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南不知道怎么說，摸了一下她的頭，聲音溫柔，“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女兒，或許……她是怕你難過呢？”
韓鳶搖頭，語氣清淺，“或許吧，如今釋懷了，該去看看她了。”
周瑾南將她的手放在手心捏捏，“好，我陪你去。”
韓鳶偏頭看他，少年容貌精致，完美得不像話，此刻眼眸溫和地看向她，仿佛眼里只有她。
她笑了起來，而后思忖說：“周瑾南，問你一個問題？”
周瑾南點頭。
韓鳶沒松開他的手，反而摳摳他手心，“在我之前，你談過戀愛沒有？”
她是真的好奇，像周瑾南這么優秀的男孩子，肯定有很多女生追，在這些女孩子中，她不信周瑾南一個動心的都沒有。
周瑾南頓了一下，笑著問她，“你會吃醋嗎？”
“……”韓鳶扯了一下嘴角，“你認為我會吃醋嗎？”
“不知道，”周瑾南老實搖頭，隨后目光灼灼看她，掀唇輕聲說：“但我喜歡你吃醋。”
韓鳶起了和他反著來的心思，故意說：“抱歉，我不喜歡吃醋哦，我喜歡吃酸的。”
她說這話時，語音尾調上揚著，莫名多了一絲俏皮。
周瑾南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嗯了一聲，“吃酸好，畢竟……”
他湊近她耳朵，聲音低低的，帶著些許散漫，可是無比清楚傳入韓鳶耳朵，“酸兒辣女。”
韓鳶：“……”
她右手抬起，還沒來得及給他一巴掌，又聽到周瑾南說：“但是，我還是更喜歡女兒，像你……”
他話還沒說完，韓鳶打住他，冷笑，“是嗎。”
周瑾南肯定以及確定應聲，“嗯，對。”
韓鳶嘖了一下，冷顏的臉上帶著戲謔，“我就不一樣。”
周瑾南：“？”
韓鳶看他，“我喜歡半男半女。”
周瑾南：“……”
韓鳶繼而說：“簡單來說，就是人妖。”
周瑾南：“……”
你太幽默了。
兩人說了半天，又把問題回到最初，韓鳶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子，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周瑾南低頭看她，垂眸，不認真回答問題，又一次把問題拋給她，“姐姐想聽到什么答案？”
韓鳶停下腳步，松開他的手，周瑾南的手心一涼，有些不習慣的握握手，面上沒什么變化。
韓鳶和他面對面站著，注視著他，瞧了他一會，周瑾南沒動，耐心等她看，他也盯著她的眼，好一會后，韓鳶對他招手，“低頭。”
周瑾南照做，韓鳶看著他冷白的側臉，后秒貼上去，親了一下。
周瑾南意外，修長的指節碰了下自己的臉，“這是？”
韓鳶抿唇笑，“我的答案。”
周瑾南緩緩抬眼，眼里帶著明顯的深情，“所以，姐姐內心是希望我沒談。”
韓鳶沒明說：“早戀可不……”
她話沒說完，周瑾南斬釘截鐵說：“我沒談過。”
韓鳶抬眸。
周瑾南雙手捧著她的臉，韓鳶的臉很小，一只手就可完全捧住，此刻又白又嫩的臉在他手心，偏偏女人還眨著大眼看他，眸子還含著水潤，欲且萌。
他的心都化了，“鳶鳶，我沒談過。”
“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一個女生談，之前不想，之后更不會有其他女生出現。”
要是換作其他男生說這句話，韓鳶可能會嗤之以鼻。
可是周瑾南眼神太真誠了，真誠到她無法反駁。
“我情竇初開時，遇到了一個女孩，大大咧咧的，那是喝醉了的你。”周瑾南輕輕說：“當時我覺得，這女生好可愛。”
“后面我在學校遇到你，你就這樣毫無征兆出現在我的世界里，成了我的白月光，你那么漂亮又那么耀眼……那時我就在想，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要追到你。”
周瑾南緩緩道來，聲音清清冷冷的，好聽又溫柔，“如果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哪天你遇到自己的喜歡的男生，我會默默祝福你們。”
他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一個慶幸無比的笑，“幸好，你是和我在一起了。”
韓鳶，幸好是你。
幸好你給了我一個機會。
韓鳶喉嚨間酸澀，她張了一下嘴，卻什么也說不出。
最后，她定定看著周瑾南，張開雙臂。
深吸一口氣。
語氣認真，“周瑾南，過來，抱抱。”
周瑾南看著她的雙臂，笑了一下，如沐春風，他上前將女生擁入懷中，下巴擱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沒敢用力。
他對她一向珍視。
無論是她的人，還是她的身體。
甚至是她的朋友。
韓鳶又吐出一口氣，聲音難得地悶悶的，“周瑾南，我可能不太會如何去喜歡……愛一個人。”
她淡淡笑出聲，“所以，以后請多指教。”
周瑾南收緊抱著她的腰，“好。”
“我脾氣不好。”
韓鳶小聲說。
周瑾南回答，“我脾氣好。”
韓鳶聲音哽咽，“我一不高興就發脾氣。”
周瑾南：“嗯，我受著。”
韓鳶嘆氣，“主要是我家庭挺復雜的，可能會對你造成一定的麻煩。”
周瑾南語含心疼，“我能解決。”
韓鳶抱緊他的后背，這一次她主動示弱，貼在少年的胸膛上，“周瑾南，你真好。”
周瑾南點頭，散漫道，“我也覺得我挺好的。”
韓鳶眼淚都在眼角了，因為周瑾南這句話，硬生生地憋回去了，“臭屁。”
周瑾南成功把她逗笑，彎起嘴角，“鳶鳶喜歡嗎？”
韓鳶情緒漸收，“叫姐姐。”
周瑾南輕拍一下她屁股，“不喜歡在這里叫。”
韓鳶疑惑問他，“那喜歡在哪里？”
周瑾南壞心思看她，眨巴一下眼，靠近她的耳朵，輕輕地說了兩個字。
韓鳶：“……”
他說什么？
在哪里？
韓鳶嘴角抽了一下，“周瑾南，你是不是想被我揍？”
周瑾南笑著去拉她的手，“你不心疼嗎？”
“我心疼什么，”韓鳶沒好氣道，卻也沒甩開他的手，“我打你都還來不及，心疼個鬼。”
周瑾南：“……”
“回家嗎？”
周瑾南和她嬉皮笑臉的，韓鳶點頭，“好。”
“我送你回酒店。”周瑾南頓了一下，“明早去接你。”
韓鳶笑容微收，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