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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可否為真，那姓寇的當真離開了天淵圣城，前往別地修煉去了？”
同一時刻。
天淵圣城，金云商會內部。
對衛圖一直保持密切關注的金云魔尊，終于在這一日，通過安插在魁斗商會的“暗間”，知曉了這一隱秘情報。
他負著雙手，微瞇雙眼的俯視、在他面前跪著的一個身穿長袍的青年丹師。
“此消息應該假不了，寇魔尊行事盡管隱秘……但他這些年閉關，是為了在丹道上突破七階丹師。”
“人會隱藏蹤跡，魔藥不會。”
“近年，小人已經發現，魁斗魔尊的女兒蔡晴，前往石獄分舵的次數明顯比之前多了數次……要知道，寇魔尊煉丹所需的魔藥，一直是由她所提供。”
“如無意外，蔡小主是不可能，突然前往石獄秘境的，并且去的那般勤。”
青年丹師斟酌言辭，回道。
“蔡晴……”一聽這個姓名，金云魔尊的目光頓時變得深邃了一些，他腳步微頓，神色似乎多了幾分的沉吟。
但很快，他就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上的陰冷煞氣濃郁到了幾近透體而出，吹得綠袍獵獵作響，讓整個大殿的溫度，也為之冷了數度。
“魁斗這個老家伙，可不是什么會輕易犯錯之人。他故意泄此情報，當有不小的概率……是為了引蛇出洞，誘我上當。”
“畢竟，精進丹道何處不可去，單單要去那距離天淵圣城頗遠的石獄分舵？”
金云魔尊冷哼一聲，自語道。
“不過——”
“引蛇出洞，并不見得不是一個好機會。只需確定，那寇魔尊……當真去了石獄分舵就可。”金云魔尊目光微閃，暗暗忖道。
他的實力在魔尊之境，可稱不弱，但還沒有自信，同時面對衛圖、魁斗魔尊兩大魔尊的“夾擊”……
然而，與魁斗魔尊結怨的商會，也遠不止他一家。老東西，活得久，會有豐厚的人脈。但相應的，亦會在此漫長的時間內，積累出數量不少的“仇家”。
這些仇家，有的不值一提，于魁斗魔尊而言，只是疥蘚之患。但有的，可就非同一般了。數來數去，還是能覓得一兩個與他同境的魔尊。
固然這幾人的仇怨、利益沖突，還遠沒有他和魁斗魔尊的大，犯不著為此大加得罪魁斗魔尊，使其成為自己的死敵……但若加上一些“籌碼”，他相信，這些人應能給他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打蛇不死，必反受其咎。”
“魔尊非是易隕之人。”
“但我等……也不必針對那位寇魔尊，與他結下難以化解的仇怨。只需挑撥魁斗與其關系，使其脫離魁斗商會即可……”
金云魔尊思慮片刻，以法力在符信內寫下了這些話，并將其發給了自己結交許久的一位“老朋友”，邀其共謀。
信中的話，也是他的真心話。
商會，可以重建。
大不了遠走“元光圣城”。
現今的他和魁斗魔尊也僅是生意上的“爭端”。
但……要是把一個大有潛力的新晉魔尊得罪死了，后患就非是他所能把控得了的，其危險性，遠大過一個商會的得失。
煉制“五精丹”并非易事。
其不僅靈藥難尋，在煉制難度上，也屬“道丹”一級。
不過，衛圖獲得“神猿草”已有八百多年的時間，在此八百多年的積累下，他早就對煉制“五精丹”的丹方、步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經過五年的耐心煉制。
“五精丹”，亦如那枚“塑嬰丹”一般，被衛圖有驚無險的煉制成功了。其在經歷雷劫的洗禮后，亦于丹爐內釋放璀璨光華、誘人丹香。
“足可使人突破合體境的無尚神丹……”
衛圖怔怔的望著，手中這枚釋放五色霞光的七階靈丹，眼中逐漸露出了炙熱之色。
此丹，雖僅有“七階”，但絕對配得上一句“無上神丹”之名。
煉虛突破合體境的可靠路線有二：
一，先掌握一條屬于自己的“法則”，突破半步合體后，再精進至合體之境。
二，煉制類似“五精丹”的高階靈丹，在突破之際，逆轉自己法體為“后天道體”，進而“與道相合”，大大提高突破概率。
前者，是天驕和“仙二代”的專屬。
不論是感悟法則所需的頂級“悟性”，還是充足的“圣靈石”資源，都非普通修士能夠具有。
衛圖至今所見過的半步合體之修。
除了鼎元仙城“興云商會”的那個晉級合體失敗、僥幸未死的那個紅袍老者……
剩下的，不論是婁伯陽，還是大淵霜、鄒月姍、驚空先生，都是站在修界中的“佼佼者”，悟性、機緣皆備。
包括他，要是沒和大淵霜僥幸來到“小靈界”，也難提前成就“半步合體”，掌握黑暗法則。
第二條路——
才是修界九成九修士正常的突破路徑。
現今的他，走的也是這一條路。
只是，大多數人也難有他眼下這般豐厚的突破資源。
以“五精丹”逆轉己身為后天道體，是最普遍、也是最普通的一個“道體”選擇。
但那些人手上的“五精丹”，在沒有“神猿草”作為主藥的情況下，往往都是劣質版的“五精丹”，頂多只能使法體容納五行法則下屬的一兩種法則……難以做到，將五行法則這一條完整的上位法則，融入己身。
由此可見，衛圖手上這枚“五精丹”的珍貴之處了。
也正因如此，其才會讓轉世重修的“柴首座”不惜冒著被陽羽君所殺的風險，也要前往海底洞府“竊藥”……進而筑就自己突破合體境的無上仙基。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以完整版“五精丹”晉級合體境的修士，等同于獲得了一張，通往大乘境的“門票”。
這一“門票”，或者說“資質”，僅是晉升大乘境的“下限”——難以使合體境修士百分百的晉升大乘境，但至少在“根基”這一關，不會在未來把其卡到毫無希望。
“但……僅此仙基，還差上一些。至少于我而言，還不夠！”
衛圖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此刻吞服“五精丹”突破合體境的強烈欲念。
他一翻手掌，把這枚“五精丹”收入儲物袋后，便重新五心向天的入定了下來，快速吸納起了周遭的靈氣。
不錯！
此刻的他，亦開始嘗試，借助《煉仙真訣》開辟出屬于自己的第二座“洞天”了。
煉體士屬于“古修”之路。
靈修屬于“今修”。
這兩條道途雖可互補，但唯有《煉仙真訣》，才可使他充分挖掘出這二者的潛力。
煉體六階中期的時候，他已經開辟出了第一座洞天，擁有了堪比煉虛巔峰的法力。
現今，他晉升“七階煉體”已有近兩百年的時間，開辟出第二座洞天，便屬于勢在必行、且不困難之事了。
此外——
法力的多少，亦能一定程度上，幫他提高突破“合體境”的幾率。
其是靈修，抵抗天地法則“侵蝕”、為數不多的底牌。
開辟第二座洞天的過程。
衛圖很是順利。
他的煉體體魄，已經穩固到，輕易可以承受第二座“洞天”的程度了。
畢竟，一開始，在他的預估中，煉體六階巔峰，便可承受第二座“洞天”……他等到突破七階煉體后，才嘗試開辟第二座“洞天”，已屬相當晚的了。
不過，這也并非是他對修煉的懈怠。
而是在突破合體境前，“法力總量”的增加，對他戰力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七階煉體，才是他的主要戰力。
“看來……第三座洞天，想要開辟，至少也得突破合體境后了……”
半年后，衛圖停止了《煉仙真訣》的修煉，他暗暗搖頭，揮手“掐滅”了，體內正在處于崩潰狀態的第三座未成型“洞天”。
法力總量的增加，在戰力上，難以給他現今帶來什么明顯的變化。
但其對根基的提升，卻是肉眼可見的。
若能有幸，打破《煉仙真訣》的境界限制，提前開辟出第三座洞天……屆時，哪怕只能提高半成的根基，他都是賺的。
但可惜——
這一奢望，并沒有實現的可能。
其非是“肉身所限”，而是衛圖發覺，第三座洞天所增加的“法力”量，已經處于無序狀態了，遠遠超過了他神識控制的極限了。
這一點，在煉虛境時，還不算什么。
但在突破合體時……
絕對算是致命的“內傷”了！
而這，也非他法體的“特例”。
不論是修士，還是古魔，在突破每一境界前，所能控制的法力、魔力，往往會有一定的“量”。
練氣到化神，是提高法力的純度，由“氣”化為“筑基靈液”、再到固態的“金丹”、“元嬰”，更高境的“天嬰”……
到了煉虛后，除了對法力本質的提升外——通過對“法域”的掌控，才能將天地元氣、體內的法力進一步“馴化”，促使自己能容納更多的法力。
其如鎖鏈一般，牢牢束縛著法力，將其捆綁、約束在修士的體內。
而到了“合體”境。
法域，便蛻變為了更高等的“法則”了！
換言之——不破合體境，以他現今的狀態，是很難容納更多的法力，這已非是開辟第三座洞天所能解決的事了。
當然，憑借“黑暗法則”，他倒是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掌控”亦等于“侵蝕”，其難免會與他所準備掌控的“五行法則”沖突……又會變成另一危險至極的事了。
“盡可能的增加根基是好事，但若將其演變為無節制的貪念……就是取死之道了。”
衛圖搖了搖頭，壓下心中雜念。
時光匆匆。
轉眼就，又是十個春秋。
這日，在將體內神識、法力、體魄盡皆恢復至巔峰之態后，衛圖不再遲疑，一翻手掌，取出“五精丹”，直接仰脖吞服入肚。
剎那間。
一股洶涌藥力從他體內炸開。
在此藥力的席卷下，他的元嬰開始泛起璀璨光霞，體內的靈骨、氣血，也在這一瞬間，多了五彩之色。
不過，在“黑暗法則”的有意護持下，衛圖存于肋間的“真靈仙骨”，則變為了一“化外之地”，仍舊至純至黑，散發斑斕烏光，未被此丹的藥力侵蝕半點。
與此同時。
一種對五行法則的冥冥感悟，亦隨著藥力的煉化，出現在了衛圖的腦海之中。
“這就是被‘五精丹’所逆轉的……后天五行道體？”衛圖心中驚喜，他感悟黑暗法則時，可遠沒有這般的輕松、容易。
當然，逆轉“后天五行道體”的后患，亦很明顯。
他能清晰看到。
他的法體表面、丹田內的部分法力，已被“五行法則”所“侵蝕”、直接晶化為了一片片、形似寶石的五彩靈晶。
若非他的體魄太強、法力太過雄渾……這一晶化的速度，當還會快上數成不止。
“大概能撐六十年……”
“六十年后，若未感應五行法則成功，有‘黑暗法則’庇護，我雖不會如那些晉升失敗的煉虛修士那般，身死道消，但就此失去突破合體潛力……亦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除非重走練氣筑基、元嬰化神之路……”
衛圖目閃精芒，掐算時間。
六十年時間，并不算短，其比古籍中所記載的、吞服“五精丹”的修士，能多撐上大概十五年的時間。
“多出十五年時間……雖然不少，但相比感悟五行法則的困難，這一時間還是太少太少了一些……”
衛圖面色凝重。
五行法則的五條法則單拎出來，都是修界最普通的法則，不值一提。但其合在一處，就是足可和“黑暗法則”媲美的上位法則了。
可想而知。
其感悟難度有多么的大！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劣質版的“五精丹”，一般逆轉道體的時間為“四十五年”，也就是說，只需在這四十五年內，感悟一條下位法則成功，就可成功晉級合體之境……
現今，衛圖雖比這些吞服劣質版“五精丹”的修士，多出了十五年的感悟時間，但他所感悟的數量，也由一條瞬間暴漲到了“五條”之多！
其難度，可不只是簡單的翻番那么容易。
“不過好在，我還有一枚‘塑嬰丹’……”
衛圖目光一閃，望向面前放在桌案上的那枚“塑嬰丹”，他抬手一攝，取出此丹，直接將其打入到了自己的煉虛法嬰體內。
瞬間，“五行法則”侵蝕他法體的速度在為之一緩。
“又多了五年時間。”
衛圖估摸藥力，暗暗松了一口氣。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