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這番話是心里話,他現在確實是非常痛苦,也確實是度日如年。
就算是劉洪君和大夫都幫著他掩飾,王焱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劉洪君眼神閃爍,明顯有些尷尬:“我們能做的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減少的話,那就一定會露餡兒了。到時候誰都交不了差。”
王焱突然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后,他吃力的睜開雙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
“洪哥,實在不行。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恨你。”
“什么玩意?”劉洪君當即就著急了:“王焱,你怎么回事你?你不是幾天前還信心滿滿,還想著要逃離這里呢嗎?完了現在就不想活了?你是不是瘋了?”
王焱的眼神中沒有絲毫色彩,如同行尸走肉:“不是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有些時候。不低頭,也沒有辦法。”
“那你就告訴我穿山甲的事情,我幫你編排一下,不就好了嗎?”
王焱都已經這個狀態了,依舊沒有半點吐露穿山甲的意思。他依舊如往常般堅定的搖了搖頭:“洪哥,我是認真的,給我一個痛快吧,別折磨我了。”
“兄弟,你聽好了。你可一定要堅持住。”這一下輪到劉洪君害怕了。
其實劉洪君真正在意的并不是王焱的生死,而是王焱死了以后的事情。
麻雀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他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
如果這種時候,王焱要是真的死了。劉洪君一家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洪君才會如此激動,不停的給王焱打氣。
但對于王焱來說,這些日子的煎熬,已經近乎碾壓了他所有的意志與堅強。
他真的扛不住,也真的守不住了。他現在,也是真的想要一個痛快。
他已經喪失了對于自由,對于生存的追求,喪失了一切幻想。
這其實才是最可怕的。這也正是劉洪君這群人的高明之處。
而且要知道,王焱之所以會成為現在這樣,還是因為有劉洪君收手演戲。
若沒有這一道環節,保不齊王焱會變成什么樣。
有些事情想的確實非常好,非常簡單,但真正到了一定地步之后,就不是那種事情了。想,就是想。現實,就是現實。所有人都得向現實低頭。
相比較于劉洪君的焦急,已經絕望的王焱,卻顯得異常平靜。他嘴角微微上揚。
“說的容易,你來堅持一下試試。”王焱輕輕的搖了搖頭:“生不如死。”
“你別著急。你別著急。讓我再想想辦法。”劉洪君繼續安慰王焱:“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相信我,相信我,好吧?”
王焱長出了口氣,言語中充滿透徹心扉悲涼:“洪哥,算我求你了。”
依照王焱的性格,能說出來這樣的話,這也是真的到達一個極端了。
這一下,劉洪君的心里面更加沒底了。他愣愣的盯著王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沉思許久,也是給劉洪君整的實在沒轍了。
“小焱,你看這樣行不行。明天開始,我給他們重新分一下組。”
“我把我能絕對信任的,調成一個組,我這里一個組,剩下的一個組。”
“之后我和我絕對信任的人,可以盡可能的保你不受任何傷害。”
“剩下的那一個,我就在邊上做手腳。爭取讓你少受罪。行嗎?”
王焱嘴角微微抽動,沒有任何喜悅:“哎,你隨意吧。”
說到這,王焱自嘲的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我王焱也有這么一天。”
劉洪君輕輕的拍了拍王焱的肩膀:“兄弟,你一定要堅持住,如果以后給我機會的話,我會想辦法把你弄走的。放心好了。”
劉洪君這句話確實在忽悠王焱,為的,還是想要讓王焱先堅持下去。
王焱雖然絕望,但他并不傻。他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劉洪君也有些壓抑。
“鐺鐺鐺”的敲門聲響傳出,劉洪君起身開門。
張建楠走了進來,他拿著基地的衛星電話:“洪哥,解七找你。”
劉洪君看了眼張建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到不久。”
“專門回來傳達命令來了?”“是的。您給七哥回個電話吧。”
劉洪君深呼吸了口氣,隨即拿起電話,就打給了解七。
張建楠帶著幾名下屬,走到了王焱身邊。
看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王焱。
張建楠嘴角微微上揚,直接就拽下了王焱的氧氣管兒以及輸液管兒。
劉洪君趕忙開口:“張建楠,你要做什么?”
張建楠:“啊”了一聲:“這,這都是那邊的命令啊。”
“他已經快要沒命了,知道嗎?還瞎搞?”
張建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洪哥,您還是先給七哥那邊打個電話吧。”
這么多人看著,劉洪君也不好表現出來什么,他只能把電話打給了解七。
一番溝通交流之后,劉洪君掛斷電話,心里面徹底沒了主意。
張建楠“嘿嘿”一笑:“洪哥,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就行了。”
張建楠抬手就把王焱拖拽到了地上,然后抄起一把布滿細小鐵釘的狼牙棒對準王焱側臉:“咣”的就是一下。
這一擊勢大力沉,打的王焱半邊臉瞬間腫起,鮮血“呼呼”的往外冒。
周邊兩人也都沒有閑著,一人手持特制藤條鞭,另外一人揮舞著馴獸馬鞭,對準王焱“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頓狂抽。
頃刻之間,王焱滿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別看王焱剛剛和劉洪君交代了實底,說自己不想活了。
但面對張建楠這幾人,王焱是半點都沒有慫。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數次瀕臨崩潰,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把自己拽了回來。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痛苦,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煎熬。
身旁的劉洪君雖然表面波瀾不驚,但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王焱本來就不想活了,身體狀態也沒有多好。自然是扛不住張建楠折騰。
這要是真的讓張建楠把王焱弄死,自己這全家老小也沒有啥好結果。
想到這,劉洪君走到了張建楠幾人身邊:“行了,行了,行了,別打了。”
張建楠三人停了下來,有些詫異的盯著劉洪君:“洪哥,怎么了啊?”
劉洪君深呼吸了口氣:“我自從跟了江哥以來,大大小小執行任務無數。”
“但凡落在我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守得住嘴的。就算是那些間諜都不行。”
“現如今這么一個小崽子,在我這里如此的守口如瓶,對我就是一種挑釁。”
“所以我肯定不能搞死他。我一定要讓他開口。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
劉洪君嘆了口氣:“他現在剛過了兩輪刑罰。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你們再這么搞,就該把他搞死了。這樣一來,我就沒有機會讓他開口了。”
張建楠自然是不想讓王焱活的。他皺起眉頭:“可是七哥那邊。”
“你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劉洪君一字一句:“需要我重復嗎?”
也是看出來劉洪君真的火了,張建楠趕忙搖頭:“自然是聽您的,聽您的。”
“那就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不要再動手了。萬一死了麻煩。”
張建楠眼珠子轉悠了轉悠:“洪哥,審訊這事兒我也擅長,那我來點別的。”
他沖著兩名下屬點了點頭。這兩人心領神會,直接就把王焱捆在了一張床上,然后把王焱的雙腳,固定在了窗外。
之后張建楠拎起藤條鞭,走到了王焱的腳邊:“嘿嘿”一笑,然后揮舞藤條鞭,沖著王焱的腳掌:“啪啪啪”的就是數下。
人的腳掌密布著感受器和神經,是極其敏感的身體部位,因此相比抽打背部等其他部位,抽腳掌可以造成非常巨大的痛苦。
而且腳掌的皮膚比較厚,肌肉結構也適用于減緩沖擊,所以受刑人并不會輕易受重傷或流血過度暈厥,而是持續地感受到腳掌的劇烈痛楚。
這是一種極其折磨人的刑罰,也是一種讓劉洪君不能再說什么的方式。
畢竟這種手段,他們這些人,已經不知道使用過多少次了。
之前害怕出人命,完了還要撬開嘴的時候,也經常使用這些手段。
總不能之前什么都行,現在就不行了。那就太明顯了。
劉洪君心里的氣兒都已經頂到腦門了,他甚至于給張建楠一槍的心思都有了。
但現在張建楠的做法,也確實讓他無可挑剔。
接連數次之后,王焱終于扛不住了,他本能的開始掙扎叫吼,想要躲閃。
沒成想這一下,卻更加的刺激到了張建楠這群人。
“哈哈哈哈!”張建楠瘋狂大笑:“我還以為你小子是個啞巴呢!”
“哥幾個,開始了!加把勁兒!”兩名下屬“啪啪啪”的更加用力。
張建楠扔下狼牙棒,然后順手從墻上抄起了一把鋼鐵戒尺。
他滿臉猙獰,惡狠狠的盯著王焱:“小兔崽子,我勸你趕緊把一切都招了,這樣能少受點罪,不然的話,后面的游戲項目多著呢,我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哈哈哈哈!”說著,張建楠突然揮舞戒尺,直接砸向了王焱的要害。
這一幕可給王焱嚇著了,他幾乎是拼盡全力的扭動躲閃。
“啪”的一聲,戒尺打到了王焱的腰垮處。
“哎呦,躲得挺好啊。加油加油!”張建楠的言語中充滿肆虐,言罷,他沖著王焱的要害:“啪”的又是一下。
一邊是腳掌,一邊是要害,再加上繩索固定,王焱根本就躲不開。
接連數下之后,王焱終于躲閃不及,被張建楠的戒尺拍打到了要害。
劇烈的疼痛使得王焱眼前一黑,當即暈厥了過去。
張建楠沖著滿身鮮血的王焱就吐了一口:“真是個廢物,這樣就受不了了,老子還沒有換狼牙棒呢。”
說著,張建楠命人拿過來一桶鹽,沖著王焱皮開肉綻的身體上就開始澆倒。
劇烈的疼痛使得王焱未過多久就醒了過來。
一看王焱醒過來了,張建楠:“哈哈”大笑,端起水桶又澆倒了下去。
咸鹽瞬間融化在了王焱的體內,這種鉆心的疼痛使得王焱再次暈厥了過去。
張建楠十分享受這樣的過程,他順手拿起一支注射器,直接注射進王焱體內。
藥物的刺激,使得王焱未過多久再次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王焱,雙眼已經徹底渾濁,給人一種行尸走肉的感覺。
“別,別,別別打了。我。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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