藏在衣柜伸出的皮衣、長筒靴、提高性質的鞭子……應有盡有。
這娘們屋里的道具比銜接樓直播間還多,怪不得老七流連忘返,拿著考驗哪個干部,他也受不了啊。
除此之外,我還在屋里找到了一張地圖,地圖就很隨便的塞進了柜子里,問題是,這張地圖上,用筆畫出了我們被伏擊的地點。
“老許,你看什么呢?”
老豬看我手拿地圖愣住了,湊至身旁問了一句。
阿大也正好走了過來。
“大哥,剛才我就很納悶,你說咱們被伏擊這件事,大老板是怎么知道?”
是,雯雯想通過伏擊干掉阿大和我們這群打手,可她也不能拿出這東西給大老板看啊?
阿大壞笑看了我一眼,將地圖收了起來遞給老豬:“去,給老板送去。”
然后,一句都沒解釋!
我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換豬仔這么大的事,阿大怎么敢做決定,又為什么一定要找老林!
這就說明整件事都是老板授意,而且,在確定計劃之前,就算計好了路線和有可能被伏擊的點。
雯雯不可能在去往勐能的路上干這件事,畢竟那屬于729掌控范圍之內,在這段路途中開槍,幾乎就等于找死;
她更不可能在勐能干;
知道了這兩點,再將目的地鎖定在老林的園區附近,就剛好可以控制督導動手的范圍。
你怎么和他斗啊?
他就和明朝只知道煉丹的那位皇帝一樣,看起來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實際上,已經算到了你心坎里。
“啊!!!”
樓下的慘叫聲打亂了我的思緒,可阿大的呼喊也在這時候傳了過來:“老許,抓點緊,樓上還沒查呢!”
想到這兒,我從二樓走了出去,順著整棟樓一層一層往上查,期間發生事,花花透了。
我們在公屋一個床鋪下面,發現了七鋪床單,其中,還有一鋪床單潮乎乎的,根本沒晾干。
阿大下一秒就看向了窗口的螺紋鋼,他發現有一根螺紋鋼已經彎了。
不用問,這肯定是有人借著床單濕潤以后的韌性想把螺紋鋼擰斷,但這七鋪床單全都擺在了已經死掉的小地主鋪上,自從他死了以后,那張鋪始終沒人睡過,大家都說怕有說道,如今算是水落石出了。
而我,卻已經知道了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是誰,因為我還在螺紋鋼焊接點上,看到雪糕化了以后滴落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