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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白芍把她推倒在地,甚至連長凳都沒有拖過來,舉板子就打。
只一下,二夫人就痛得“嗷”一聲,暈死過去。
二十板子下來,跪著的丫環婆子個個都冒出一身冷汗,有兩個膽小的還直接嚇暈了。
白芍收起板子,仍不解氣,這些日子二夫人不斷作妖,她最清楚不過。
哼!要不是剛剛大小姐暗示她別太用力,用不了這二十下,二夫人就得歸西。
現在,也就是趴個半月二十天下不了床。
二夫人這一院子人,挑釁剛開始就受到重創,連她本來也是一身傷被拖回院子。
這消息瞬間傳遍丞相府,連戰王蓼下替大小姐出頭的事兒也被傳得有鼻子有眼。
白云淺眉開眼笑,對沉如莫行個禮:“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看她笑得開心,沉如莫有點后悔,早知道她這么高興,就該再多打磨二夫人一會兒。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小狐貍還是不能太驕縱,以免以后不像話。
沉如莫表情淡淡:“嗯,本王也不是為你,就是不想聽別人侮辱白大人。”
“那我替父親謝王爺!”
白云淺問沉如莫:“王爺來有事兒?今天走的正門啊。”
沉如莫一皺眉:“這叫什么話?難不成本王還要走后門?”
風一突然咳嗽一聲,王爺你之前不是走后門,是翻墻走后窗。
沉如莫冷冷掃他一眼,他吞口唾沫:“屬下喉嚨癢。”
白云淺抿抿嘴唇,壓下笑意:“那王爺有何吩咐?”
沉如莫沉吟道:“那個院子里的人都抓住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云淺臉上笑容凝固,手也不自覺握起來:“我能去看嗎?”
“人由老八的人負責看管,只要小些心,別被人發現,自是沒什么問題。”
“好,我去看。”
“那就走吧,馬車在外面。”
白云淺看看白芍:“白芍,你去鋪子里,等這邊忙完了,我直接去鋪子。”
“是,小姐。”
她跟著沉如莫上馬車,馬車里低調奢華,一應俱全,還有一個特質的斜坡,方便輪椅上下。
看得出來,這是沉如莫的專用馬車。
白云淺看到小幾上還放著個小巧的香爐,香味兒淡淡,正是她給他的香。
“王爺用著可還好?”
沉如莫低頭看手上的書:“嗯,還不錯,其實也沒有什么好不好,本王平時也不用,是你說能解毒強身,本王才勉為其難。”
白云淺摸摸鼻子:這怎么聊?
“王爺在看什么書?”
“兵書。”
索性,她也不再說話話,挑起車簾從縫隙里看外面。
沉如莫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再多問,半晌也沒有翻一頁書,終于還是忍不住抬眼看她。
她側著臉,一線流光從車簾中瀉進來,落在她眉眼間,她的睫毛濃密卷翹,鋪了一層淡淡的金,輕輕眨動,像掃過人的心尖,微微的癢。
沉如莫的心在這一刻,忽然就安靜下來。
白云淺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看他:“怎么了?我臉上什么嗎?”
沉如莫垂眸,淡淡“嗯”一聲。
“有什么?”
“丑。”
白云淺:“……”
這天沒法聊了!
她氣鼓鼓的,想起那天聽到沉如風的話,鬼使神差地問:“王爺瞧上哪家的美嬌娘了?說來聽聽,改天我也瞧瞧,是什么樣的大美人。”
沉如莫聽她陰陽怪氣,擰眉看她,感覺莫名其妙。
“話說回來,本王的確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見他嚴肅,白云淺正襟危坐:“王爺請說。”
“你遇到那些無理取鬧的人時,能不能硬氣一點?別丟我戰王府的臉,行嗎?”
白云淺:“???”
“比如今天的事,若是本王不去,你是不是得被二夫人欺負?她丈夫就是一個商戶,是丞相的庶子,仗著丞相府,別人叫她一聲二夫人,你堂堂嫡長女,你怕她作甚?”
白云淺一頭霧水:“不是,王爺,您從哪看出來我怕她了?”
沉如莫語氣冷淡:“本王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是……”
話剛到這兒,風一在外面道:“王爺,到了。”
白云淺差點嘔死。
沉如風聽說沉如莫和白云淺來了,立即跑出來迎接。
“七哥,我就知道你得來!”
他打完招呼又要去和白云淺說話,被沉如莫拉住腰帶。
沉如風笑嘻嘻的,低頭湊到他耳邊:“我瞧著她不錯,七哥,你要努把力呀!”
沉如莫耳尖微微發燙:“滾!人在哪?前面帶路!”
白云淺跟在后面,覺得這倆人嘀嘀咕咕,肯定沒說什么好事。
這幾個人被單獨關押,繩子捆得結實。
白云淺挨個認,哪個都認識。
他們都是董葉兒父女的手下,看來,他們用得大多是自己人,也不知道父母手下那些人怎么樣了。
沉如風一指縮在角落里的那個:“那個人是個頭兒,所有人都聽他的。”
白云淺覺得他的身形有點眼熟,那天晚上沒細看,她只顧著白如夢了,其它人還真沒怎么在意。
看她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沉如莫點點頭。
沉如風走過去,腳尖踢了踢:“你,轉過來!”
那人慢慢轉過來,白云淺看清他的臉,眸子一縮。
是他?
當初跟在父親身邊的一個二等藥農,此人老實忠厚,就是有時候腦子有些慢,別人學一兩次就會,他都得學個三四次。
不過,父親也沒有因此而薄待他,對他也更加耐心,因為此人很孝順,家里還有個老母親。
白云淺還記得,他會做那種小糖人,小時候饞糖,他經常給做,臉上笑瞇瞇的,一副憨厚的樣子。
她經常叫他“糖叔叔”。
白云淺心頭狂跳,往事一幕幕沖擊著她的腦海,那些細碎的小片斷忽然間就涌現出來,讓她有點腿軟。
沉如莫感覺到她的情緒,伸手輕扶住她的后腰,抬眼看她。
白云淺心里五味雜陳,明知道,父母出事,董承平接管神醫谷,早已經物是人非,那些手下也沒必要一定要跟著父親赴死……
可看到這些人,這些熟悉的面孔,她還是有些控制不住。
她很想問,問問現在神醫谷,究竟怎么樣了。
“燕王殿下,能讓我和這個人單獨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