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倒是沒有想到,謝安真的將秘籍交給了白蘞,白蘞已經成功取得秘籍。
而在秘籍之上,果真是有關于延年毒的配方,而根據配方便可以制作出解毒丸來。
只是因為皇帝中毒已深入骨髓,藥丸的作用只能延長其壽命三個月。
白蘞制作出了一小瓶,皇帝需要按時服用,等這些藥丸用盡之時,白蘞也無力回天。
皇帝的身子確實越來越差勁,這幾日一直臥病在床,形容枯槁,很難想象,他起初那意氣風發之態。
謝沉終究是顧及皇帝的身子,還是決定給皇帝用藥。
大殿之上,陸清溪帶頭狀告白蘞,她一直不甘心白蘞沒有伏誅一事,只要白蘞一日還活著,她就一日不能夠安心。
只有確定白蘞不會再活在這個世上,陸清溪才能夠心安的活著,陪伴在謝沉左右。
“陛下,民尋到了白蘞誅殺臨時的目擊者,可否帶上大殿之上與白蘞對峙?”
陸清溪眼底,囂張的氣焰不減半分。
這一次,她看上去胸有成竹的,似乎將一切都握在了手中,十分篤定能治白蘞的罪。
皇帝不曾出面,由大皇子以及謝沉主持一切事宜,白蘞被從大獄中拉出,帶上大殿審問。
她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整個人清瘦了一圈,陸清溪見到白蘞消瘦的目光,只覺得心中無比的痛快。
“白蘞,沒有想到你也有今日。”瞧見白蘞那副凄慘的狀態,陸清溪又怎么能掩蓋住內心的快意。
白蘞冷眼掃視過她帶上來的人,正是當時和白蘞在劍山外比試的劍修。
白蘞對他,倒是有一些印象,此人還同謝沉一起對付過蛟龍。
只是不曾想,再出場時,兩人爭鋒相對,處于對立局面。
“你是說,你親眼所見,是白姑娘殺死了臨時?”大皇子質問道,他緊盯著那劍修,眼神中的冷意分明。
大皇子是在提示那人,話絕對不可以亂說
“我以自身的性命起誓,我曾親眼看見白蘞在懸崖上和臨時對戰,臨時最終隕落。”
那一切都是他親眼得見,他并無半句謊言。
劍修目光堅定,看起來并不像是說了假話。
白蘞記得,她同臨時對戰時,周圍并無他人,當日的劍修,又處在什么樣的位置上。
但對方敢拿著性命起誓,一定是手中藏有什么證據。
她當時是傷了臨時,但卻未曾取臨時性命,臨時便當著她的面隕暴斃消失了,而后出現在密洞里。
倘若當日對方站在她身后的那個位置,大抵是會誤以為她殺了人。
白蘞覺得,將臨時殺死并非什么錯事,倘若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取她性命,她不過是自我防護。
但臨時并未死在她手中,她未曾做過的事情她也不會承認,白蘞的意識分的很清楚。
陸清溪只覺得抓住的白蘞的把柄而沾沾自喜,卻正好給謝沉提供了重新調查的理由。
謝沉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機會重新調查當日之事。
謝沉很明白,白蘞是冤枉的。
原本帶回來的搜魂畫面女主在山洞里虐殺的人里面包括了臨時,且時間上根本對不上。
而劍修實際上就是謝沉找到的,帶進陸清溪的視線中的。
謝沉表面慍怒,斥責劍修:“你莫要混淆視聽,那留影石上記錄的分明是白蘞在地底洞穴里殺死了臨時,眾人親眼所見,你又如何會在劍山上看見白蘞殺害臨時,莫不是有兩個白蘞和臨時出現?”
謝沉的一番話引起的眾人的注意,他們開始深思起謝沉的話。
謝沉的話確實帶有一定的考究,讓人懷疑留影石里記錄的真實性,若不然,就是那名劍修在說謊。
可劍修信誓旦旦,甚至愿意以自己的性命起誓,這兩者看上去,都有據可依。
而兩者之間,看上去都是白蘞殺了臨時,這件事情是存在的。
可倘若白蘞在劍山上殺死了臨時,又是怎么在短時間內出現在地底洞穴的,種種疑慮,都不得不引起他人的深思。
謝沉一句話,竟將疑點帶到了高潮。
謝安以假亂真替想要替白蘞求情:“既然兩者時間線上對不上,場景也對不上,那便一定是假的。”
謝安又道:“倘若真不是白蘞所殺,我們冤枉了一個無辜之人,良心又怎么會過得去。”
謝安的話引起了共鳴。
他又接著道:“人不可能在同一時間不同地方殺死同一個人的,那便一定是有人為了迷惑住我們,采用的極端手段,由此證明,白蘞是無辜的。”
謝安的一番話很快便被謝沉推翻了,謝沉覺得謝安是有意在為白蘞尋找借口開脫。
“你這個理由,很容易讓人誤會。”
“我同五皇兄你說的,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意思吧?”
“怎會。”謝安冷言道,臉色并不是很好。
他在極力幫白蘞開脫,謝沉越是反對,白蘞心里就越發記恨,這對他而言,幾乎是不白費功夫,就讓白蘞心里產生了嫉恨。
若將來謝沉知道真實結果,只怕會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一切,都會由他徹底終止,包括謝沉的命,他也不會放過。
“魔界異動,除魔還需要仰仗各位修士,不能寒了天下修士的心,比起留影石,我更相信這位修士所言。”
白蘞現在大殿之上,看著謝沉精彩的表演,還要佯裝出一副憎惡的模樣,的確是為難她了。
“既是如此,那無垢山幾十名弟子的性命也應該同她并無關系,若真是如此,我們便應該去掉留在白姑娘身上的捆仙法束縛,此法對修仙者自身的損耗巨大,前面幾日,白姑娘也已經受了刑罰。”
謝安的話并不無道理,大皇子連忙去后方詢問皇帝的意思。
皇帝如今身體不適,為了不讓眾人看出端疑,隔著一扇屏風坐得端正。
若是有無法解決之事,可到屏風后面詢問他。
顯然,大皇子如今給不出確切結論,需要皇帝來解決。
“隨他去吧。”皇帝無心再管會白蘞是否殺人一事,只要眾人沒有意見,怎么抉擇,是他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