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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3章溜達啥呢
“那不僅僅是很可能嗎？”麻雀話里有話：“不也有不可能的可能嗎？完了恰好王焱這小子，就總是做不可能的事情。這也不難理解吧？”
“只是這是不是也有點太冒險了啊？”
“半點都不冒險。”麻雀氣場十足，語調篤定：“小焱肯定是在幫咱們，不然的話，這個花爺沒有必要轉移咱們，直接控制咱們就可以了。還有剛剛，我各種試探，也都證明了花爺確實是要幫咱們，所以，踏實兒的吧。”
說著，麻雀少有的笑了起來：“這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話音剛落，麻雀又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他像是和別人說，也像是在喃喃自語：“只是這樣一來的話，這小子很可能自身不保啊。甚至于都有可能要招致殺身之禍！”
蘋果抬起頭，話里有話：“哥，真不是我妄自揣摩，就說點我的內心想法。”
“沒事兒，你說吧，我聽著呢。這里也沒有外人。”
“就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誘惑，換成我是王焱，我也很難選擇你這邊。那為什么你現在就這么確信，他一定是選擇了你這邊呢？這小子真的就能有這么講究嗎？真的就能為了你，什么都不管不顧嗎？這不像是正常人做出的決策啊。”
麻雀歪楞了蘋果一眼：“那按照你這個說法，就一定要賣友求榮才是正常人做出的決策嗎？這邏輯上根本行不通啊。而且我告訴你，還有件事兒我之前沒說，但是我現在可以說。”
蘋果愣了一下：“說什么呢？”
“可能同樣的事情換到你的身上，你不會這么干，但是同樣的事情換到我的身上，我是一定會這么干的。我也算是那個不正常的人嗎？”麻雀氣場十足：“出來混，義字當頭！靠出賣和偷奸耍滑爬上來，遲早會摔的粉身碎骨！”
蘋果一聽，明顯有些不樂意：“不是，哥，我可不是那種賣友求榮的人，我就是說這個事兒，畢竟王焱和咱們之間更多的還是利用是不是啊？”
麻雀笑了笑，擲地有聲：“那我問你，當初王焱狗屁都不是的時候，他有什么可值得我利用的？那個時候我有沒有幫他？別管我是不是順手之勞，我幫了沒？如果沒有我的順手之勞，他能活到現在嗎？能有今天嗎？”
這一句話，說的蘋果頓時就蔫了。麻雀將煙掐滅，然后繼續道：“另外還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清楚，人與人之間的所有交往都是互相利用。”
“所以如果你想過的更好，想獲得更多的尊重，就要不斷努力提升自己，讓自己擁有更大的利用價值。否則一輩子就是庸庸碌碌。這也是現實！”
眼瞅著蘋果明顯有些不自然了，麻雀當即又開始圓話：“當然了，你的想法其實也沒有問題。但這就是因人而異。雖然大多數人做人做事兒只求利益最大化。但還是有些人但求問心無愧的。”
“就好比我和王焱，如果說王焱是前者，那就是利益最大化，出賣。但如果是后者，那就肯定是要和江華硬剛到底。”
“兩種選擇不同，最后的結果也不同。他選前者，那他一輩子在我面前都抬不起頭。哪怕我死了，他也會被江湖人恥笑。但如果是后者的話，就算是他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說出他分毫的。”
“雖說選擇可能有點傻。但這充滿利益的世界還是要有一些真情的，對吧？”
“況且，你眼中的傻，在別人的眼中，也未必就是傻啊，是不是？”
麻雀這番話把蘋果的面子也給找回來了，茶爐邊的氣氛瞬間也緩和了許多。
一旁的黑虎認真的點了點頭，發自內心的感慨道：“真是沒想到，這以卑鄙無恥名揚江湖的王焱，也會做出這種忠肝義膽之事兒！”
“你這話也有問題。”麻雀沖著黑虎搖了搖頭：“每個人對待不同人的方式和態度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永遠別從別人嘴里聽這個人，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這個人。他對一萬個人不好，對你好，那就是好人！他對一萬個人好，對你不好，那就是壞人！這就這么簡單！”
黑虎聽完，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然后沖著麻雀伸出大拇指：“哥說的對！”
“好了，這個話題就到這里吧。”麻雀舉起茶杯，一字一句：“別管如何，終于看到一絲曙光了！咱們一定要先活下去，然后再讓所有該付出代價的人，以十倍，百倍償還！”
“沒錯！”一提到仇怨，幾人瞬間紅了眼，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恨意：“一定要讓這群狗雜碎血債血償！”
話音剛落，一陣突兀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眾人手上的動作瞬間僵住，條件反射般統一摸向腰間。
麻雀深吸一口氣，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接著朝蘋果使了個眼色。
蘋果點了點頭，緩緩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俯身順著貓眼向外看去。
黑虎也悄然起身，選擇了一處圍墻角落，輕輕探頭，觀察四周。
片刻之后，“鐺鐺鐺”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且愈發急促。
麻雀等人神情凝重，全身肌肉緊繃，做好了隨時搏命的準備。
就這樣，敲門聲又斷斷續續響了幾次，隨后，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眾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沒過多久，外面便安靜了下來，幾人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蘋果回到茶爐邊，目光緊緊盯著麻雀，神色憂慮地問道：“他們應該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吧？”
“那肯定不會。”麻雀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緊不慢地分析道：“要再敲兩次門還沒人應答，估計就得有其他動作了。保不齊就沖進來搜查了。”
“要是真那樣，咱們該怎么辦？拼命嗎？”蘋果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安。
“別慌，有花爺呢。”麻雀抬眼望向頭頂高懸的烈日，目光篤定，神色鎮定自若：“依我看，在他們進行下一輪搜查之前，花爺就會把咱們轉移走。”
麻雀的話音還在空氣中回蕩，一個冰冷且帶著幾分質疑的聲音驟然響起：“那他要把咱們轉移到哪兒去呢？”這話既不是蘋果說的，也不是麻雀所言，而是剛剛折返回來的黑虎拋出的疑問。
麻雀和蘋果與黑虎一起摸爬滾打多年，彼此之間默契十足，對對方的心思更是了如指掌。他們瞬間就聽出了黑虎話里的弦外之音，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黑虎，眼神中滿是探究與詢問。
黑虎也沒有任何遮掩，他深呼吸了口氣：“你們猜我剛剛在那邊看見誰了。”
麻雀瞇起眼，也產生了一股子不好的預感：“你看見誰了？”
“張佩！”黑虎簡單明了：“他的身邊還跟著不少人，正在搜查其他房間。”
“張佩？”蘋果立刻抬起頭：“他跑到這邊搜查什么來了？”
“你說呢？”黑虎話里有話：“除了咱們，還能搜查誰？”
麻雀深呼吸了口氣：“你說的張佩，是保市的那個張佩嗎？”
“就是王焱的那個好哥哥張佩。曾經水封集團的那個張佩！不會有錯！”
麻雀內心：“咯噔”的就是一聲，他本能的看向了一邊的蘋果。
“這花爺到底是和咱們玩什么呢啊？這張佩又是什么意思啊？”
“您問我，我問誰去啊。”蘋果極其糾結：“我現在就想知道，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到底是繼續等下去，還是如何。是該相信花爺還是該相信張佩。”
“正常邏輯上來講，這兩個人可都是王焱的人啊。”
黑虎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后長嘆了口氣：“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咱們到底該何去何從啊？”說話的功夫，門口再次傳出了敲門聲響。
麻雀幾人再次把目光看向了門口，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動作。
剛剛才放松下來的氣氛，也瞬間又緊張了起來。蘋果一邊看著門口的方向，一邊壓低語調：“雖然我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盡快想辦法聯絡一下王焱了。得問清楚他具體的細節！”
“那萬一花爺剛剛說的是假的怎么辦？那咱們的分析豈不就全錯了嗎？”黑虎眉頭緊鎖：“這種情況下再聯絡王焱，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聽著兩人的分析，麻雀也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王焱的號碼，先后三個，皆是無人接聽。
蘋果和黑虎就在一邊坐著，兩人滿臉擔憂，眉頭緊鎖：“哥，怎么辦？……”
龍國境內，云省，噶市。喬裝打扮過的王焱，溜達的來到了一座小廣場。
他隨便找了一個座椅坐下，之后順著正前方的綠化帶縫隙，看向了對面的一家租車行。這家租車行規模不大。門口停著幾輛汽車。
王焱在這里盯了足足半個小時后，轉身來到了隔壁另外一處十字路口，他在這里又盯了一會兒然后繼續選擇其他觀察區域。先后換了四處，觀察了近兩個小時后，王焱這才溜達著到進入了店鋪。他掏出隨身攜帶的證件，笑呵呵的租下了一輛汽車，然后駕駛車輛，行駛到了高速路口，他在這里轉了兩圈后，把車輛停到了一處隱秘的區域，之后下車，就在高速公路附近溜達了起來。
先后溜達了半個小時，他回到車上，然后駕駛車輛繼續前行。這次他來到了一條小路。在小路上又行駛了一段距離后，突然停下車輛，駕駛汽車又往回走，之后就開始在噶市漫無目的的溜達了起來。
溜達的差不多后，王焱將車輛停在了一處小飯店門口，然后進入了小飯店。
他前腳剛剛進入，后面一輛轎車行駛而至，車上下來了一對男女，跟著王焱進入了飯店。與此同時，轎車繼續行駛，來到了一處茶館。
司機走下車子，來到了茶館的地下室暗室，之后掏出份文件擺放在了暗室茶臺上。茶臺邊坐著一名正在看書的年輕男子。在看見司機遞來的文件之后，他放下了書籍，拿起文件。先后觀察了好一會兒后，他放下文件，扶了扶眼鏡：“你這意思是說，王焱自從離開公安局到現在，一直就在噶市城內瞎轉悠，沒有和任何人見過面，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絡過，是嗎？”
司機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
“你確定嗎？”
“百分之百確定！”
年輕男子直接笑了起來：“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他這樣做的原因？哪兒都不去，誰都不和誰聯絡，完了就在噶市瞎溜達？溜達啥呢？”
“就算是個街溜子，也沒有這么溜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