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其實是心虛的。
雖然跟祁陸聞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情緒說來就來,話趕話,沒一句好聽的。
可事過之后,冷靜一下,還是會覺得有些話其實能夠好好說的。
比如這會兒。
鹿梨想著調整下情緒,不管怎樣,關于上頭條這件事還是好好跟祁陸聞解釋一下。
然而……
“看來我多余,你挺高興跟他舊情復燃。”
男人冷冰冰的話語,通過手機聽筒傳達過來,更顯冰冷。
鹿梨本來想要好好解釋的心情蕩然無存。
她覺得最近的祁陸聞說話特別難聽,而她也不愿意認輸:“祁爺說的哪里話,我不過跟前男友一起參加個綜藝。”
“祁爺不會覺得我是被人陷害,然后想要打電話過來幫我吧?我沒想到祁爺這么熱心。”
“不過,祁叔叔你還是操心了一點,我沒有被人陷害,我是單純的自愿,勞您費心了。”
鹿梨話接著話,有特別密。
一句一句,又陰陽怪氣的。
一旁的謝南意和徐塘都有點聽不下去,互相對視一眼,謝南意便準備提醒鹿梨收著點。
可謝南意正要開口時,手機響了起來。
一連串陌生號碼。
但謝南意作為情報組的技術人員,手機通過特殊改造,即便是陌生號碼,一眼就能夠看到號碼背后的實名制。
何望塵的電話。
都打到謝南意的手機里,顯然是想要聯系鹿梨聯系不進去。
謝南意準備掛斷,結果鹿梨一眼就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提醒謝南意:“接起來,我前男友……哦不,可能是未來現男友給我打的,是找我的。”
她連跟祁陸聞的電話都沒有掛斷,似乎就是在說給祁陸聞聽的。
謝南意看她一眼,本來想著直接掛斷。
結果鹿梨眼疾手快,直接按了接通,甚至按了免提。
何望塵的聲音不僅響在客廳,還有電話那頭的祁陸聞也聽能夠聽得到。
“你好,我是何望塵。是鹿梨的朋友,請問鹿梨在你身邊嗎我想找她。”
何望塵一說完,鹿梨立馬回應:“我在,找我是為了綜藝的事嗎?”
“嗯,熱搜的事,我……”
“既然都拍到了,后續的就補齊吧,不然正片看不到,豈不是給人詬病?”
鹿梨明明是跟謝南意手機里的何望塵對話,但跟祁陸聞通話的手機一直捏在手里放在耳邊。
何望塵說的話,祁陸聞可能沒有完全聽的真切。
但鹿梨的回應,每個字他都能聽明白。
“你真的……”
“給我地址和時間,把后續的錄齊全。”鹿梨沒讓何望塵說全。
而她這句話回應完何望塵,祁陸聞便已經掐斷了電話。
即便聽著聽筒里‘嘟’的忙音,鹿梨依舊保持接通電話的狀態,甚至臉上表情不見一點波紋。
“我發你手機上。”何望塵給了回應,“線上說,我就先掛。”
“好的。”
鹿梨回應完后何望塵便也掛了電話。
鹿梨將自己的和謝南意的手機一收,一起丟到了茶幾上,整個人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
結果一抬眸,便見到謝南意跟徐塘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鹿梨覺得好笑:“不是……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臉上有什么嗎?”
她還裝模做樣的摸了摸臉。
謝南意雙手交叉于胸,“我們就是想不明白你……”
話是開了頭,可是謝南意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求助年長且智慧的徐塘:“姐姐你來說,我說不清楚。”
“這個事,換作我,也不太能表達的清楚。”徐塘也很無奈。
鹿梨無語的看著她們:“有什么說的清楚不清楚的。”
剛說完,鹿梨手機就震了兩下,顯然是何望塵的信息進來。
但鹿梨沒有心思去看。
本身參加綜藝這件事鹿梨就是拒絕的,只是鬧到這個地步,鹿梨也有點失控。
謝南意氣不過,忍不住吐槽兩句:“姐,我跟你說過了。這女人任何事上都能算計的清楚,唯獨在感情上就是沒腦子,糊涂賬。”
謝南意越想越氣,狠狠瞪了一眼鹿梨。
鹿梨本來就煩躁,被親姐妹這么一瞪,就更不高興,開始耍脾氣:“我怎么沒腦子,我做錯了什么要被按上沒腦子的罪名?就你有腦子了,你有男朋友了,還是有女朋友了?”
“不是,盛鹿梨,現在是你跟祁爺鬧不愉快,你嗆我干什么?”
“你可以說我,就不能容許我嗆你嗎?”鹿梨一點都不讓的。
謝南意氣的不行,正要反駁的時候,卻被徐塘拉住:“南南,別氣,她現在情緒不好。”
“姐,你的意思好像說我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鹿梨依舊不高興。
她就覺得,心里有一團火,無處宣泄。
不管是跟祁陸聞說話的時候,還是跟徐塘和謝南意說話的時候,都感覺一團火無處宣泄的煩躁。
“沒有,只是覺得你心情不太好,我也覺得南南不應該那樣說的。”徐塘安撫鹿梨。
謝南意明顯不服氣,可是要說話的時候對視上徐塘的眼神,瞬間就不講話了,轉身就上樓。
徐塘去給鹿梨倒了一杯冰可樂:“你緩緩,順帶回復下剛才打電話那個頂流的信息,估計也要處理。
去還是不去,總要趕緊跟人說清楚。”
“你說,我上樓吃個藥。”
徐塘說完,就把客廳的空間留給鹿梨一個人。
鹿梨悶著灌了半杯可樂,才把心里那團火稍稍壓下去。
只不過仍舊沒心情去動手機,回復何望塵的信息。
回想剛才跟祁陸聞的爭持,包括跟謝南意或者徐塘之間起來的口角,鹿梨都覺得自己好像很急躁。
不說話的時候都沒事,一說話就開始急躁,感覺怎么都不對付。
好像全世界都要懟她,她要一句句嗆回去。
完全不受控制。
越想越煩躁,鹿梨端起可樂,將后面半杯一飲而盡。
樓上。
徐塘上樓的時候,謝南意就坐在最頂端的樓梯,眼巴巴的看著徐塘上來。
迫不及待就說:“我認識她很久,她以前是不會這樣的。”
“我們之間也會這樣開玩笑,包括她跟祁爺之間說話。她只是介意祁爺不能對她心動,但祁爺對她的照顧和好,她一直都知道,從來不會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