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鶴軒輕笑一聲。
“當然是大善人,否則你急著給我戴綠帽的事被我知道了,我就不會來救你了。怎樣,本王可是不計前嫌來救你,你就不想說點別的?”
沐傾歌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可是在公堂之上。
難道這廝希望自己像之前一樣跟他調情,這可不太好吧。
“王爺,感謝的事我們回王府再說,這會可在辦正事呢,一個不小心,我可能就回不去了。”
“有本王在,你可沒有回不去的可能。怎么,就這么不相信本王?還覺得本王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上沒有實權的廢物王爺?”
沐傾歌心里之前是這么想的,但現在她改變想法了。
“當然不是,王爺你剛剛出現的那一刻,就像我的大恩人一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了。”
夜鶴軒心里高興,還想逗她幾句,因為場合和時機都不對,只能收斂住,放開沐傾歌的手。
方景秋在旁邊低著頭,余光看到他們分開了,便吩咐人搬了兩把椅子出來給他們二人,請他們坐下。
沐傾歌瞥了眼方景秋,覺得這人長得真是眼熟,像是在哪見過一樣。
方景秋避開沐傾歌的視線,忍不住紅了臉。
心里有些惱,王爺還在這里呢,王妃怎么敢公然打量自己。
這才剛見面呢,就這么看自己……
夜鶴軒也注意到沐傾歌的視線,不悅地咳嗽兩聲。
方景秋會意,急忙退到夜鶴軒身后眼觀鼻鼻觀心。
沐傾歌想起來了,方景秋的臉她還真見過。
不過那人應該不是方景秋,否則就不會一臉莫名其妙。
她想起的一人方離春,是典當行的掌柜,上次自己拿東西去當時,他看到那幾件東西臉色便變得不對。
當時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沐傾歌也沒仔細去想。
現在看到了方景秋,那些事都被沐傾歌記了起來。
看相貌,這個方景秋和方離春應該是兄弟之類的關系,是認識的。
方景秋替夜鶴軒出面辦事就算不是心腹也是信得過之人。
所以,或許方離春和夜鶴軒也認識?
那么,自己典當東西的事,其實一開始就沒有瞞過夜鶴軒。
她突然想起自己拖夜鶴軒運送東西的事,尷尬得想暈過去。
讓正主幫自己偷拿正主家的東西,難怪那天暗夜催命修羅那么生氣了。
不過,想通了這事,那么就可以確定,追殺自己的人和典當無關。
畢竟,暗夜催命修羅也好,夜鶴軒也好,都沒有理由對自己下手。
排除了一個因素,后面的事就慢慢等吧。
但是盡管這樣,沐傾歌暫時面對夜鶴軒都會有點子尷尬了,自己當初是做了多么蠢的事啊。
這時,官員黃子易已經在高臺穩定了情緒。
調整好了狀態,也把剛才喊著處決沐傾歌的人和拿刑具的人弄下去了。
不僅如此,為了不惹怒夜鶴軒,他還讓人查看還有那些地方做的不夠好,發現了就及時改正。
沐傾歌和夜鶴軒相處的短短時間里,黃子易憑借一官之力已經擺平了一些他認為不對的事。
這才敢顫巍巍地問夜鶴軒。
“王爺,以您之見,這件案子該如何審吶?”
夜鶴軒看了一眼沐傾歌。
“此事事關王妃,便讓王妃自己做主!”
黃子易便看向沐傾歌,又問了一遍。
沐傾歌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冷笑,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該怎么審,我一開始就和黃大人說過了。既然黃大人腦子不記事,我就再說一遍。其一,將昨天的兩個侍衛,冷血和無情傳上來,我要再與他們對質。其二,當著眾人的面,給洛冉兒驗尸!”
黃子易點點頭道。
“來人,傳證人侍衛冷血、無情!”
冷血和無情隱在人群中,聽到這話便從人群里走出來,走到堂前,一言不發。
黃子易對他二人的態度不滿,但礙于夜鶴軒在場什么也不敢說。
他看向沐傾歌,賠笑道。
“王妃,證人來了,請示意。”
沐傾歌冷笑道。
“讓他們再做一次證,到底有沒有親眼看見我沐傾歌,殺了洛冉兒。”
“聽見了嗎?快說!”
冷血和無情面向沐傾歌跪下。
“王妃,昨日之事是我二人受人蠱惑,胡言亂語。我二人一直跟在您身邊,出事那日,您身在王府,我們奉命在暗中保護您的安全,因此并沒有離府。洛冉兒之死,與五王妃沐傾歌無干!”
此話一出,堂外大驚,再次議論起來。
黃子易也吃了一驚,不知道這兩人怎么突然就變了話,還說什么被蠱惑,他倒是覺得這二人現在被蠱惑了!
“你們兩人怎的前后證詞不一致?這是公堂,容不得半點謊話!”
沐傾歌冷笑。
“黃大人,依你之見,說我殺害洛冉兒便是真話咯?”
“沒有沒有,王妃,下官絕沒有這種意思。”
“那你又為何質疑我的侍衛?我的侍衛跟在我身邊保護我,對我忠心耿耿。唯一陷害我的可能,就是他們受人蠱惑!”
“是是是,王妃說的是。”
“既然大人也認同了他們的證詞,那么便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洛冉兒是因何而死,在場之人,很快就能知道真相!”
黃子易明知自己此時就是被牽著鼻子走,但還是不得不聽。
幾個人把洛冉兒尸體抬到官府,支起屏風,仵作過來給夜鶴軒行了禮才開始驗尸。
驗尸還未開始,躺在又鬧騰起來。
原來是花滿樓的王媽媽聽說要給洛冉兒驗尸,說什么也不從,追了過來。
“大人!冉兒身前清清白白,怎么死后要給別人看去了身子啊!可憐我們冉兒,求大人做主啊!”
看著王媽媽,黃子易面色發苦。
他倒是想像昨日一樣為他們做主,可今天一切都由不得他啊。
自己還是個被牽著鼻子的,哪有閑工夫去管她。
正想出言把她轟走,看到夜鶴軒在場,又不好開口。
王媽媽是個經典潑婦了,最知道這種場合怎么鬧大。
她剛帶著幾個姑娘哭天喊地地擠進來,伏在地上,抬眼就看見一雙布料華貴的黑靴子。
京城里達官貴族多,大多穿得起這種料子,可見這人身份不一般。
抬頭,王媽媽看進了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里,正是夜鶴軒。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