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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多閑啊,大晚上不睡覺,跑過來監視你?”
“那這是什么?”“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先把這個事情解釋解釋吧。”
屈展瞇起眼睛,稍加思索,然后說道:“前天的時候,烽火帝城不是被人給砸了嗎,而且還出現了不少傷亡。我這是過來查案來了。”
“查案白天不能查,非得晚上查,而且還是自己一個人來查?”
“怎么了?我加班查個案子不行嗎?”
“你是過來查案來了啊,還是過來和王凱商量對策來了。”
“呵呵”
一笑:“夏局,咱們說話可得負責任啊。當初是您命令我親自帶隊調查這起案件的吧?”
“是啊。”
“那我調查烽火帝城的案子,難道不能見烽火帝城的老板嗎?”
“當然能。我只是覺得你太勤快了。”
“為了工作,這都是應該的。”
“是為了烽火帝城,都是應該的吧。”
夏命天笑呵呵地開口:“別的案子可沒見你這么上心過!”
屈展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夏命天這番話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挺直身體:“夏局,您這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里,是來找茬的嗎?”
“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走了。”
說完,屈展轉身欲走。
夏命天反應迅速,抬手拉住了屈展的胳膊。
屈展回過頭,以示威的眼神看著夏命天:“夏局有何吩咐?”
夏命天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剛剛所言極是,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話音剛落,車上又下來幾名男子,他們走到屈展身旁,將屈展團團圍住:“屈局,大家都是自己人,配合一下吧。”
屈展叼著煙,環顧四周,而后微微一笑:“夏局,我是做錯了什么嗎?熬夜查案也有錯?”
夏命天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微微一笑:“你可知天北街那邊經常會給烽火帝城的一些核心骨干送女人的事情?”
屈展內心一震,然后抬起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給烽火帝城送女人,又不是給我送。”
“別著急,你聽我說。”
夏命天深吸一口氣:“自從張子豪接手天北街以后,就開始不定期地給烽火帝城的那些核心骨干輸送女人。”
“然后再逼迫這些女人陪著那些核心骨干吃喝玩樂睡。”
其實天北街給烽火帝城提供女人這件事是很平常的。
天北街有眾多風塵女子,以此為生。
烽火帝城的這些人出來放松,自然希望有女人陪伴。
這就如同坐臺出臺一般,各取所需,互不相干。
但從夏命天口中說出,卻完全變了味道。
因為他用了
“逼迫”
這兩個字,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屈展干刑警多年,自然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他微微一笑:“夏局,您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呢?又是如何斷定她們是被逼迫的呢?”
“因為這么長時間以來,先后至少有三次女孩報警,稱自己被人灌醉墻間或者迷奸。而且矛頭都對準了王凱的手下。”
“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
夏命天
“呵呵”
一笑:“最主要的是最后這些事情都不了了之了。”
“完了處理這些案子的人,還全都是你屈展的親信。”
屈展一聽,趕忙搖頭:“夏局,您又開始了,咱們這個單位,哪有什么親信啊?這要真說親信,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親信,對不對?”
夏命天:“哈哈”的笑了起來:“對對對,你說的也沒錯。”
“那是自然,我們所有人可都是受夏局長的領導,聽夏局長的話。”
“我可沒有讓你們徇私枉法,包庇罪犯。”
“夏局長,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敢問我們如何包庇罪犯了?”
“我肯定有證據啊,不然這么大晚上的過來找你干嘛,你以為我很閑嗎?”
夏命天
“呵呵”
一笑,接著掏出幾份檔案卷宗,遞給屈展。
“先看看這些吧。”
“這是什么?”
“我剛剛說的那幾個案子的卷宗。”
“都是你手下辦的,你最后也都過過目,看看還有沒有印象!”
屈展微微皺起眉頭,然后接過檔案卷宗,大致翻閱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夏局把這么久以前的案子翻出來,是什么意思呢?這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嗎?”夏命天話里有話:“你再好好看看,然后再回答。”
“問題在哪兒呢?”
屈展順勢拿起一份:“先說這個一年前發生的案子吧。”
“幾個烽火帝城的人在外面吃飯。完了其中一個人認識天北街的楊宋好。就想讓楊宋好叫幾個女孩過去喝酒。”
“之后楊宋好就吩咐一個叫蘇世航的馬仔帶了幾個女孩過去陪酒。”
“酒過中旬,雙方談好了價格,又準備下一步。”
“事后女孩變臉,臨時加價,對方不肯,結果女孩翻臉報警誣告對方墻間!”
“這案子都已經結束了,當事雙方也已經承認賣淫嫖娼與誣告了,雙方也都受到了法律應有的懲處。這有什么問題嗎?”
夏命天笑了笑。
“烽火帝城的人吃飯,完了從天北街叫女孩陪?他們自己沒有嗎?”
“這很正常啊。烽火帝城那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就算是他們自己的員工,那也去不起啊,就算去了,那些見過大世面大人物的女孩,也不能好好伺候他們。”
“所以他們自己玩的時候,還是比較喜歡找天北街的女孩,經濟實惠,性價比高,還不裝。”
“屈局了解得可真不少。”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屈展微微一笑,指了指檔案:“這可都是涉案人的口供!”
夏命天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剛說這些女孩在去之前,與那些人談好了價格,都是自愿的,是吧。”
“是啊,這卷宗上不都寫的清清楚楚嗎!”
“既然是自愿的,那飯后蘇世航為什么要把當事女孩裝進皮箱送到酒店呢?”
“既然是自愿的,那第二天當事女孩酒醒之后,為什么會選擇直接報警呢?”
屈展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剛剛說過了,這個趙婷婷之所以選擇報警,是因為事后臨時加價,對方不同意!”
“至于皮箱的問題,是趙婷婷自己想要尋找刺激,自己要求鉆進皮箱的。”
“還有一方面原因是她不想再酒店看到熟人,所以才如此的。”
“這事兒蘇世航也能作證!卷宗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有什么問題呢?”
“問題就出在這了。”
夏命天一字一句:“今天晚上的時候,已經出獄的趙婷婷又去公安局報案了。”
“她還報什么?”
“她說當時的真實情況是她被灌醉了,然后裝進行李箱,之后被送到了酒店。再后面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次日對方想用錢封口,她不肯干,所以才會報警。”
屈展一聽,當即笑了起來:“既然這樣,她當時為什么不說呢?又為什么認罪呢?”
“她說她說了,但是沒有用!”
“她說警方刑訊逼供,威逼恐嚇,明顯偏袒烽火帝城,她實在沒有辦法,才只能被迫認罪!”
“她還說是你指使下屬為烽火帝城的人開脫。”
“說你和烽火帝城的王凱是一伙的。”
“胡說!”
屈展當下便紅了眼:“這事兒分明就是趙婷婷想多要錢,對方不給,所以情急之下報警誣陷。”
“她本就是個風塵女子,裝什么呢?”
夏命天不緊不慢。
“屈局,咱們警方說話辦事可不能帶有個人情緒。”
屈展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我這只是實話實說,因為這個事情我當時非常清楚。”
“你清楚不清楚暫且不論,現在人家報了案,而且還有證據。”
“證據?”屈展當即笑了起來:“她有什么證據啊?”
夏命天笑了笑:“趙婷婷出獄之后,一直憤憤不平,想要為自己鳴冤,但她深知沒有證據不行。所以她又回去上班,并且使用手段讓蘇世航說出了當時的實情,還進行了錄音。”
“錄音里的蘇世航明確表示,當時的趙婷婷在喝酒前就已經明確的拒絕了對方出臺的要求。并且在喝酒的過程中進行了二次拒絕!”
“但對方沒完沒了的灌酒,導致趙婷婷最后喝多,不省人事!”
“之后蘇世航就按照對方的要求,將趙婷婷裝進行李箱,然后送到了酒店。”
“并且蘇世航還明確表示,這就是烽火帝城不成文的規矩。”
“老實配合,好好服務的給雙倍,不愿意的就用強!總之肯定跑不掉!”
“蘇世航還說他之所以后面會做偽證,是因為楊宋好不讓他認!”
“另外他還特意強調,說烽火帝城的王凱在保市一手遮天,他身后還有常務副局長屈展的保護,趙婷婷不是對手,希望趙婷婷能認命,別再報警別再找事兒了,不然還會被關進去!”
此時的屈展已經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夏局,您覺得這個女人說的話可信嗎?”
“如果就這一個女人的話,我也就不說了。”
夏命天指了指另外兩個卷宗:“那里面的兩個女人也都去報案了。”
“而且她們手上也都有證據。證據里還有天北街其他兩名涉案男子賴星航以及馬闖的錄音。”
“他們的說法幾乎如出一轍。”
“除此之外,這兩名女人手上還有帶著烽火帝城保安隊長楊陽以及另外一名骨干成員精斑的內褲。”
“其中一名女子的手上,還有她喝到不省人事后,被賴星航裝進皮箱的視頻。”
“通過他們提供的線索,我們搜查了這幾個人的家,包括楊宋好的家。”
“從這些人的家中,我們又發現了不少證據。甚至于還有日記,以及用于自保的錄音,錄像,等等等等。”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局里呢,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屈展皺起眉頭,稍加思索:“夏局,您什么意思就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