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盛雪姿一走,一直繃著的謝南意直接松口氣。
她伸手扶著鹿梨的胳膊:“裝的好累。”
“我感覺感覺你演技挺好的?”鹿梨跟她開玩笑。
向來淡定冷靜的謝南意這個時候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小侄女是真的有毛病。太順著她都不行,非要跟她唱反調,逆著她的意思,她心里才覺得舒坦。”
謝南意不是很愿意吐槽。
但盛雪姿這個毛病是真有毛病。
鹿梨對此只是保持禮貌性的笑笑,“可能大小姐日子過的太順風順水,所以需要找一點刺激。”
謝南意搖頭,沒辦法茍同。
“但凡她安分一點,不這么急功近利。按照她母親給她安排好的一切,她的未來定然會非常漂亮。”
“如果她不急功近利,我們能有機會?”鹿梨挑眉。
謝南意笑:“謝謝你整個小侄女的急功近利。”
“你小時候怎么跟她玩的下去……”
話,戛然而止。
謝南意意識到自己戳到鹿梨的痛點。
剛才盛雪姿便一直提鹿梨小時候的舊事,就已經在戳鹿梨的痛點。
不管是謝南意還是祁陸聞都知道,這是鹿梨不能碰的過往。
而謝南意正想著怎么補救時,祁陸聞彎腰在鹿梨身邊說了句:“在這里不方便說話,我們先離開。”
謝南意忙接話:“是的,這次來都沒有見到盛雪姿的那個助理就挺奇怪的。不管如何,我們先離開。”
“先走。”鹿梨將情緒隱藏下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站起來身。
三人離開咖啡廳。
為了避免麻煩,車子是停在距離這家咖啡廳兩三條的位子。
三個人沉默的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到達目的地時,祁陸聞給謝南意使了一個眼神,謝南意便心領神會,朝后面的車子走去。
鹿梨坐到副駕,剛系上安全帶,便看著謝南意往后面的車子坐去。
她疑惑的看著坐到駕駛位的祁陸聞。
“她工作上還有事,就讓祁壹先送回去。”祁陸聞給了解答。
“那我們?”鹿梨疑惑。
她本以為是一起回謝南意的家里,商量下關于后續的事。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我們去逛逛。”祁陸聞說著便啟動車子。
鹿梨則在思考他說的這兩個‘逛逛’是個什么意思。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
祁陸聞說去逛逛就去逛逛,她也懶得去想,反正祁陸聞又不會將她帶到的緬北去賣掉。
更何況,鹿梨現在的情緒比較糟糕,也懶得去想。
“我有點累,到了你跟我說下,我先睡會兒。”
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休息。
說是睡覺,但鹿梨根本睡不著的。
她只能通過這個方式來調整自己糟糕的情緒。
過往在盛家的記憶的確是鹿梨的痛點,可她不能每一次提起這件事都要被影響。
之后盛雪姿邀請的小宴,以及后續種種,肯定是避免不了要被提起過往。
如果她一直被影響。
一次兩次沒有什么,可次數多了,盛雪姿那么精明的一個人,肯定會被看出什么來。
所以她要盡快的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好,不可以再被影響。
鹿梨在努力調整好裝填,安撫好自己的心情。
祁陸聞并未打擾,只是安靜的開車,車內放著輕緩的鋼琴樂,整個氛圍對于鹿梨來說是安靜的,也是治愈。
她就這么閉著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鹿梨感覺到車子緩緩的停下來。
鹿梨是有感覺的,可是并不想睜眼,她就想這么躺著。
祁陸聞也不催。
就這么保持安靜的躺著。
直到,祁陸聞輕聲喊了句:“寶貝,睜眼。”
鹿梨幾乎條件反射的睜眼,當即映入眼簾是的一條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公路,兩排發黃的銀杏正瘋狂的掉落。
這是獨屬于短暫秋天的風景。
也是鹿梨最愛的風景之一。
鹿梨看的入迷,望不到盡頭的道路,以及瘋狂飄落的發黃銀杏對于鹿梨來說,都是超級治愈的!
而隨著鹿梨看的入迷,祁陸聞緩慢的啟動車子。
隨著車子緩緩移動,銀杏不斷飄落,鹿梨拿出手機將這樣的畫面錄制下來。
這一刻,她是希望這條路是沒有盡頭的。
就這么一直開下去,就這么一直看著銀杏飄落。
沒有盛家,沒有任何一切。
只是她和她最喜歡的男人,就這么安靜的看著風景,一路走下去。
可惜,事總與愿違。
再長的路終有盡頭。
當車子停下來的那一刻,鹿梨突然想到一件事:“祁叔叔。”
“嗯?”
“我們有天,會不會像這條路一樣?”鹿梨看向祁陸聞,“看似沒有盡頭的道路,可其實并不長,只是看起來而已。”
祁陸聞看著她,“你想說,我們看似親密,實則終有一天會像這條走到頭的路一樣,分道揚鑣。”
“是。”鹿梨并不避諱,承認祁陸聞說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祁陸聞盯著鹿梨,很認真且鄭重的給她回答:“我們不會。”
“是嗎?”鹿梨確沒有辦法完全相信這個回答。
她猶豫了下,終是說:“可你終有天會娶妻,我會嫁人。我們終究要從兩個人,變成兩個家庭,最后變成親戚,最后……”
“沒有這種可能。”祁陸聞沒讓鹿梨把后面的話說下去,“如果我的娶妻會讓我們成為親戚,那么我不會娶妻。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祁陸聞目光灼灼的盯著鹿梨,大概沉默了有將近一分鐘的時間,他才說了后面的兩個字:“娶你。”
‘娶你’這兩個字落下的那一刻,鹿梨整個心臟都在狂跳。
這兩個字對于她的意義非常重。
鹿梨是從發現自己對祁陸聞的感情開始,就一直在期待,也在渴望祁陸聞能夠對她說這兩個字。
如今在這樣的氛圍下,突如其來的說了這兩個字,對于鹿梨的沖擊是非常大的。
一時之間,她甚至是不知道該用什么情緒來回應這句話。
整個人木納的跟祁陸聞灼灼的目光對視著!
“所以,可以嗎?”祁陸聞看著鹿梨,很鄭重的再問一遍:“鹿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