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想到這里,忍不住捂住嘴,只希望是自己亂想的吧,那位王爺可千萬別來落井下石啊。
幾人又沉默地坐了會,夜墨晨心里著急,無數次想要靠自己的身份地位把沐傾歌保出來,卻因為想到斐魄的話而收回話頭。
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事也同理。
假如民意和輿論的風向都不偏向自己這邊,那么一切只會適得其反。
斐魄看向幾人,站起來道對夜墨晨道。
“天色不早了,六皇子還是先回去吧。晚了不安全,被人撞見更容易滋生是非。”
夜墨晨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回去堂上看看怎么回事,今日未定罪,只是先把人扣住了。”
“好。”
夜墨晨說著從座位上起來,往門外走。
琉璃追上去,問道。
“六皇子,可要我送你?”
夜墨晨擺擺手道。
“不用,我的家丁在門口等我,你們繼續商量吧。”
他扯出一個抱歉的笑來。
“是我無能了,幫不上傾歌什么,也只能干著急。”
“六皇子你千萬不能這么說,你已經幫了很大忙了,這件事確實不簡單,你不必太自責,我們會再想辦法的。”
“那我就不打擾了,有什么我能幫上的便去我府上尋我便好。”
看著夜墨晨遠去的背影,琉璃嘆了口氣。
雖然嘴上說著勸夜墨晨別自責,可他已經算是這里最大的大腿了,這都沒辦法,小姐可怎么辦啊?
斐魄又讓余下幾人都回去休息,在這里杵著也不是事。
“明天我們看看能不能去堂上看看,如果不能便靜觀其變。我們要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不會坐以待斃,有什么消息毛毛會回來告訴我們。都別著急,冷靜下來!”
幾人點點頭,又坐了會才回去了。
斐魄留下來待在琉璃身邊,這丫頭還是第一次和沐傾歌分開,雖然表面沒有顯露,但斐魄能看出來她有多著急和害怕。
姐姐不在的時候,他就有義務保護姐姐身邊的人。
琉璃看著斐魄,心里暖暖的。
“謝謝你,斐魄。”
斐魄對她笑笑。
“不早了,你快睡吧,我替你看著。”
另一邊,身在獄中的沐傾歌抱著毛毛睜大眼睛瞪著黑乎乎的牢房。
她身上裹著一件毛毛不知從哪叼來的還算干凈的囚衣,勉強可以保暖。
但是這牢房里有各種各樣的蟲子和老鼠,她剛放了點毒弄死了幾只。
雖然不害怕蟲子,但沐傾歌住慣了干凈的地方,對于這種地方還是膈應得緊,怎么也睡不著。
為了保持眼睛的濕潤,她偶爾閉一會眼睛,又睜開。
明天會是一場硬仗,那個官員為了逼自己認罪一定會用更多的法子。
不過,自己絕不會讓她得逞,明天再說吧……
一大早,沐傾歌就被獄卒僥幸,押到堂上。
兩個獄卒本來想上前抓住她的兩條手臂,被沐傾歌重重地瞪了一眼后,便縮了縮脖子回來了。
這五王妃都成階下囚了,還這么梗,一會有你好果子吃,兩個獄卒想道。
到了堂上,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吃瓜群眾,辦案的官員還沒有來。
沐傾歌就挺直著腰桿站在堂中,耳邊時不時傳出幾句關于她的壞話。
冷笑一聲,沐傾歌并不去管這些。
不一會,辦案的官員來了。
“嫌煩沐傾歌,昨日已將證人證詞一一呈上,殺害洛冉兒之事,你認不認罪?”
沐傾歌直直地看向官員,凌然不懼。
“不認。”
官員拿起驚堂木,猛地一拍。
“證據確鑿,你敢不認罪?”
“昨日的正常有許多漏洞,你們官府都沒仔細查清楚就來定我得罪,這合理嗎?”
“那你倒是說說,有何漏洞?”
“其一,洛冉兒死于花滿樓,花滿樓中人員眾多,若是想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殺害她并逃走,需要極好的功夫。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何來的這么大的能耐。其二,假使我有這么大的能耐,我為何不在殺害她之后把尸體運走,而是沒事人一樣回去,并且把木釵留下呢?”
官員聽她這么說,氣得臉色發青。
“沐傾歌,你這是狡辯!”
“大人,辦案將就以證據服人,你這樣打壓我,逼我認罪,可你卻不讓我服氣,很難不讓人懷疑你是刻意針對我,存了心要害我啊!”
官員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那你說說,你要怎樣才服氣?”
“很簡單,我要求和昨日的侍衛冷血無情再次對峙,以及給死者洛冉兒驗尸。假如最終的結果去您所說,與我有關的話,那么這事不是我做的,我也認罪!我要的就是一個公平!”
“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人已經死了,你還要公平,這官府是替受害者理清冤屈的,不是替你們這些殺人兇手謀公平的!”
沐傾歌冷笑一聲,正要說什么。
突然外面吵鬧起來,吃瓜群眾里突然有一部分人自發的喊起話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大人為洛姑娘申冤啊,洛姑娘死得好慘啊!”
“請大人為洛姑娘做主,切不可放過沐傾歌啊!”
“沐傾歌,你別以為你是五王妃,又是沐府大小姐,便能免罪,官府便是專門打壓你的囂張氣焰的!”
外面的吵聲越來越大,沐傾歌心里覺得不對,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有所預謀的。
就好像,是別人早就安排好的。
而目的就是為了將她送進監牢里,逼她認罪。
五王妃和沐家大小姐的身份一再被提起,再不懷疑就說不過去了。
官員不耐煩地拍拍桌子,怒道。
“沐傾歌,看到了吧,百姓也覺得你就是嫌煩,該定罪,你還是趕緊認罪,少吃點苦頭。”
“我沒有干過的事,便不會認罪!”
“好,來人,上刑具,這毒婦嘴硬不認罪,那么就上刑讓她不敢再嘴硬!”
沐傾歌冷冷地瞪視著周圍的人,她有的是辦法逃出去。
但是如果認了罪,這罪名可就逃不掉了。
雖說這罪名自己無所謂,都是要走的人,往后出去了改名換姓,誰還知道沐傾歌是誰。
但她心中還有另一個打算,背后有人一而再再而三要害自己,自己可不能坐以待斃了。
也許,這一次就能把這個幕后之人引出來。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