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點十分,金銳駕駛著自由艦停在了華利大廈門前,對陸濤說道:“濤哥,咱們到了,真愛酒吧在四樓。”
閉目小憩的陸濤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推開了車門:“你在樓下等著,我進去看看。”
金銳有些不放心:“濤哥,里面的人都不是善茬,我跟你一起吧!”
“如果樓上的情況我應付不來,多你一個也沒用。”
陸濤擺擺手,獨自下車,走進了華利大廈。
進入大廳放眼望去,全都是頭發五顏六色、造型夸張的小搖子。
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下,還有不少女孩光著大腿,跟穿著豆豆鞋,腳腕黑的宛若車軸一般的小青年聚在一起,三句話不離生殖器的打情罵俏。
千禧年后,經濟高速發展,年輕人受到新潮流和新思想、新文化的沖擊,每天面對的都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沈城的夜店,大多數都是演藝性質的,十二點之前是各種演出,消費高昂,最低端的散臺也有幾百塊的最低消費,直到過了十二點才開始蹦迪,只要十幾二十塊的門票就能進去,還有不少迪吧是女士免票的。
這些小搖子聚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待十二點的到來,吃上幾片美沙和小太等禁藥,或者喝幾瓶止咳糖漿,一直搖到天亮,將旺盛的精力發泄出去。
陸濤穿過人群,乘坐電梯趕到了四樓,被酒吧營銷帶進場內,隨便開了一張散臺,隨后便在場子里尋找起來。
正對舞臺的卡座內,老貓和另外三名青年,正每人摟著一個姑娘喝酒。
其中一個青年看著臺上衣著性感,身形曼妙的舞蹈演員,口干舌燥的摸著身邊姑娘的大腿,在口袋里掏出一個密封袋,湊到老貓身邊比劃了一下:“貓哥,整兩片,上個停啊!”
老貓酒力上涌,聽完青年的話,暗戳戳的接過密封袋,倒出兩片混著啤酒喝了下去。
與此同時,陸濤在大廳轉了一圈,遠遠便看見了坐在卡包里的老貓。
老貓的頭簾如果放下來,已經能到下巴的位置了,但他卻用啫喱水全都給抓了起來,像是一只刺猬似的,再配上那張因為長期吸毒導致肌肉松弛的老臉,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老貓服藥后,伴隨音樂輕輕搖晃著身體,摟住了陪酒女孩的腰肢:“哎,我有點喝多了,你陪我去趟廁所唄!”
女孩在這一行混了這么久,也是個老油條,機智的回應道:“貓哥,我這幾天來親戚,實在不方便,要么你換個別人唄。”
老貓身為資深色批,但是在夜場混了這么久,也算見過世面,而且在社會上也有一定名氣,很少去做一些強迫別人的事情,被姑娘拒絕后,奪過青年的密封袋揣進了口袋:“你們幾個喝吧,我走了。”
青年平時在酒吧這種地方混,全指著老貓罩著他,見老貓要走,還挺殷勤的問道:“貓哥,去哪啊?”
老貓呲牙一樂:“昨天晚上剛聯系了一個破鞋,今天我再去找她,重溫一下昨日的故事,你們玩吧,我換個地方敗火去!”
老貓聽著節奏感十足的音樂,內心越發悸動,丟下一句話之后,便夾著褲襠向出口那邊走去。
酒吧樓下。
金銳正隔著車窗,看一群小搖子在對面的小區門口打群架,陸濤便拽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見老貓上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用下巴指了一下:“跟住他!”
“好嘞!”
金銳收回視線,將自由艦啟動后,緩緩跟在了后面。
出租車內,老貓不斷舔著嘴唇,撥通了昨晚在酒吧認識一個小太妹的電話號碼:“干啥呢,寶貝?”
對面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你誰啊?”
老貓愕然:“我操!我覺得我就夠生性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狠啊!昨天晚上咱們倆折騰一宿,你這么快都把我忘了?”
“我昨晚上喝多了,沒啥印象。”
女孩滿不在乎的問道:“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有事啊?”
老貓咧嘴一笑:“呵呵,也沒啥事,就是問問,你今天晚上怎么沒去酒吧嗨呢?”
“沒意思,那地方雖然女孩免費,但是我認識的幾個男孩掏不起門票。”
女孩那邊不斷響起敲擊鍵盤的聲音,不耐煩的問道:“你有事沒事?如果沒事別耽誤我跳勁舞團!”
老貓賤嗖嗖的問道:“我就是想你了,想過去跟你呆一會,你方便嗎?”
“沈河杏林街,紅日網吧,你過來吧。”
與此同時,陸濤見出租車拐進了一條沒有行人的輔路,沉聲道:“撞上去!”
金銳一愣:“啊?”
陸濤話語穩健的重復道:“追尾,撞上去!”
“哎!”
金銳確定自己沒聽錯,輕踩油門提高了車速。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