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坦率倒是老人笑了笑。
“不出手的原因怕是等問我萬古人庭的帝主了。”老人笑道。
這話一出口，洛塵大概猜出了眼前的老人修為雖然很高，深不可測，地位可能也很高，但是應該不是萬古人庭的頂級生靈。
當然，也不能排除萬古人庭不止帝主一位頂級生靈的可能。
“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猜測幾分！”老人忽然開口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原因，乃至帝主對于第一紀元的態度，或者對于第五紀元的態度。
但是他可以有自己的態度，自己的想法。
當然隨意猜測帝主的想法，不管是頂級生靈的身份，還是萬古人庭的帝主，其實這都是大不敬的。
但是老人地位同樣很高，所以完全可以猜測。
“愿聞其詳。”洛塵顯得很淡然，畢竟能成就成，不能成，洛塵覺得也沒有任何損失。
“只是一點拙見，代表不了帝主的宏遠目光。”老人笑道。
“第一紀元其實很久遠了，那種久遠怕是帝主等生靈也都會感嘆。”
“但是人這種生靈啊，一旦有了強大的力量，就會變得自私邪惡，就會為了一己私利而殘殺其他生靈，甚至包括人族自己！”
“當年老人皇其實采取過懷柔的手段，那就是尋找一個共同的敵人，讓大家能夠團結。”
“否則就會內斗！”
“所以基因枷鎖一開始，也留有余地，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族自己團結起來。”洛塵開口道。
老人點點頭。
“但是可惜，大家最終把矛盾轉移到了老人皇身上，各部異常的團結，各部異常的通力協作！”
“不死天王也是這個時代成就的那個頂級生靈！”老人開口道。
“老人皇死后，其實各部團結，各大勢力團結了很久很久，后面慢慢的才有矛盾。”老人再次開口道
洛塵點點頭，這是人性，哪怕是兩口子，當有外部壓力的時候，比如要買房，買車什么的，會異常團結。
等日子好了，兩個人反而矛盾多起來了，甚至發生爭執。
不管是夫妻，情侶，還是家人，幾乎都會存在這個現象！
洛塵自然懂這一點，但就是因為懂，所以才奇怪。
畢竟大船進來，第一紀元可能都要毀滅了，萬古人庭和帝道一族按理說絕對會出手。
哪怕是之前和其他勢力有摩擦與矛盾！
“我們和其他幾大勢力真要說起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仇恨。”
“那你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這樣追隨自然吧，天地有天地的道，走到哪一步了，不需要強求去干預！”
“帝主征戰一生，為了第一紀元所受的傷，真要算下來，應該比老人皇還要多！”
“他或許累了。”老人開口道。
老人沒有明說，但是洛塵卻聽懂了。
果然老人皇時期，甚至帝主那個時候，人族不是發生過內戰，而是發生過其他的大戰。
一次次的大戰，哪怕是第一紀元也不行，所以建立的文明才會一次次的毀滅，一次次的在廢墟上重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很大可能，這就是為何第一紀元已經接近兩億年了，文明依然還是現在這個程度的原因！
因為之前的文明在大戰之中，被毀滅了。
而這樣的大戰，不只是一次！
而且，帝主應該就是在這些大戰之中受傷的，站在帝主的視角，他已經一次，又一次，再次一次，不知道多少次的保護過第一紀元了。
累了？
還是說失望了，或者看透了？
而且隨之而來的問題就來了。
和誰大戰？
第一紀元的敵人如今又在哪里？
這些敵人是否會卷土重來？
這一點很重要！
洛塵的思緒很多，甚至想到了歸墟這一脈的陰間，是創造的，還是打殘了鎮壓被利用了？
又或者詭異的荒村是因為災厄，那么災厄到底是因為天地間的痛苦而誕生的，還是說本身就不屬于第一紀元這個陣營？
這一切的一切，給了洛塵新的思緒，但是也打亂了以前洛塵看到的整個局面。
看來整個大局上來說，洛塵還需要深挖一下人族的歷史才可以。
而且老人皇當時那樣做，用基因枷鎖限制人族，僅僅只是因為想要從另外一個方面延續人族嗎？
有沒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如果帝主呈現的狀態是真的累了，或者說無所謂了，那么這就和老人皇的那種狀態已經不謀而合了。
老人皇當時也是很灑脫了。
一個帶領著整個人族前行的人，忽然變得灑脫了，甚至是變得不在乎那么多了。
這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紀元的事情顯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洛塵如今只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而已。
“兩不想幫嗎？”洛塵問道。
“這一點我就無法回答你了，不可胡亂猜測。”老人開口道。
“但是我個人愿意幫你。”
“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為這具身體吧？”洛塵反問道。
“自然不是！”
“生命是什么？”
“生命是死亡，有了死亡，會死亡才是生命。”
“不會死的，還是生命嗎？”老人顯然看的很開。
在這一點上，他顯得很無情，已經宛如大道般在思考了。
而不是站在個體的思想上去思考。
當年老人皇也是按照這種思想去考慮人族未來的。
不會死亡，就不是生命！
猶如石頭，猶如塵埃，不會死亡，但是它們也不是生命了。
“第一紀元看似活著，其實已經死了。”老人嘆息道。
這話意思很明顯，第一紀元不會死亡，包括第一紀元之前的人族，無盡的壽命。
如今是不死天王等人依然還是在讓人族，讓第一紀元不會死去。
如果按照生命的意義來說，那么第一紀元，還有不死天王等人，豈不是已經算是石頭，已經算是死亡了？
這就是老人想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