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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官差心里暗暗叫苦,不禁埋怨上官。
怎么搞
的,也沒有打聽清,就讓他們來這兒封鋪子?
他們原以為只是尋常的買賣家,又是兩個女子,嚇唬幾句事兒就辦了,哪成想,竟然是左丞相家的!
兩人都預感到不妙,想找個由頭迅速離開。
“你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看在你個姑娘家的份兒上,就饒你一次!省得壞了名聲。”
“就是,自己好好琢磨一下!錯了就改,你是初犯,不會過于追究。”
兩人說完各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白云淺簡直氣笑:“二位,別走啊!本小姐不求你們枉開一面,你們也不必看誰的面子,把話一五一十講明白,否則,今天你們休想出這個門!”
白芍慢慢挽起袖子。
官差挑眉:“怎么著?你還敢阻攔官差不成?我可告訴你,就算你……你是丞相府的,敢阻攔官差也是有罪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心虛,硬撐著一口氣強頂著。
這他娘的都要叫什么事兒?
好在剛才沒報名,回去窩兩天,別在丞相府的人面前露臉,應該沒事……
白云淺臉色沉下,這一點的確是,她再有丞相府做靠山,可她本人不是官身。
不過,讓她就這么算了,咽下這口氣,也是不行。
她想了想,對白芍道:“去,把京兆尹請來,就說有人冒充官差,在本小姐的鋪子里鬧事。”
“你……”官差頓時有點急,京兆府要是來了人,那還不把他們的老底掀出來?
雖然不是同一個衙門,但彼此都是認識的。
白芍剛要往外走,門外有人聲音帶笑:“還找什么京兆尹,本王不比京兆尹好使?”
沉如風懷里抱著個袋子,慢悠悠晃進來。
他目光掠過那兩個臉色慘白的官差,什么也沒說,越過他們直接把手里的袋子放在白云淺面前。
“南方來的一點果子,給你帶了點來,希望白小姐笑納。”
白云淺福了福身:“多謝燕王殿下。”
“不必客氣,之前白小姐幫了本王的忙,本王這點果子又算得了什么?”沉如風笑瞇瞇的,“你嘗嘗,七哥都說好吃,對了,七哥還說,讓我代他問你好。”
白云淺笑笑:“多謝戰王殿下惦記,等忙過這兩日,店鋪順利開了張,我定當親自去戰王府拜謝。”
“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沉如風拿起個果子拋了拋,偏闊大看向那兩個官差,“兩位官爺,白小姐這鋪子,能順利開張吧?”
兩個官差腿一軟,直接跪下:“王爺!王爺恕罪,小人不敢擔您一個爺字,小人該死!”
沉如風臉上的笑容斂去,聲音陡然一厲:“狂,繼續給本王狂!本王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狂到哪去!跑到白小姐這里來封鋪子,吃了熊心豹子膽都未必干得出來吧?”
兩人一抖,一頭磕在地上:“是,是小人們有眼無珠,王爺恕罪,王爺,小人們知道錯了!”
“跟本王磕什么頭,認什么錯?得罪了誰心里沒數嗎?”
兩人立即轉向白云淺,頭叩得砰砰響:“白小姐,是我們的錯,我們瞎了眼,我們不知道天高地厚,請白小姐恕罪!”
沉如風喝道:“剛才怎么說的?你們是誰的爺?”
兩個官差咬咬牙,甩開手就抽自己的耳光:“是我們不對,我們有眼無珠,我們是小人,是小人!”
白云淺眼神不帶一絲憐憫和寬容:“二位,罪不罪的放在一邊,本小姐就想知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兩個官差飛快對視一眼,吱吱唔唔說不出口。
沉如風哼笑一聲,“行啊,看來是真不把本王看在眼里呀,來人!去把大理寺卿給本王叫來!”
外面他的侍衛答應一聲,轉身要走。
兩個官差臉色驟變:“王爺,小的們知道錯了,求您……”
“求本王沒用,本王一個閑散王爺,也就是管管巡防營,哪管得了你們大理寺?”
沉如風漫不經心,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兩個官差面如死灰。
沉如風一轉臉又笑嘻嘻的,和白云淺聊天兒。
大部分是他在說,白云淺點頭附和,他也不尷尬,也不冷場,獨自一人說得挺樂呵。
白芍在白云淺身后垂著頭,覺得這八殿下恐怕笑不了多久了。
白云淺心里琢磨著,這八殿下別的倒沒什么,就是話太多。
還是沉如莫比較安靜些,自己在一旁制藥看醫書,他在一邊看他的兵書,互不打擾,多好。
這個念頭剛剛一冒出來,白云淺自己都嚇了一跳,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偷偷看看周圍,好在只是心里想,也沒有表現什么,別人也發現不了。
她正慶幸,忽然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聲音還挺整齊,人應該很多,震地地面都在微微發顫。
沉如風先站起來,八卦地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干什么呢這是?”
他站在門里往外張望,眼睛瞬間睜大:“我……的個天爺啊。”
白云淺也有點納悶,起身出去看。
半條街上都是人,遠遠的,一隊人馬整齊地跑過來,看衣裳服飾,和屋里這倆官差一樣,應該也是大理寺的。
白云淺愣了愣,這是怎么個意思?
大理寺卿來給她弄個下馬威?讓他來,結果把所有人都給帶來了?
這是要鬧翻的意思嗎?
然而,再往后看,大理寺卿穿著官服,不時扶扶頭上的烏紗,另一只手拎著袍子,氣喘吁吁的在隊伍后面跑。
一沒騎馬,二沒坐轎。
他身材微胖,皮膚白,滿頭的熱汗,就像一個行走的白胖包子。
這是怎么個情況?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最后,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那輛馬車寬大,走得四平八穩,前面的馬又高又壯,威風凜凜。
馬車上掛的,是戰王府的標記。
白云淺心頭一熱,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心口一松,可以徹底放下心了。
大理寺卿趙東城跑到店門口都快斷氣了,扶著腿喘著粗氣,汗珠子不斷的滴落,眼前都一陣陣發花,腦瓜子嗡嗡的。
“下……下官……”
他根本喘不上來氣,好像隨時都能憋過去。
沉如風一擺手:“得得,你緩緩再說話,本王聽你說話都覺得悶得慌。”
“謝……謝王爺。”
白云淺抿著唇,慢步走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