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陸聞目光移到鹿梨身上。
鹿梨知道,他沒有說完全。
陸慕盛華峰是沒有具體接觸。
這次盛華峰找上陸慕調查,不僅是要調查,還要試探陸慕的能力,并且試探陸慕是否能喂自己所用。
如果不能,那么這一次趁著動用緬北的關系,直接一網打盡。
為盛雪姿后續鋪好路。
想明白這些,鹿梨重新看著祁陸聞那一刻,突然了解到,他為什么最近有點怪了。
無關任何,只是因為盛華峰開始動她。
祁陸聞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會想盡辦法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而已。
“那么接下來,我們是……”謝南意的目光移向鹿梨。
謝南意是最懂,鹿梨對緬北那邊是有多執著。
這些年鹿梨對于緬北那邊花費的心思,比在盛家還要多。
謝南意之前聽鹿梨說過,盛華峰既然有緬北這層關系,可以她送走。
那么當年老爺子的失蹤,一定也是緬北的那些人動的手。
解決緬北那邊的勢力,比找盛家調查老爺子還要有效。
不過現在這些想法謝南意不好說,畢竟祁陸聞在場。
祁陸聞跟謝南意最大的不一樣地方在于。
如果鹿梨要孤注一擲去用命博命,去拼這一個結果,謝南意會義無反顧陪鹿梨而去。
但祁陸聞不肯。
他絕對不會讓鹿梨去涉險。
“所以后續,不管是要見盛華峰還是要見盛雪姿,我們都需要安排好。”
鹿梨說完,又補充一句:“既然要動緬北那邊,那么盛華峰一定會先試探清楚陸慕是要解決還是要用,才能最后行動。
而鹿梨這番話說完,不管是謝南意還是祁陸聞都沒有給她回應。
謝南意是顧慮祁陸聞在場,不好說什么。
而祁陸聞則一直盯著鹿梨。
鹿梨最終將視線移到祁陸聞身上:“你有什么看法嗎?”
祁陸聞輕笑:“這倒是第一次,你主動問起我的想法。”
“你什么都知道了,也在背后幫我做那么多事。我也想知道,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我也想聽意見的。”
鹿梨倒是說的實話。
以前她固執,也驕傲。
一心奔著要跟祁陸聞站在一樣的高度,所以偏激的拒絕讓祁陸聞給她任何幫忙。
甚至因此,隱藏關于她的身份,以及與盛家之間的種種恩怨。
而現在鹿梨慢慢放下對祁陸聞的感情,就發現,之前一直執著的那些事不過是笑話一場。
她一心想要跟這個男人,站在一個高度,不過是希望以匹配的姿態成為他的另一半。
但當她保證好自己只是一個小輩的時候,對他的依賴就變的理所當然。
需要他幫助,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示弱,就變的很正常。
“在說意見之前,我有個問題。”祁陸聞開口。
鹿梨挑眉,挺意外的他竟然會有個問題:“什么問題?”
“我的意見給你了,你會照做?”
“不會。”鹿梨很果斷,“我心里已經有想法,只是怕我這個想法不全面。如果你的意見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會聽,如果是背道而馳,我會堅持自己的想法。”
鹿梨倒是實話實說。
她是會跟祁陸聞尋求幫助,但對于她來說,她還是很堅持自己內心一開始就決定好的想法。
意見只是意見,成為不了左右她想法的命令。
而祁陸聞似早就預料到鹿梨會給這樣的答案。
他直接笑起,都也不跟鹿梨計較:“我的意見是,拖延陸慕見盛華峰的時間,在這個期間你們要做兩件事。”
“哪兩件事?”鹿梨追問。
“第一,滿足盛雪姿向你們提出來的所有要求。”
“我也有這個想法。”鹿梨說。
“但我有個擔憂。”謝南意開口,“盛雪姿的要求就是要見盛小姑姑,以她多疑的性格,一定會不斷試探盛小姑姑的身份。”
這一點謝南意還是比較擔心的。
盛雪姿就是太自負了,但她不是沒有腦子。
尤其是在盛小姑姑這件事上,盛雪姿是特別警惕的。
這件事是最重要的。
一旦穿幫,后面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勞無功的。
畢竟這直接關系到,鹿梨能不能成功以盛小姑姑的身份回到盛家。
而謝南意的擔心也是鹿梨的擔心。
她眉頭皺了皺:“我剛才也是一直在顧慮這個。”
“顧慮什么?身份穿幫?”祁陸聞挑眉。
他目光盯著鹿梨,同時丟出一句反問:“真正的盛小姑姑就在身邊,怕什么穿幫?盛雪姿比你本人更了解你?”
祁陸聞這句話說完,鹿梨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盯著祁陸聞,反復在品他剛才說的那番話。
“所以……”
“沒有人會比真正的盛小姑姑更了解本人。你被陷害賣到緬北的時候,盛雪姿還年幼,后續盛華峰對你的消息定然是處理干凈。”
話此,祁陸聞微停頓幾秒,很不屑的輕笑一聲:“所以她從哪里知道,面前的盛小姑姑到底是真還是假,嗯?”
祁陸聞的這番話,算是真正將鹿梨對這件事的顧慮給打消。
就這么兩句話,鹿梨就已經搞明白她應該要怎么做了。
鹿梨臉上掛了笑意,她甚至不需要說什么,祁陸聞就知道她已經想明白了。
他伸手揉了揉鹿梨的腦袋:“想明白了,就去做。需要什么跟我說就可以。”
鹿梨看著祁陸聞,內心瞬間灌滿了安全感。
在這條路上,她一直戰戰兢兢,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深怕一步錯,就會萬劫不復。
每一次,她看似輕松自信,實則內心煎熬掙扎。
但這一刻看著祁陸聞,她不僅有了底氣,還有很多勇氣。
“我以為你會阻止我。”鹿梨輕笑的說了一句,“以為說,你怕我直接跟盛華峰正面交鋒,你擔心我比他弱,就,就……”
后面的話鹿梨沒說。
因為覺得后面的話說出來,就會顯的她把祁陸聞想的很小氣,很沒格局。
“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祁陸聞輕笑,彈了下鹿梨的額頭。
在他身邊長大的姑娘,他終究還是了解的。
“但我的確有個條件。”祁陸聞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