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到二十分鐘,趙國良就到達了四合院,看見麻雀之后,他明顯有些詫異,但轉念一下,倒也沒有說什么。
他直接把文件夾擺放在了夏命天的面前:“夏局,事情已經大概調查清楚了。”
夏命天遞給趙國良一罐啤酒:“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個叫張建楠的,有兩個非常好的兄弟,一個叫木豆,一個叫高聰。”
“這兩人當初都因為王焱而死在了看守所。所以張建楠骨子里就很痛恨王焱。”
夏命天看著趙國良:“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因為個人仇恨才想置王焱于死地,并不是被誰買通,是這個意思嗎?”
“不完全是。”趙國良搖了搖頭:“就在上個月,張建楠的老婆突然給他兒子買了一套住宅,之后還以他兒子的名義在銀行存了一筆巨款!足足兩百萬。”
“之后木豆和高聰的家屬也都買了房子和車子,并且在銀行存下巨款!”
“就依照張建楠的個人工資而言,他肯定是拿不出這么多錢的。”
“所以我們就開始尋找這筆錢的來源。”
“張建楠以及他的家人銀行卡上,都沒有這筆流水。所以我們斷定。”
“是有人直接給了張建楠現金,然后張建楠安排人把現金送出去的。”
“當時整個保市都處于戒嚴狀態,任何人出城都必須報備檢查。”
“所以我們現在的路有兩條,第一條就是檢查保市內部這段時間的現金流水,看看誰取了大額現金!這是個大工程,我們已經在做了,暫時還沒進展!”
“還有一條路就是想辦法拿到封鎖時期的記錄日志,看看那段時間離開保市的所有人選,然后再從這些人選當中,篩選與張建楠有關系的。”
“這張建楠是個外地人,在保市不認識太多人。所以應該不會太難找。”
“只要能找到給張建楠送錢的人,應該就能知道張建楠這錢是怎么來的。”
夏命天皺起眉頭:“按照你這個說法的話,后者明顯比前者容易的多啊?”
“而且前者的不確定因素還極多,萬一人家早就有大額現金儲備呢,對吧?”
“確實是這樣的,但后者其實也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兒。”“怎么麻煩了。”
“當時負責封鎖戒嚴的人,是江華的人,名叫解七。”
“所以如果想要拿到記錄日志,就得想辦法搞定解七,這是個麻煩事兒。”
夏命天明顯有些壓抑:“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是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想辦法去搞定解七。但我不知道怎么搞。”
夏命天思索片刻,然后點了點頭:“這樣吧,你繼續按照你的方式去查,完了解七以及記錄日志這一塊,交給我來處理吧。”
趙國良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夏命天隨即看向麻雀:“現在怎么辦?”
“總不能直接去找解七要吧?他現在巴望不得王焱趕緊死呢!”
麻雀皺起眉頭,稍加思索,然后看了眼正在烤串的辛一超:“一超,過來下。”
辛一超坐到了麻雀的身邊,狼吞虎咽,大口吃肉。
麻雀不緊不慢:“我馬上安排人和劉洪君聯系,讓他想辦法搞清楚當初的記錄日志在哪兒,你負責去給我把日志拿回來。”
辛一超點了點頭:“那你的人身安全怎么辦?”“龍空恢復的差不多了。”
“他行嗎?”“可以的。足夠了。”“好。那我什么時候動身。”“立刻。”
辛一超干掉了杯中酒,起身就走。夏命天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麻雀。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咱們摸到這個家伙了。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麻雀瞇起眼,稍加思索:“這還不簡單嗎,自然是把實情告訴水封那些人。”
“你告訴他們又能怎么樣呢?沒有王焱的水封,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
“水封現在已經不是王焱的了,是我的。”
“那些人現在吃的飯也不是王焱的,是我的。”
“所以有沒有王焱都沒關系。”麻雀話里有話:“有我就足夠了!”
夏命天瞅著麻雀:“你要是這么做的話,那日后王焱出來了會怎么想?”
“且不說他能不能出來。”麻雀一字一句:“就算是他出來了。他能挑我什么嗎?是我一直在保護他。不然他早死掉了。”
“而且換句話說,我如果不把這個源頭掐掉,那他永遠都會處于危險。”
“最最主要的,我不知道這個源頭的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我也不清楚水封集團的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那他們自發的要掐掉源頭。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種事情他挑不到我什么吧?”
夏命天深呼吸了口氣:“說是這么說,但歸結到底,你不還是為了錢嗎?”
“這有什么毛病嗎?”麻雀兩手一攤:“我努力了這么久,忙碌了這么久,付出了這么多,現在接手了這么一個潛力股,我又往里面砸了這么多錢。”
“我想要讓它為我創造利益,這有問題嗎?”
“再換句話說,他把這么多兄弟都托給我照顧,那我總不能白養他們吧?”
“我得讓他們給我創造利潤,創造價值吧?”
“總不能永遠都是我一味的付出,一味的投入吧?這種事情也不正常啊?”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關系再好,我也不能一直往里面搭錢,對吧?”
夏命天眼神閃爍,沉思片刻:“你要是這么說,我也不和你犟,確沒毛病!但是這里面還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所在。”
麻雀突然嚴肅了許多:“我這里什么問題都沒有,知道嗎?”
夏命天也是個聰明人,他瞬間就明白了麻雀的意思。
他長出了口氣,然后緩緩開口。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希望辛一超一切順利吧。”
“哦,對了。我聽說江華已經被替換了是吧?”
“是的,被王常琛給替換了!”“這王常琛什么路子?”
麻雀點燃了支雪茄,話里有話:“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路子?”
“不過聽說這小子之前也在執行要任,是被臨時抽調過來的……”
晉市,王常琛居住的酒店內,王常琛靠在床頭,臉色煞白。
他手持文件夾:“這就是你們現如今掌握的所有有關穿山甲的線索,對吧?”
“是的。”左搏點了點頭:“都已經給您整理好了。”
王常琛深呼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那接下來就不勞煩兩位了!”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需要你們跟著我一起了。”
站在王常琛對面的一共有三人,分別是左搏,解七,以及剛被叫來的劉洪君。
王常琛說的不勞煩兩位,其實指的就是左搏和解七。
這兩個人在王常琛剛剛到達這里的時候,都沒有起到好作用。
他們不僅僅把王常琛灌多了,還給王常琛下了迷藥。
后期王常琛因為連續服用蒙汗藥,導致身體出現異常反應。
這也就是左搏發現的及時,第一時間給他送到了醫院洗胃,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常琛的身體狀態才會如此糟糕,他才會繼續留在晉市。
對于這些事情,王常琛早就一清二楚,但他還是比較給江華面子的,并沒有把事情捅破,更沒有把事情上報,這也算是變相救了左搏和解七一命。
現如今王常琛這么一說,兩人自然也不敢在說些什么,只能趕忙道謝。
“謝謝琛哥,謝謝琛哥!”“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我先休息了。”
三人告辭離開,走廊內,左搏嘆了口氣:“這一下好了吧,徹底失業了,回家待崗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在上班了。”
“等江哥吧。他那邊如果沒有起色的話,咱們這邊肯定是沒戲的。”
說到這,解七看向了劉洪君:“對了,你那邊的事情,現在怎么樣了?”
劉洪君看了眼解七,然后緩緩道:“不好辦啊。七哥。”
“這么簡單的事情,有什么可不好辦的呢?”解七滿臉的不理解。
“你說呢?”劉洪君話里有話:“你以為琛哥不知道王焱的存在嗎?”
“他現在已經明確要求,讓我們把王焱留住了,之后要親自提審王焱。”
“這種情況下,你們難道還要讓我弄死王焱嗎?這不是等于無休止挑戰他嗎?”
解七皺起眉頭,當即也沒有了主意:“那這事兒可怎么辦啊?”
“放心吧,我有辦法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等著琛哥用完了我會收拾他的。”說到這,劉洪君摟住了解七:“走吧,去喝一頓吧。”
“不喝了,回去收拾下東西,然后準備回家了。這一次也出來很久了。”
“走吧,再見面不定什么時候了,我安排大家,走了走了!”
劉洪君摟住解七和左搏,轉身就往外走。
辛一超帶著鴨舌帽,低頭前行,與他們擦肩而過。
他速度極快的來到了解七的房門口,用身體擋住門鎖,然后掏出一張鐵片。
他猛推房門,將鐵片深入縫內,然后用力一刷。
“咔嚓”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傳出,房門被輕而易舉的打開。
辛一超進入房間,關死大門,帶好手套和鞋套,然后就在房間內翻了起來。
不會兒的功夫,他就來到了一個鎖死的行李箱邊。
他看了眼行李箱,然后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他掏出鐵片卡進行李箱的密碼鎖,然后拿起手電一點點的轉動密碼鈕。
半分鐘不到,就聽見:“咯噔”的一聲,密碼箱就被打開了。
密碼箱有兩部分,其中一部分裝的是解七的個人用品,另外一部分裝的都是文件夾,數量極多。
因為時間有限,辛一超也沒有辦法辨別哪個是哪個,所以他直接掏出照相機,將行李箱內的所有文件內容進行完全拍攝。最后在將一切小心歸位。
忙碌完這一切,辛一超長出了口氣,然后徑直離開酒店。
他駕駛車輛直奔保市,在途徑一家小飯店門口的時候,瘋狂的按了好幾下喇叭,之后揚長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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