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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淺聽到呼聲,眼珠轉了轉。
她這才注意到,這個院子距離湖邊挺近的,就一墻之隔。
她小跑過去,看看樹,又看看墻,似乎……哪一樣也上不去。
風一瞇著眼睛看她,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白云淺回頭看到他,沖他招手:“來!”
風一傲嬌的抬下巴:“干什么?”
“你快點,聽我的!”
風一磨蹭著過去,白云淺一把把他的佩劍抽出來。
“你干什么!”
白云淺不理他,用劍在墻磚中插出一條隙縫,瞇著眼往外看。
喲,落水的不是別人,正是宋曼柔。
宋曼柔渾身濕透,不斷的咳嗽,小臉慘白,黑發凌亂的貼在臉上,狼狽至極。
剛才那一嗓子招來了不少人,大家都圍著議論紛紛,假意關心。
董葉兒換了衣裳,手里擰著帕子,滿臉憂慮,“快!快去搜,剛才一個人影竄到那邊的院子里去了!”
白云淺心頭火起,這還是個連環計呢!
純妃也到了,真是氣得夠嗆,今天好好的一個賞花宴,出了這么一檔子事,而且還是右丞相的千金,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麻煩?
她看向董葉兒,“你看見人往那邊去了?”
董葉兒心里暗暗懊惱,本來這話應該是由半夏來說的,她只負責歲月靜好,溫柔嬌弱就可以了。
可不知道半夏那丫頭死哪去了,讓她去叫白云淺,一直沒回來。
這邊眼瞅著宋曼柔已經落水,她只能自己說了。
反正,今天白云淺也好,宋曼柔也罷,她們今天都好不了!
“是,娘娘,剛才我正好路過,我的丫環看見一道青色的影子一閃,隨后就聽到宋小姐落水了,肯定是被那人推下去的,我的丫環去追了,就是那邊……”
白云淺在墻這邊聽得清清楚楚,眼看著一群人就要往這個院子這邊來搜。
她順著墻轉到房后,對風一道:“走啊,帶我出去。”
風一抿抿嘴唇,有心不帶,但又牢記王爺的命令,只能無奈點頭。
白云淺看著他不情愿,又不得不答應的樣子,腦袋在脖子上跟落枕似的,就不由想笑。
院門被推開,純妃遞個眼色,她身邊的嬤嬤立即帶著幾個府兵往里闖。
董葉兒站在臺階下,看到地上散落的衣裳,別過臉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娘娘!那件青色衣袍……我的丫環剛剛說,就是看到一條青色的身影。”
緊接著就聽到里面“啊”地叫了一聲。
是個男人的聲音。
純妃眸子一縮。
果然有人!
其它的貴婦小姐站了一院子,都悶聲巴巴的等著看好戲。
嬤嬤很快把人拖出來,這家伙身上的衣裳明顯是剛穿好的,扣子都系錯了,讓人不禁猜測,剛才他在里面正干什么。
“跪下!”
那家伙從臺階上滾下來,摔得吡牙咧嘴,跪在純妃面前:“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小的也是一時被迷昏了頭,受人唆使,還請娘娘明鑒!”
純妃一臉厭惡,后退幾步:“你是何人?受何人唆使?”
董葉兒驚呼一聲捂住嘴:“呀,是你!”
純妃目光鋒利地看過來:“你認識?”
“娘娘,他是林家草藥堂的少東家,此次進府是來送養生藥包的,沒想到……”
董葉兒恰到好處的驚訝又慌亂:“我原本以為他已經走了,誰知道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文軒一咬牙,似是下定了決心,低頭道:“娘娘,草民真的是沒有辦法,您瞧……”
他一邊說,一邊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幾道交錯的紅痕,分外可怖。
“草民若是不從,白家小姐那鞭子……實在是受不了啊,她威逼利誘,草民承受不住……”
眾人倒抽一口氣,眼睛瞪得老大。
白小姐!白云淺?
是了,身上帶著鞭子的也就是她了。
董葉兒眼中閃過一絲惡毒,臉上卻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不可能吧?雖然說白小姐和宋小姐在門口時有過一點小沖突,但都已經化解了,白小姐她縱然有些小脾氣,但也不至于把人推進湖里去吧?”
她連連搖頭:“我怎么也不相信,這可不是開玩笑,這是要人的命啊?白小姐呢?你剛才說的利誘,是什么意思?”
林文軒滿臉羞愧,“她……她在里面,剛剛與我歡好……”
眾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聽錯了。
老天爺!
純妃心里也有點小激動,左丞相白運城,自持是朝中元老,始終保持中立,不肯站在沉如寒這一方
白運城一向清廉公正,沒有什么短處,今日白云淺做出這種丑事,真是意外之喜!
大快人心!
純妃下定決心,一定要狠狠懲罰白云淺,打白運城的臉,順便還替宋家出氣,可謂是一舉兩得!
“本宮真是沒有想到,堂堂左丞相,竟然能教出這樣的孫女來!白小姐平時囂張些也就罷了,但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還是太子府,本宮如何能忍?”
純妃字字冷厲,“來人,把她給本宮拖出來!本宮要親自問問她!”
嬤嬤二話不說轉身進屋。
方才是拖林文軒,她讓府兵動的手,沒有上前細看,這次是準備帶白云淺,她擼了擼袖子,露出粗大的手掌。
這要是一把擰上去,非得把白云淺的細皮嫩肉給擰青紫了不可。
床上的女子頭發散亂,露著光光的肩膀,面朝著墻。
嬤嬤伸出大手掐住她的肩膀,“起來!純妃娘娘叫你呢!”
半夏吃痛,猛地清醒,痛呼了一聲。
外面的人聽得真切,互相對視幾眼,都豎起耳朵。
純妃心里痛快,臉上驚怒交加:“真是荒唐!竟真的在里面。”
董葉兒搖頭嘆息:“娘娘,您切莫動氣,白小姐是嬌縱了些,有時候行事沒有分寸,但總歸事關女兒家的清白,這其中或許有誤會,也或許……是被宋小姐給氣狠了,才出此下策?”
被宋小姐氣狠了?宋小姐究竟干了什么?
純妃掃了董葉兒一眼,她在后宮多年,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
董葉兒話里的意思,她當然聽得懂。
“你和她們倆不熟,不知道里面的事,就不必多言了。”
董葉兒用力咬唇,吃了個軟釘子。
正說著,嬤嬤從里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