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沉默的看著盛雪姿,扮演一個絕對的局外人,不給任何意見,不參與任何話題。
她看著盛雪姿眉頭皺緊,顯然對謝南意給她的這個選擇態度不滿意。
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瞬間出現在盛雪姿臉上。
過了大概十來秒,盛雪姿臉上重新掛起笑容看向梁影:“這是我和我小姑姑的單獨聚會,你就先去忙其他。”
“可是,小姐……”梁影下意識開口,可看到盛雪姿警告的眼神,瞬間就閉嘴。
她不痛快的看了一眼謝南意,最終遵命:“好的,小姐。”
梁影沒有多停留離開。
盛雪姿看著謝南意說:“小姑姑你放心,你是我小姑姑,任何一切我都會一尊敬您為前提。”
對于盛雪姿的表態度,謝南意只是淡淡點頭,并不多回應。
鹿梨見著場面差不多,她便站出來打圓場:“我們也別在外面站著,先進去?我可聽說,這晚上的日落特別漂亮。”
“里面我都已經安排好,帳篷也搭好。就是要往里走的比較遠……”盛雪姿說,“就當做是徒步看風景。”
她說著主動走向謝南意身邊,“小姑姑,我們可以一起走嗎?一路上,聊聊天。”
謝南意看一眼盛雪姿一副要拒絕的姿態。
盛雪姿當即挽住謝南意的胳膊:“小姑姑,我們小時候也是這樣一起長大的。我們分別了這么多年,趁著這次要多聊聊這些年的故事。”
說著,盛雪姿便挽著謝南意往山上的方向走。
謝南意回頭看了一眼鹿梨,二人目光對視時,露出了淺笑。
鹿梨倒是感覺到了,面對‘盛小姑姑’的盛雪姿是完全不一樣的。
之前傲慢,眼高于頂的盛大小姐好像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個乖巧,特別討好的盛小姐。
“你說,盛雪姿這個態度是在憋什么大招?”鹿梨歪頭,跟祁陸聞拉進距離問了一句。
祁陸聞一直走在她身邊,因為兩個人放慢了速度,所以跟前面盛雪姿和謝南意拉開了一段距離。
祁陸聞低眸看著鹿梨,回答她:“讓盛小姑姑卸下防備。”
“卸下防備,然后好處理掉嗎?”鹿梨歪頭看著祁陸聞挑眉。
她可不相信,盛雪姿真的會讓盛小姑姑回到盛家。
“那就要看盛大小姐要玩什么招數。”祁陸聞回答一句。
恰逢這個時候在前面走的盛雪姿突然回頭來。
鹿梨面無表情的走著,祁陸聞跟在她身側。
兩個人從盛雪姿視覺看過去,似乎很正常的狀態。
只是……
“小姑姑,你不覺得陸慕跟這位保鏢,有些許奇怪嗎?”盛雪姿跟謝南意提起。
謝南意拿捏不準,盛雪姿當真是看出什么來,還是說只是找個話題。
所以她的回答也是淡淡的,“奇怪什么?”
“就是感覺,那個保鏢跟陸慕之間好像很親密,而且兩個人總是會有種身體向著對方靠近的感覺。”
盛雪姿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謝南意:“小姑姑,你是一直跟陸慕一起嗎?你見到這個保鏢多久了?”
“不久,陸慕救過我。”謝南意依舊很冷漠。
盛雪姿笑笑,回頭又看了一眼,目光收回來的時候已經轉移了話題。
而盛雪姿并不知道的是,謝南意身上有儀器,她跟謝南意的對話,全都一字不漏的聽到了鹿梨的耳朵里。
鹿梨側頭狐疑的掃了一眼祁陸聞,隨后默默的移動腳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她拉開腳步,祁陸聞確朝她靠近。
鹿梨皺眉:“別跟我靠太近,盛雪姿已經擦覺出我們有問題。”
“如果這樣,我們就拉開距離。豈不是告訴她,你聽到了她跟她小姑姑的對話,嗯?”
祁陸聞的話,倒是不無道理。
“我倒覺得,可以將錯就錯。”祁陸聞突然說了一句。
鹿梨不明白:“什么將錯……”
話,未說完,祁陸聞突然捧起鹿梨的臉。
他側臉,兩個人的臉近到鼻尖都有些觸碰到,不過彼此的唇瓣就距離了一點點。
鹿梨人是懵的,“你……”
話還沒問,入耳的耳機便聽盛雪姿疑惑的話語:“他們是在接吻嗎?”
“他們的關系真的不簡單?”
“不知道。”這是謝南意給回應。
盛雪姿沒有再多說什么,可鹿梨目光確一直盯著祁陸聞。
這下,她是明白祁陸聞剛才說的‘將錯就錯’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也是在這個時候,祁陸聞舔了舔唇,隨后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食指無意的劃過濕潤的唇瓣。
一副剛結束一場深刻的濕吻的模樣。
鹿梨:……
“不要跟我生氣,知道嗎?”他故意說了一句,隨后扭頭面對謝南意和盛雪姿那邊。
前面的兩個人此時已經停下了腳步,盛雪姿甚至一直盯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鹿梨反應過來,狠狠瞪了一眼祁陸聞。
是有點配合祁陸聞演的成分,也有宣泄自己情緒的成分。
鹿梨加快腳步朝前走,甚至越過謝南意和盛雪姿,一路走的很快。
祁陸聞倒是不緊不慢的跟著,一直等到謝南意拉著盛雪姿走,祁陸聞依舊走在最后。
鹿梨一路朝前走,走了好一段路,才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故意這樣,一方面是想將計就計,當自己跟祁陸聞生氣,另一方面則是想跟祁陸聞拉開距離。
祁陸聞這么曖昧,鹿梨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不是喜歡自己,根本就是不想讓兩個人12年感情終成陌生人。
所以祁陸聞才故意撩她,跟她產生戀人該有的曖昧。
如果她在不知道這些的情況下,鹿梨會激動瘋,甚至會偷偷興奮高興,覺得自己的感情終于有了同等的回應。
可偏偏,她什么都知道。
她清醒的知道,祁陸聞對她根本沒有心動。
對她只是親情,只是想讓她留在他身邊。
這,比之前任何更傷人。
更刺痛鹿梨的心臟!
她情愿祁陸聞永遠站在長輩的高度看她,而不想給她這樣的憐憫。
對,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她是一個一直在乞討愛,對方不忍心給了一點施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