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是？”祁陸聞見狀連聲音都慌了，趕緊拿紙巾給鹿梨擦眼淚：“受什么委屈了？”
“別哭，你說，我給你處理。”
他是真心疼鹿梨的眼淚，擦的時候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說了，你會滿足我的要求嗎？”鹿梨吸了吸鼻子問。
祁陸聞點頭：“會。”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鹿梨還挺怕他反悔的。
祁陸聞說：“我從來不對你違背承諾。”
他對她，不僅予取予求，還說到做到，從來沒有食言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鹿梨才會這么肆無忌憚。
“你想讓我做什么？”祁陸聞再度詢問。
見著他這么認真的神色，鹿梨都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來自己的要求。
但在祁陸聞目光注釋下，鹿梨還是開口：“我想讓你離開。”
祁陸聞皺眉：“什么？”
鹿梨抽走了自己的手，“你最近太煩人了，你能不能先離開，我等下還要跟徐塘說事。”
這句話說完之后，鹿梨就后悔了。
剛才她掉眼淚也就是因為祁陸聞的話，順帶演演戲，想著開個玩笑。
可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鹿梨怎么感覺都有點問題。
但想彌補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圓場。
祁陸聞也沒想到鹿梨會說這句話，愣了幾秒之后，便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甚至都沒有多說什么，站起來，摸摸鹿梨的頭便離開餐廳。
祁陸聞離開的工作也太干脆，干脆的鹿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睜睜看著祁陸聞離開。
心里并不好受。
她看向謝南意解釋：“我就是想開個玩笑而已。”
謝南意點頭：“我知道，看出來了。不過，你最后那句話，嗯……挺傷人的。”
“我沒那個意思，就是開玩笑。”鹿梨解釋，“我就是覺得他最近特別粘人。”
“我知道開玩笑，但最后一句說的挺認真的。可能最近祁爺真的粘人的緊，讓你煩了。”
“沒有！”鹿梨立馬搖頭，“我沒煩，我只是開玩笑。”
“打住。就算是開玩笑，你也不用跟我解釋。畢竟我不是你說那句話的正主，你要解釋，現在追上去解釋還來得及。”
謝南意的話倒是提醒到了鹿梨，她幾乎下意識要站起來。
可動作剛起，鹿梨又克制住了，“算了，現在追上去說什么都沒用。”
“更何況，我就是覺得他最近很奇怪，老粘著我。”
“現在這樣他老粘著我，也不太好，萬一被盛家看出端倪，會讓我的計劃前功盡棄。”
“現在抓出一點點關于老爺子失蹤的真相，不可能前功盡棄了。盛家的人，顯然將這件事守的很死，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守口如瓶，我就更找不到證據了。”
鹿梨坐在位子上開始嘀嘀咕咕的。
這些話像是說給謝南意聽的，可更多的像是說服自己。
謝南意對于鹿梨口是心非的本領早就領教過了，不僅對別人嘴硬，狠起來連自己都嘴硬欺騙自己。
謝南意只是拍拍鹿梨的肩膀，“對于你跟祁爺的感情呢，我說過，我不干預也不評價。至于你說，祁爺最近老粘人，其實我看不太出來什么，感覺和以前一樣，他一直在你身邊。”
“更何況，以前他一出差你也會想他，他一回來，你會想盡辦法黏在他身邊的。”
鹿梨看著謝南意，搖頭：“這種粘，跟那種粘，不一樣。”
以前，兩個人靠的太近，都很正義凜然，很干凈。
可現在鹿梨就感覺黏黏糊糊，跟祁陸聞之間，老感覺‘不干凈’的。
就很……
帶一點顏色。
而這些事，鹿梨也不知道怎么跟謝南意才能表達清楚。
最終鹿梨只能嘆息一聲，隨后保持緘默。
也是在此時，原本在跟盛華峰吃飯的徐塘坐到了鹿梨這個位置。
剛才鹿梨跟謝南意聊祁陸聞一事，倒沒有注意到徐塘那邊的情況。
鹿梨脫口問：“你們不吃飯了？”
“剛才他接了公司的緊急電話著急離開。”徐塘說，順帶補充一句：“你們都不管我的？”
鹿梨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徐塘笑：“兩位小妹妹不靠譜啊，這我要是被盛華峰吃了，都沒人救我。”
“你會大喊，我們能夠聽到的。”鹿梨當即脫口而出。
而這句話惹了徐塘笑：“逗你們呢。他現在恨不得在我面前演繹正人君子的人設，哪會吃了我。”
“你們聊的如何？”謝南意進入正題。
“還算不錯。說是過幾天陪我去給我爸媽上香。”徐塘說。
提起過世的父母，徐塘心里還是有些難受和愧疚。
謝南意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徐塘笑：“姐姐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雖然還是會難過和內疚，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花了這么大力氣回國，如果還只是陷入這些情緒病癥里，那么徐塘就不是對不起自己，還有長埋地下的父母。
“果然，是，你們！”
在三人聊天時，鹿梨聽到身后傳出唐清淑的聲音。
唐清淑此時一個人站在鹿梨身后的位子，盯著鹿梨和徐塘，目光帶著狠意。
既然被認出來，鹿梨自然也不偽裝，將帽子摘下來，整了整臉上。
回頭的時候，還一臉和善的沖唐清淑揮揮手，“好巧哦嫂子，我只是帶徐塘過來跟大哥吃個飯，沒想到碰到你了。”
“哦，不是意外，是嫂子故意帶著直播團隊來的吧？”鹿梨捂嘴，跟謝南意對視一眼。
謝南意配合：“你嫂嫂以為徐塘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所以故意喊了直播團隊，想著抖出以前的事，會讓徐塘失控。”
“結果沒想到，徐塘沒失控，盛總先失控了。”鹿梨連連搖頭。
“可不是嘛，盛總都發火了，還警告了。你嫂嫂這個盛夫人的位子，恐怕要坐不穩咯。”謝南意聳聳肩。
鹿梨看著唐清淑，故作擔憂：“嫂嫂，你行為可要三思啊。這好不容易從按摩小妹爬上來，可別人到中年一場空，到時候你拿什么資本再騙一個男人？”
“盛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