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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八他們呢？”
“他們都失去聯系了！”
“什么？都失聯了？全都聯系不上了？”
王寶龍這一次派去執行任務的人，全是他精心挑選的好手。
并且，每個隊伍的帶隊者，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嫡系心腹，對他而言至關重要。
說實話，派出去的人即便都死了，王寶龍或許都不會太過心疼，但這幾個心腹出了事，王寶龍實在有些扛不住了。
他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然后重新坐到沙發上。
銅錘也低下頭，不再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寶龍長嘆了一口氣，他叼起一支煙，使勁吸了幾口：“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多大的籌碼，都要給我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但問題是現在一個人都聯系不上，根本無從下手啊。”
“而且那些肉票現在一個個都如同驚弓之鳥，身邊的保鏢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倍，我們也不敢輕易地再往他們身邊湊啊。”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王寶利熟練地掏出一包粉末，然后擺放在桌上。就在他想要吸食毒品之際，王寶鳳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行了，別吸了。”
王寶龍一把就甩開了王寶鳳，他滿身戾氣，顯得極其陌生：“你他媽的趕緊給我滾，聽見了嗎？再打擾老子，老子他媽的割了你，臭婊子，滾！”
王寶龍提高了語調，當下又要吸食。
王寶鳳簡潔明了：“我知道從哪兒入手調查。”
王寶龍一聽，抬起頭：“調查什么？”
“調查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他媽的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真當我這么多年是白混的嗎？還是當麻棟這么多年也是白混的？”
王寶龍聽出了王寶鳳的話里有話，他瞬間嚴肅了許多：“那你給我說說！”
“你先把它倒掉，然后我就給你講，不然的話，你想都別想。”
王寶龍的態度稍有好轉：“小鳳，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你就別管我了。”
“我讓你倒了。不然我肯定一個字都不會說。”王寶鳳極其強勢：“聽見了嗎？”
王寶龍也不甘示弱，他目露兇光：“你信不信我有辦法讓你說？”
“王寶龍，你還別威脅我。你看看我能不能告訴你就完了。”
房間內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王寶龍滿臉猙獰，就這么看著王寶鳳。
看得出來，王寶龍似乎是真的動了殺心，但王寶鳳，似乎也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兩人足足對峙了十分鐘左右，最后王寶龍還是嘆了口氣，將手上的粉末倒掉。
“就算是為了我的這些兄弟了。行了，你趕緊說吧，希望能有用！”
王寶鳳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們干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其他暫且不說，在經驗這方面，肯定沒問題，對吧？”
“那是自然！”
“你們這次派出去的人，也都是你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很有本事的，對吧？”
“是的，然后呢，你想說什么。”
“要經驗有經驗，要人有人，還有遠超于一般人的武器裝備。”
“就這配置，別說是出其不意地綁架。就算是出其不意地硬搶硬拼也沒問題吧。”
王寶龍稍加思索，然后再次認真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王寶鳳瞥了一眼王寶龍，繼續道：“結果最后不但失敗了，最關鍵的是還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
王寶龍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他抬起頭，盯著王寶鳳：“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王寶鳳坐直身體，叼起一支煙：“你這段時間的步子邁得太大太猛了。”
“雖然乍看之下成效顯著，但實際上完全是外強中干。極易崩潰。”
“你耗費巨額資金，招募了眾多人手，其中不乏退役士兵以及退役特種兵。”
“他們的戰斗力確實極為強悍，然而，你又如何確定他們與你一條心呢？你又怎能斷定，他們來到你這里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真的僅僅是為了賺取你這份錢財嗎？”
王寶龍瞬間恍然大悟：“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們招募的士兵里有內鬼！”
王寶鳳堅定地點了點頭：“沒錯，若非如此，不可能五組人一同覆滅。”
“而且還覆滅得如此整齊，如此徹底，不留一點痕跡。”
王寶龍瞬間精神一振，但片刻之后，他又搖了搖頭：“可我們招募的所有人的底細以及履歷，都是經過認真審查核實過的啊。”
“王寶龍啊，你在社會上闖蕩這么多年了！”
“你難道還相信底細以及履歷這些東西嗎？這玩意兒造假難道很困難嗎？”
“換句話說，如果讓你安排人去別人那里臥底，你會安排一個輕易就能被人調查出來的人去嗎？你肯定會做好諸多準備，對吧？”
王寶龍當即神色嚴肅了許多，他沉思良久，然后長嘆了一口氣。
“我說這麻棟怎么就非你不可呢，鬧了半天，你還真是個賢內助啊。”
“少廢話。”王寶鳳瞅著王寶龍：“我可不只是賢內助這么簡單！”
“那你還是什么啊？”
“我不告訴你！”
“不告訴就不告訴唄，兇什么。”
王寶鳳瞥了一眼王寶龍，沒有搭理他。
王寶龍則將目光投向了銅錘。
“我們該如何調查內鬼呢？”
“這事兒確實非常棘手，招人的事兒都是木八負責的，核實核查的事兒也都是木八操辦的，現在木八也出事了。我們也沒辦法進行調查了啊。”
“最為關鍵的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也沒有時間去調查這些了。”
“馬上就要到給金鯊上供的時間了，我們拿什么去上供啊？”
“拿著金鯊的門路賺了這么多錢都用在了自己身上，最后卻不給他。那他能放過我們嗎？這才是最為麻煩的事情啊。”
王寶龍當即也沉默了，他低下頭，滿臉愁容。
王寶鳳坐在一旁，簡潔明了地說：“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對招募的人進行調查。”
“不然的話，接下來肯定什么都做不了。必須先肅清內部，才能去做其他事情。”
“你說的大家都明白，問題是怎么肅清啊，哪有那么容易。”
“我們自己既然做不到，那就花錢請別人來做。”
王寶鳳將王寶龍遞給她的銀行卡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這里面的錢，足夠用來買一下這些人的行蹤了吧。”
“去哪兒買呢？”
“去鼠莊買，買隱秘任務。”
所謂隱秘任務，說白了就是把錢交給鼠莊，讓鼠莊通過自己的專鼠渠道去暗中調查。調查出結果后再悄悄告知買主。
隱秘任務相較于公開任務，難度系數更大，耗費時間更久，而且成功的概率也較低，收費還高。
所以在鼠莊發布隱秘任務的人并不多。
王寶龍上下打量著王寶鳳：“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去發布隱秘任務，還來得及嗎？”
“你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啊。”
王寶鳳深吸一口氣：“你把你們最新招募的所有人的資料都拿出來，然后全部送到鼠莊，哪個有問題就著重調查哪個。調查出哪個有問題都給他們錢。他們也會去做的。”
王寶龍抬頭看了一眼銅錘：“你有什么看法呢？”
銅錘深吸一口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只能這樣了。”
“我去鼠莊處理這件事情，你再想想賺錢的辦法吧。”
一提到賺錢，王寶龍更加苦惱：“之前的路被堵死了，買家也都出了事。綁架這一塊也損兵折將，不能再繼續了，那我還怎么賺錢呢？”
王寶鳳看著愁眉苦臉的王寶龍，開口道。
“你現在還能搞到貨嗎？”
“搞什么啊。”王寶龍揉著自己的腦袋：“之前損失的那三大批貨還不知道怎么處理呢，哪還有本錢再去搞貨了。”
王寶鳳一聽，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即便有路，如今也無濟于事了，對嗎？”
王寶鳳這般言語之時，王寶龍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你說什么？你有路可走？”
“有也沒用啊，首先得有貨，而且必須是大批量的現貨，完了還得有一個靠譜的、能吃下這批貨的買家，最后才是路，這三者缺一不可。”
“不止如此。”銅錘在一旁接著說道，“這條路絕不能是普通的路。”
“什么意思？”
“再有兩天就到上供的日子了。若路途太過迂回，定然來不及。”
王寶鳳微微一笑：“哪兒還用得了兩天啊，一天就足夠了。”
“你開什么玩笑？”王寶龍打斷了王寶鳳，“即便我們之前的那些路還能用，未被警方搗毀，一天時間也遠遠不夠啊。難不成你打算從關口直接過嗎？”
王寶鳳鄙夷地瞥了一眼王寶龍：“算了，我實在懶得理你，你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王寶鳳轉身離去。
望著王寶鳳離去的背影，王寶龍滿心疑惑：“錘子，你說她不會真的有路吧？”
“那可不好說。”“此話怎講？”“你這妹子可不是一般人。”
銅錘話中有話：“不是誰都有能耐把麻棟這樣的人拴在身邊這么多年。”
“也不是誰都有本事能得到麻棟的認可，讓麻棟明確表態由她接班。”
“再者，麻棟既然讓她接班，必定會告知她麻棟集團的核心秘密。”
“所以依我看來，你妹子肯定還有不少后手。一條路對她而言確實不算什么。”
“若你這么說，那咱們或許真還有機會。”“什么意思，龍哥？”
“路有了，人也有了。現在就差貨了。”
“人？哪兒有人呢？之前那三批貨的買家不是都出事了嗎？被一鍋端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王寶龍聲音不高：“咱還有一批更大的貨沒出手呢。”
“原本想著等這三批貨的錢收回來，再去采購原材料，然后抓緊時間制作。”
銅錘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是拐子那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