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傳達。”說著,羅哥一路小跑,迅速離開。
王焱則回到了屋內!他重新坐到了床上,盤腿而坐,眼神內沒有絲毫放松,反而充滿擔憂。十幾分鐘后,羅哥回到了房間。他瞅著王焱,聲音不大:“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你也休息會兒吧,別太累,有事我叫你!”
“這么多的事情,哪兒睡得著啊!”王焱兩手一攤:“你去休息吧,別管我。”
“這有什么可睡不著的。”羅哥有些詫異:“你不是能掌握全部消息,就是費勁點嗎?那浪費點時間就浪費點唄!怕什么的!”
“連你都相信我的話了。那狀態虛弱的賈不同,應該也會相信吧。”王焱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隨即道:“那看來我剛剛演的還不錯啊!”
羅哥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王焱:“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嗎?”
“是唄。”王焱笑了笑:“首先,我手上掌握的所有有關穿山甲的信息,就是賈不同和老樊交代的那些口供。完了兩人口供的重合部分,就只有一點點。”
羅哥一聽,當即開口道:“那也就是說,你根本無法確定賈不同其余口供的真實性了,而且也沒有任何辦法在摸到其他相關信息了?”
“是的。”王焱兩手一攤:“而且我手上也沒有我剛剛說的錄音。就那時的情況,我也壓根都沒想到錄音。我剛剛說有錄音和其他的一樣,是詐賈不同的。”
“包括我最后打的那個電話,那些命令,也都是假的,連號碼都沒有撥通!”
聽王焱這么一說,羅哥頓時就無語了,他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既然這樣的話,剛剛賈不同叫您回去,您為什么不回去呢?我看他那架勢扛不住了啊!”
“不會的。”王焱簡單明了:“這賈不同比咱們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堅強,也都要難對付,所以和他打交道,必須要處處小心,不然大概率會上他的當。”
聽著王焱這么說,羅哥再次皺起眉頭:“那你這意思是說,賈不同剛剛叫你回去,其實也是在試探你說的真假,是嗎?他也沒有完全相信你,對嗎?”
王焱點了點頭:“沒錯,所以我才沒有回去。”“那難不成就一直這樣了嗎?”
王焱猶豫了幾秒:“說不好,這得根據接下來的情況看!反正你就記著一點,無論他如何哀求,哪怕要死不活,也別理會他。就咬死了我不見他就行。然后他要是自殺啥的,也別攔著他了。他愿意死就死。”
羅哥微微皺眉:“那他若是真的自殺了怎么辦?咱們這條線不就徹底斷了嗎?”
“斷了就斷了。”王焱簡單明了:“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而且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沒有看出來這小子的心思嗎?”“什么意思?”
“他壓根就不怕死,但他怕的是死的不明不白,或者牽連到別人!”王焱一陣見血,隨即道:“這家伙接下來的路,其實就剩下了兩條。”
“他要是真心想要和我談,想要坦白,就不會死,會竭盡全力。這種情況下,你越拖著他,越不理他,他才會越崩潰,然后才會越配合。”
“但相反的,你要越順著他,才會讓他心里面越有底氣。到時候一旦讓他琢磨過來了你是在詐他的時候,那他立刻又會變成之前那副不怕死的模樣的。”
“機會就一次,得省著點用。”王焱極其聰明:“踏實兒的,天塌不下來!”
羅哥仔細認真的思索著王焱的話。好一會兒的功夫,他才反應過來,緊跟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焱:“就論琢磨人性,斗智斗勇這一塊,還就得是你啊!太通透了!好了,那我就去安排了。”說著,羅哥轉身離開。
王焱則再次拿起了口供,靠到了床邊,看著看著,他又把口供放下,隨即開始敲打桌面,這一次,他明顯又琢磨起了其他的事情,嘴里面也在不停的喃喃自語:“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了。為什么你們要這么對我呢?”
“這樣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啊。”說著說著,王焱突然話鋒一轉,顯然,他的大腦思路,又蹦到了另外一條線上:“小玉的那場生日宴上,到底是誰和余金鑫是一條線兒的呢?得趕緊把這個始作俑者挖出來啊。”
“不然這始終是個隱患,這家伙日后也遲早還是得給小玉捅刀子的。”想到這,王焱突然又有些生氣:“張寶玉這小兔崽子也真是的。你難道不清楚當初和你參加生日宴會的那些人之前把你坑成什么樣嗎?完了你現在還把他們所有人都拖到和你一個利益圈兒里,那有些人是利益能買通的,有些人是買不通的啊,而且如果這種利益圈持續下去,還是會被余金鑫利用的。”王焱嘀咕到這的時候,再次改變語調:“還有這余金鑫,到底是給多大的人物做過保鏢啊,怎么就能在云省有這么大的能量呢?這得是多深的家族背景才能給他這種支持啊?而且從他的履歷來看,也沒有什么可疑之處啊。還有就是這孫子現在又在哪貓著呢。”
“我怎么就始終找不到你呢?江華又是怎么找到你的呢?”“完了江華能找到你,還不能用自己的人去解決,還必須要用吳翰林去解決,這代表什么呢?”
“還有這商沖和裴文順,你們既然和江華合作,那合作的具體內容是什么呢。”
“江華能帶給你們什么呢?難不成就是對付我嗎?”“還有這甲乙丙,你也夠沉得住氣的,這次集團產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還能坐得住呢?”
王焱越嘀咕越郁悶,越嘀咕越壓抑,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難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焱突然抬起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整個人的情緒一時之間也瞬間跌落谷底,狀態和之前比起來,更是天壤之別,他“啊!”“啊!”“啊!”的不停叫吼,一邊叫吼,一邊還用自己的腦袋:“咣,咣,咣”的輕輕撞擊墻面,撞了好一會兒后,王焱干脆大字型的直接躺在了地上。然后瞪著燈泡,一字一句:“這星辰集團和麻雀之間的結,可怎么解啊?真是愁人啊!”
王焱這邊正全神貫注的發愁抱怨呢,周邊突然傳出了一絲笑聲:“你看,我就說吧,他肯定不會只琢磨賈不同而不管其他事情的,你們完全就是瞎擔心!”
“這小子就連睡覺上廁所都是在琢磨事兒的,而且是琢磨所有事,時刻不停!”
“所以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別去琢磨他了,也別替他發愁了。”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王焱下意識的轉過頭,然后瞬間滿臉喜悅,他幾乎是本能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后直接撲向了不聲不響進入房間的這名男子:“麻爺!”
“哎呦呦,哎呦呦,肉麻不肉麻啊!”胡麻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行動上卻一點都沒有丟下,他一邊與王焱擁抱,一邊仔細觀察王焱的點點滴滴。
在確定王焱沒有任何大礙之后,胡麻長出了口氣,明顯放松了許多,之后他沖著王焱腦袋就是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忘記還有我這么個人了?”
“你瞅你這話說的,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麻爺。您可是我最親的人。”
“是嗎?”“必須是啊。”“那這么長時間了,連電話都不知道打一個嗎?”
“啊,這不是忙嗎。”“少給我找理由。”胡麻故作生氣:“沒有用!”
王焱:“嘿嘿”一笑,撒嬌式的環住了胡麻的胳膊,然后道:“你怎么來了?”
“能怎么,這么長時間沒見,完了你連電話都不知道來一個。那我只能自己來看看了唄。不然你說怎么辦,是不是?您楞忙的。”
“哎呀,麻爺,您看你,怎么又這么說話了。互相理解一下難道不好嗎?”王焱搖晃著胡麻的胳膊:“來來來,麻爺,吃點喝點,我去讓人準備。”
“行了吧你。”胡麻聲音不大:“我是偷偷跑到這里來的。所以不能待太久。”
“瞅你一眼,沒啥事就得趕緊走!不然耽擱久了,家里怕是要出亂子!”
王焱愣了一下:“家里面還能出什么事兒啊?不一切都挺正常的嗎?”
“沒錯,之前確實都挺正常的。但最近已經不太正常了!而且這種種的不正常還在迅速加劇!估計不用多久,就該開始大面積異常了!”
“所以你最好早點把這邊的事情處理清,不然可就真的首尾不可兼顧了!”
王焱內心一驚,下意識開口:“怎么會這樣?”
胡麻白了王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呢?”緊接著,他又正色道:“你跟江華鬧到這步田地,他能咽下這口氣?他要是不肯善罷甘休,肯定得想法子收拾你。那他要動手的話,能只針對你一個人嗎?”說到這兒,胡麻的表情愈發凝重,聲音也壓低了幾分:“那家伙對你知根知底,心里也門兒清你在乎啥。所以他既然鐵了心要對付你,就指定會往你軟肋和痛處上招呼!”
說到這,胡麻嘆了口氣:“現在你應該明白家里為啥不正常了吧?”
王焱一聽,頓時嚴肅許多:“您這意思是說江華已經把手放到保市了?”
胡麻認真的點了點頭:“保市的領導班子馬上就要換屆了!然后新領導空降之后,一切就都要從頭再來,這里面的不確定因素就太多太多了!”
“然后還有就是最近江湖上出現了兩撥新勢力,對咱們都不太友好!”
“完了我也針對他們做過一些事情,結果還都沒有做成。”
“后面我覺得不對勁兒,就對這些勢力進行了摸底調查,結果這可真是不摸不要緊,一摸嚇一跳!你猜這兩撥新勢力都是什么主兒?”
王焱滿臉凝重,然后認真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沒人和我說!”
“一撥是曾經的盛門余孽,其帶頭大哥是徐光盛的弟弟。”
“另一撥是曾經的風云會余孽,其帶頭大哥也是風云會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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