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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在白云淺耳邊低語幾句。
她微挑眉:“有這種事?”
“嗯,是奴婢親耳聽到,小姐,我們要不要……”
“不,不用,”白云淺差點氣笑,“二夫人是瘋了,這種爛招術也想得出來,且由得她,看她能折騰出什么花來。”
“是。”
“現在,我們有更有意思的事兒做,”白云淺手指輕叩桌沿,“先得把顧凌給解決了,否則斜對門,天天這樣瞧著也是夠惡心的。她給本小姐找了麻煩,偷方子這種事也敢扣,本小姐可不會這么算了!”
白芍俯耳過來,她低聲吩咐幾句。
白芍嘴角微勾:“行,奴婢這就去辦。”
白云淺神清氣爽,在后院里擺弄完花草,把舍利子里的夜枯榮拿出一株,煉制丹藥。
沉如莫這次舊疾復發,讓她心里多少有些壓力,想著趕緊把藥制好,能緩解他的痛苦。
一直忙到天黑,白芍過來接她。
“回小姐,事辦妥了。”
“太好了,”白云淺笑得眉眼彎彎,“走,瞧瞧去。”
白芍一愣:“小姐,那地方可不太……適合您去。”
白云淺拍腦門:“對,我給忘了,你等著。”
她轉身在衣柜里拿出兩套男裝,遞給白芍一套:“換上吧,這樣就行了。”
白芍:“……”
小姐啊,奴婢的意思,不光是衣裳的事兒啊……
但她也瞧出來了,小姐是非去不可。
罷了,反正自己跟在她身邊保護好就是。
主仆倆改了裝束,白云淺手里還握柄折扇,遠遠望去,就是一個俊俏小生。
華燈初上,前面一片紅燈高掛,光線照著門前一片朦朧,香味兒頂風都飄出好幾條街。
嬉笑說話聲,鶯歌燕語一般,讓人心跳加速。
白云淺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到這種地方來。
“走,進去看看。”
白芍臉都白了:“小姐,這……要不咱別進去了,就在外面看看,那家伙一準兒來。”
“那怎么行,我還得和姑娘
聊聊呢。”
白芍:“……”
門口站著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見到白云淺,眼睛都亮了。
雖說是青樓女子,但誰也想找個俊俏的,一下子都上來把她圍住。
白云淺笑瞇瞇的,扇子遮住下半張臉:“諸位姑娘,在下有禮了。”
“公子真是客氣,不如跟我進去喝杯茶吧!”
“跟我吃點果子?”
“吃什么果子喝什么茶,當然是和我喝酒吟詩呀。”
白芍忍無可忍:“我家小……公子是來找來妙妙的。”
幾個姑娘一聽,臉上笑容凝固一下,訕笑著讓開路。
白云淺往里走,白芍護著她上二樓。
房間門上都掛著小牌,寫著姑娘的名字。
白云淺敲敲門,里面嬌滴滴應了一聲,她讓白芍守住門,獨自進去。
“今天怎么來得早……”
妙妙后面的話戛然而止,眼睛微微亮了亮:“喲,這位公子,您是……”
“妙妙姑娘,在下是慕名而來,有件事請你幫忙。”
“請我幫忙?”妙妙笑著過來,柔軟的身子想往她身上貼。
白云淺扇子一擋,指指椅子:“坐。”
妙妙心口微跳,不知怎么的,面前這位俊俏公子,明明笑著,但就是讓人不敢放肆。
“公子請說。”
“今天晚上葉自軒來的時候,本公子想請姑娘把這個加到他的酒里。”
妙妙臉色微變:“這……這可不成。奴家雖是青樓女子,可也是遵紀守法的,不敢做殺人放火的事。”
“姑娘誤會了,這不是毒藥,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妙妙輕笑:“公子如何保證?葉自軒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太子府上的客卿,雖說只是客卿,但那可是太子府!奴家可惹不起。”
“姑娘放心,自今日之后,他再也不是太子府的客卿了,”白云淺說著,把一張銀票輕推到她面前。
財帛最是動人心。
妙妙目光微閃。
一個時辰后,在店中后院,白云淺喝著茶,看一眼地上死豬一般的葉自軒。
“潑醒他。”
白芍答應一聲,一碗冰涼的水潑下去,葉自軒打個激凌,一下子醒了。
他翻身想坐起,低頭看到自己被捆得結實,頓時驚了。
“你……你們是誰!”
白云淺戴著半張鬼面具,聲音帶笑:“你不必知道我們是誰,只要知道,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
“什么……路?”
“一條是死路,另一條……”白云淺紅唇輕啟,“還是死路。”
葉自軒:“……”
他也不什么硬氣的人,就是仗著腦子好使,手段卑劣,又會來事說話拍馬屁,頗得沉如寒幾分信任。
不過,沉如寒不知道的是,他這個客卿,私下里和董葉兒的關系也挺不錯。
因為他經常出入青樓,
這事兒被董葉兒發現,威脅利誘之下,讓葉自軒暗中為她所用,也有意無意在沉如寒面前說她的好話。
葉自軒早早被掏空身子,董葉兒就給他一些補腎壯身的藥丸作為回報。
倆人合作的也算是愉快。
此時一聽兩條都是死路,這家伙頓時就慫了。
“這位小爺,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了,您說出來,在下愿意叩頭賠罪,還請您放在下一條生路。”
白云淺目光鄙夷:“葉自軒,雖說兩條都是死路,不過,若是你能辦好一件事,那本公子倒是能把其中一條死路,給你變活。”
葉自軒一聽有門,頓時討好道:“公子請吩咐,休說一件,十件也沒問題,只要在下做得到,在下就算上刀山……”
“這可是你說的,也不必上刀山,更不必下油鍋,本小姐要你辦的,是一場艷事。”
葉自軒一呆:“艷……艷事?”
“對呀,這不是你的強項嗎?”
葉自軒最后又被打暈,讓白芍拖著他扔出巷子。
白云淺心里痛快,也沒換衣裳,摘了面具帶著白芍回府。
一邊走一邊覺得肚子餓,她回頭對白芍說:“白芍,今天辛苦了,小姐我請你吃好吃的。”
白芍淺笑:“奴婢不辛苦。”
“我知道有家鋪子,賣的小包子特別好吃,走啊,帶你去吃!”
兩人剛走出巷子,迎面看到清冷的月光下,沉如莫坐在輪椅上,目光遙遙的看著她。
白云淺頓時有點心虛,她摸摸鼻子,扇子擋著臉,小聲嘀咕:“他怎么在這兒?這樣能認出來不?”
白芍:“……”
小姐,奴婢覺得你想得過于天真了。
“白云淺,過來!”
得,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喊,直接把白云淺的僥幸給喊沒影兒了。
捅破窗戶紙,她反而覺得沒什么了,挺挺腰桿,自己又沒偷沒搶,怕什么?
也沒有干什么影響到他沉如莫的事兒啊。
對……吧?
她清清嗓子,大步走過去,氣勢洶洶,到了沉如莫跟前,對上他那雙黑沉沉的眼。
她忽然又泄了氣,干笑一聲:“王爺,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