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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葉兒臉色頓時變了。
巡防營?
好好的搜查什么?
她心頭慌亂,不能讓人發現她在這里,巡防營都是糙男人,若是被盤問,被……她還怎么活?
沉如寒就更不會要她了!
她急出一身汗,匆忙中看到墻邊順著的梯子,吩咐人迅速把梯子豎到后墻邊。
后墻外面有棵樹,雖不是什么大樹,但也能勉強爬下去。
董葉兒什么也顧不上,一心只想迅速逃走。
外面砸門聲還在繼續,董葉兒手下也不顧剛才被抽鞭子的疼,急聲問道:“小姐,我們怎么辦?”
“什么你們怎么辦?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你們都是男人,怕什么?”
董葉兒哆哆嗦嗦地爬上屋頂,不敢再往下看,咬著嘴唇慢慢靠近那棵樹。
四周漆黑,樹枝影影綽綽,她往下看一眼,腿都軟了。
這時,外面的巡防營已經破門而入。
董葉兒把眼一閉,橫心跳下去!
樹枝扎得她痛呼,又怕被發現,咬牙死命忍住,慌亂伸手抓樹枝,但什么也沒有抓住,被樹枝硌扎幾次,最終摔到地上。
樹枝緩沖她向下的沖力,但也摔得不輕,她趴在地上,半晌沒爬起來。
院子里鬧哄哄的,但她管不了,緩過好半天,一動彈才發覺腿有些疼,但此時也必須忍,一瘸一拐地回太子府。
路遠,天又黑,還要避開巡夜的人,董葉兒感覺自己今天晚上真是倒霉到家了。
回到太子府,都像丟了半條命。
一進院子山香就迎上來,看到她的模樣嚇了一跳:“小姐,您……您這是怎么了?”
董葉兒積了一晚上的火氣,此時都洶涌發泄:“怎么了怎么了,你眼睛瞎了嗎?還說這些廢話干什么?快來扶我!”
山香不敢多說一句,急忙扶著她進屋。
她滿身是土,頭發也散亂,還沾著不少枯葉,額前臉頰被樹枝劃傷好幾道。
最嚴重的是腳上的扭傷,原來急著回來不覺得,現在一瞧,腳踝腫起老高,又紅又腫。
山香不敢多問,急忙拿藥膏給她抹,又伺候著她梳洗,收拾妥當天都快亮了。
驚嚇過去,疲倦涌上來,董葉兒知道還有很多事得理頭緒,但還是架不住眼皮沉重,睡著了。
白云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聽完愣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出聲。
白芍難得見她笑得這么開心,也忍不住咧咧嘴:“小姐,鋪子那邊收拾得差不多了,您過去看看?”
“好啊,走,說去就去!”
主仆倆說說笑笑正要出門,二夫人迎面走來,滿身的怒氣都壓不住。
白云淺臉上的笑容收斂:“二夫人,本小姐記得,你禁足的日子還沒到吧?”
二夫人哼一聲:“是沒到,不過,本夫人得去看看我女兒,再怎么著,也不能攔著看女兒吧?總得講點王法吧?”
“王法?”白云淺眉梢微挑,“若是講王法,你手下的丫環意圖謀害本小姐,以奴害主,這是大罪!你這個主子恐怕也洗脫不了嫌疑,現在只是禁足了事,你要說王法?”
二夫人一噎,怎么也想不通,白云淺怎么就一下子這么厲害,頭腦也如此清楚了!
她咬咬牙:“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那賤婢早死了,誰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是本夫人的人沒錯,可我也沒把她整天拴腰上!
再說,這滿府的人,她誰也不害,偏偏就害你,你是不是也得想想,做了什么讓她豁出命也要害你的事?”
白云淺不可思議的看著二夫人:“原來二夫是這樣想的,奴害主,是因為主子干了什么事,讓奴心生不滿,那主子是不是得經常哄著當奴婢的,否則一讓她們不開心了,她們就要害你。那還當什么主子?干脆讓她們做主子好了!”
她目光在二夫人身邊的丫環婆子身上掠過:“二夫人,你可得把你手下人看好了,這幾個婆子本小姐最近都教訓過,可別讓她們又偷摸來害本小姐,若是再有下次……”
白云淺上前一步,目光陡然鋒利似刀:“本小姐定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婆子嚇得吞口唾沫,后退一步。
二夫人臉色微變,暗罵手下人沒出息。
“二夫人既然不想禁足了,本小姐也不勉強,看在你愛女心切的份兒上,就寬容一次,這樣吧,就打個二十板子代替,如何?”
二夫人瞪大眼:“你說什么?打本夫人的板子?”
“不然呢?還有別的法子嗎?你之前犯錯,是你自己說要禁足自罰,現在又反口不認,府里的規矩就是鐵打的,不能由著你們二房想如何,就如何!要么,你回去禁足,要么,就挨二十板子,你自己選罷!”
二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白云淺,你真是瘋了!我是你的長輩!就算你掌家,你也不能這樣對我,你如此囂張跋扈,難道不要名聲了嗎?”
白云淺笑得肆意:“名聲?你有顧及過我的名聲嗎?我為什么囂張跋扈,你心里沒數嗎?廢話少說,說選擇吧!”
“我哪樣都不選!白云淺,我今天就要……”
白芍慢步上前,擋在白云淺身前。
那幾個丫環婆子立即有點慫。
張嬤嬤小聲勸二夫人:“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小姐病著,咱們先看小姐為重啊!”
二夫人勉強冷靜:“那你說怎么辦?”
“她當然是想讓你挨板子呀,畢竟養屁股這事兒她有經驗,是不是呀,張嬤嬤?”
張嬤嬤面皮一抖,老臉臊得通紅。
二夫人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指著白云淺:“好你個小賤蹄子,有娘生沒娘養……”
白云淺臉色頓時沉下來,反手給她一個耳光:“閉嘴!”
“啪”一聲,把二夫人打懵了。
二夫人捂著臉,滿是震驚:“你……你敢打我?”
“我還嫌打得少!”白云淺眼底怒意翻似浪,“你再敢說我父母一個字,我打死你!”
二夫人一時被她震懾住,后退一步,正要說話,忽然身后不遠處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
“丞相府的二夫人,竟然如此粗俗不堪,滿嘴臟話,看來,有的人是賤在骨子里,嫁入高門也改變不了。”
二夫人最恨的就是被人揭老底,提起出身。
她頓時怒火中燒,頭也沒回地喝道:“混帳!來人,把此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