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異不同于神通,它們是可以控制與選擇的。
武學的組合,竅穴的組合,依照特定的軌跡去做,就能合出特定的神異。
浚水劍派的女修士們,能夠那么猛,那么莽,靠的就是正面搏殺時的強橫。
浚水劍派的劍鋒之利,壓盡千里須眉男兒,正是需要有這樣的強橫。
李浪后撤一步,卸掉了過半的力道,卻也因此將方才掌握的一點上風,就此拱手送出。
從修為上來講,李浪是四條神脈,司馬三丫是兩條神脈,他們之間的差距是至少四門神通,十二種神異。
但李浪的神通和神異,有相當一部分,并不作用于戰斗。
而是輔助修行,提升資質,增強底蘊,亦或是護身、療愈所用。
真正能用來戰斗的神異與神通,其實沒那么多。
這樣一對比下來,戰斗的情況下,他實際領先于司馬三丫的優勢,就沒那么明顯了。
即便司馬三丫的神通,也不見得都是戰斗向,畢竟神通如何,不由人定。
但她那些全部用于戰斗的神異,就夠讓人頭疼了。
何況組合也顯然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搭配,是最利于司馬三丫的戰斗神異組,李浪但凡是放松一刻,戰斗的結果都可能是倒向不利于他的方向。
嘭!嘭!嘭!嘭!
兩柄木劍不斷的碰撞,李浪只能通過各種方式,不斷的進行卸力。
他必須承認,他現在被司馬三丫的莽給拿捏住了。
木劍交鋒,不成文的規定是劍落、劍損者敗。
畢竟點到為止,不能傷了性命,最好重傷也不要有。
這種前提下,手中器物的損傷,便是分別勝負的一個重要看點。
李浪面對司馬三丫的一次次暴力揮砍,為了保住手中的木劍不碎,就只能被動的以卸力之法后撤。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她不在意輸贏,只在意眼前的戰斗,所以她現在比我灑脫!”李浪知道現在陷入被動的理由,但他掙不開這束縛。
他要贏!
不要輸!
如果是為了輸而打這一架,那這一架打的,就毫無意義。
腳底摩擦,火光爆起。
李浪原本就不慢的速度,在一瞬間再提升一個檔次。
他已經化作了一道火光。
只是卻沒有沖向司馬三丫,而是呈現一個怪異的弧線,不斷的在司馬三丫的周圍跳躍。
李浪打算用游斗的方式,搜尋對手的破綻。
但每一次出手,都會被司馬三丫敏銳的格擋,隨后便是一連串暴力的還擊。
“她似乎還擁有某種直感天賦,不清楚是神異還是神通,但效果很驚人!”李浪牙都開始酸了。
李浪拖著木劍,在庭院內跑動。
木劍磕著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
陽炎、驅煙、增元、音爆、二次洞穿、加速、重擊,一共七種神異疊加,已然是李浪現在可以疊加的神異極限。
以音爆掩護,驅煙指引,一劍劃破空氣。
這一劍李浪用出了險招,如果不中,他將比較被動。
畢竟是說好了比劍,用神通和神異這是正常,但李浪不會動用其它武學,這也相當于限制了他一定的發揮。
當然有限制的不止是李浪一人而已。
司馬三丫的一部分修行,也在駕馭、驅動飛劍上。
如今只用木劍,飛劍技術運用不上,她的戰斗力其實也被封印了一半。
談不上占了李浪的便宜。
李浪的劍,終于就要擊中司馬三丫的肩頭。
同時對面也有一劍,抵至李浪的心口前。
以傷換命···雖然只是這個概念,但打法而言,相當兇狠。
算結果,這一劍落實,李浪必然算是輸了。
即使真實情況來說,李浪疊滿神異的一劍,肯定讓司馬三丫痛苦不已,而李浪承受的這匆忙一劍,則只會吃一些力氣,最多是吐口血的事情。
但不是這么算的!
此刻交手,假使是實戰,司馬三丫用的就是她那柄琥珀劍,那李浪的心口就會多一個窟窿。
來不及多想,李浪直接撤回了二次洞穿神異,于剎那之間,使用了縮骨神異。
身形矮了一大截,然后增元神異也被撤回,此刻司馬三丫的劍,正好朝著李浪的面門而來。
李浪直接張口一咬,咬住了對方刺過來的木劍。
咔嚓!咔嚓!
司馬三丫的木劍,被李浪的牙齒,咬斷了一截。
神異,強齒!
遵循著限制越多,效果越強的原則。
強齒這門神異,能用的到的次數相當有限,但一旦使用,李浪的牙齒就是神兵利器。
別說是區區附著了神異的木劍,即便是法器,李浪的牙齒也能給它嘣出個缺口來。
“是我輸了!”司馬三丫看著手中缺了的木劍,收劍立在李浪對面說道,臉上看不出悲喜,唯有眼神之中戰意涌動,反而比交手之前,燃燒的更加旺盛,更加的猛烈。
迅速恢復身高的李浪,卻干咳了一聲,也沒有贏了的瀟灑。
他贏的雖然不算不磊落,但也確實不帥。
這個時候,再強行去講什么浪翻云的故事,就太勉強了。
“我也是僥幸,以后找機會,再多做切磋吧!”李浪說道。
他準備到血汗工廠里多復盤幾回,讓一部分分身模仿司馬三丫的打法,然后習慣這種打法,攻克這種打法。
“什么時候?”司馬三丫立即問道。
“啊?”李浪一愣,然后盡可能溫暖的笑著回答:“隨時!”
“那就現在!”
“我們再打一場,這一次我們換真劍。”司馬三丫立即說道,完全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今天···今天太晚了,我這一路舟車勞頓的,也沒休息好。”李浪找了個借口。
再打一場,贏不贏的另外說。
關鍵是對推動兩人的曖昧關系,沒有任何的幫助。
他只會變成一個陪練,一個劍道同好者,一個修煉上的同路人。
但這和成為曖昧的情人關系···有毛的幫助?
如果拉近這樣的關系有用,那女神的男朋友,就該都是她的同班同學、同社團的社員,亦或是同公司的同事。
不是說距離越近,關系越好,就越曖昧。
有時候錯誤的增進,反而是真正所需關系的淡化與拉遠。
“那你去睡覺,我給你守門,你醒了···我們再打!”司馬三丫孜孜不倦的說道。
李浪瞬間頭疼了。
這丫頭,已經不是開不開竅的問題了,她是壓根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