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小姐。”
祁叁見狀正要過來查看鹿梨的傷勢,但被鹿梨阻止:“先將人帶回去。”
“可你的傷口……”
“重要的是余償的傷勢。”鹿梨提醒。
祁叁頓了頓,最后讓人過來將謝南意和余償扶起來帶走。
鹿梨跟著祁叁回到廢棄工廠時,祁陸聞正跟祁貳交代。
回頭看著鹿梨等人過來,眉頭緊蹙。
鹿梨幾乎下意識將受傷的手臂藏到身后,跟祁陸聞隔了一定的距離:“余償傷勢嚴重先帶回去治療,小洋房是回不去,要換個地方。”
“你手臂怎么了?”祁陸聞根本沒聽鹿梨說余償一事,目光只是一直盯著鹿梨藏在身后的手臂。
他三步并兩步走上前,要去拉鹿梨的手臂。
鹿梨往后退了好幾步:“我手臂沒事。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將余償送回去治療,還有謝南意醒來,情緒可能會有問題,需要安撫。”
“把手臂給我看。”祁陸聞盯著鹿梨。
“如果你要躲著,就繼續僵持。余償我不救,謝南意我也不管。”祁陸聞態度很強硬。
本身對于他來說,不論余償還是謝南意都是外人,生死與他何干?
一直以來,祁陸聞都是冷血的。
他人生僅有的那些溫度,都是圍繞鹿梨在轉。
“別任性,過來,我看下。”祁陸聞柔了聲音。
鹿梨抿了抿唇,她知道祁陸聞不會說空話。
她也沒有跟祁陸聞犟什么,朝祁陸聞靠近兩步,將受傷的手臂伸出來。
祁陸聞抓著她的手查看,抬頭看著鹿梨的時候,眉頭緊蹙:“疼嗎?”
“還好,傷口不深。”鹿梨說。
“怎么可能不深,這……”
祁陸聞抬頭看著鹿梨的時候,話語卻突然止住。
他只是靜默的看著鹿梨平靜的臉。
以往一點小傷口,都要跑到他跟前撒嬌一通的小姑娘,此時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祁陸聞嘆息。
不愛。
是啊,不愛他。
只是因為他的養育之恩,只是兩個人之間12年的感情,所以對他予取予求。
祁陸聞放開鹿梨的手,揮手安排下去:“先把人送到祁氏旗下的私人醫院。”
他目光收回看著鹿梨:“你也跟著去,先處理傷口。”
“那你?”鹿梨詢問。
“這邊的人都抓回來,我要留下來善后,查清楚幕后的人。”
祁陸聞說時,車子已經開過來,將余償放到擔架抬上車,連同昏迷的謝南意和完好無損的徐塘一起送走。
祁壹單獨開車送鹿梨:“鹿梨小姐。”
“去吧。”祁陸聞淡淡說道,便朝工廠走去。
鹿梨看著祁陸聞離開的背影,張張嘴,想說點什么,最后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像善后這樣的事,哪里需要祁陸聞來做?
包括剛才,祁陸聞留在原地。
如果是以前,祁陸聞一定是選擇跟鹿梨一起去找余償跟徐塘。
鹿梨感覺到,他好像特意在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避開她。
面對如此,鹿梨即便心里萬般不是滋味,也只能接受下來。
祁氏私人醫院。
車子到達時,醫療團隊已經準備好,立馬將余償送到手術室。
徐塘也被帶走進行一個簡單的檢查。
鹿梨怕謝南意醒來找不到余償,便讓人將謝南意平躺在手術病房前的長椅上,她在旁邊陪著。
同時醫護人員為鹿梨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手術內的燈一直亮著,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原本躺在椅子上的謝南意,突然身體一抽,喊到了‘余償’的名字,整個人從長椅上做起來:“余償呢?”
鹿梨急忙過去蹲在旁邊:“余償在手術,你先冷靜一點,不要著急,余償在治療。”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余償在治療。”
“已經在治療。”
鹿梨一直掐著謝南意的手臂,控制謝南意,怕她情緒崩潰。
而鹿梨手臂上纏著的繃帶上面已經有血滲出來,她卻顧不上。
謝南意盯著鹿梨,好半響,才閉上眼。
她一遍遍的深呼吸調整情緒。
鹿梨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干凈:“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謝南意睜開眼,眼眶通紅,蓄滿淚水:“對不起,是我,是我的錯。”
“這跟你沒關系,這是有人蓄謀。”
“如果是親自送徐塘回來,就不會這樣。”
“如果你送徐塘姐姐,余償也會陪著,到時候他要保護兩個人。可能,為了保護你,他會傷的更重。”鹿梨冷靜的給謝南意分析。
“南南,余償會沒事。你放心,祁陸聞已經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就算余償去鬼門關,也會把他拉回來。”
“真的嗎?”謝南意無助的看著鹿梨。
這是鹿梨第一次見到她這樣。
慌亂,無措。
整個人被恐懼感彌漫,抓著鹿梨的手害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鹿梨將謝南意抱到懷里,輕輕的拍著:“嗯,余償不僅會沒事。我們也會讓傷害余償的人付出代價!”
謝南意閉上眼:“我一定會讓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一定!
鹿梨拍拍謝南意。
與此同時,一直亮起手術燈終于滅了。
手術大門打開的瞬間,謝南意聽到動靜便將鹿梨推開,朝手術室走去:“醫生,怎么樣?”
醫生表情凝重:“病人失血過多,多出骨折已經軟組織受傷。尤其是頭部的傷口最為嚴重,要看今晚能不能度過危險期。”
鹿梨上前一步將幾乎要軟下來的謝南意扶住:“沒事的,他會度過。”
謝南意無助的看著鹿梨時,總能看到鹿梨堅定的眼神,像給了驚慌無助的她一個主心骨。
“我們可以看病人嗎?”鹿梨冷靜詢問。
醫生搖頭:“需要等今晚度過危險期。”
“謝謝醫生。”鹿梨客氣的說。
醫生點頭離開。
鹿梨安撫的拍拍謝南意肩膀:“我們今晚守在余償病房外等著。你相信我,余償一定會沒事。”
說完,鹿梨沖著謝南意露出安撫的笑容:“他舍不得留下你一個人,他不會讓自己有事。”
謝南意只是靜靜的看著鹿梨,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