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貍罵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然站起來,“我走了!海洋現在污染的嚴重,還有好多動物,都不愿意遷走。我還要去勸勸。”
她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著楚洛,“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楚洛搖頭。
胡小貍嫵媚一笑,“真的不需要?我祖上好歹和神界有點兒聯系。”
楚洛走到了胡小貍面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會告訴你的。”
胡小貍這才扭著腰身離開。
宿向陽輕聲道:“這些年亂的很,都是她穩住了動物那邊。不然還不知道……”
人亂了。
神族亂了。
只有動物那邊被胡小貍安撫的穩穩的,沒鬧出什么大亂子來。
很快,秦偉就將人抓了回來。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名叫耿默。
耿默被秦偉扔進了審訊室,狠狠的壓在椅子上,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冷哼一聲,轉身出去。
對著外面的楚洛和宿向陽道,“不說。問他什么都不說。”
“只有交給你們了。”
宿向陽隔著玻璃看向了里面坐著的耿默,腦子里想到了被打死的兔子,被咬掉手指的嬰兒,他鬼瞳暗了暗,“讓翟柔來。”
翟柔被叫了過來。
宿向陽小聲和她說了幾句。
翟柔點點頭,“宿隊你放心吧!”
她穿過審訊室的門,飄了進去。
耿默瞬間抬頭看著她。
翟柔笑了笑,“別怕別怕,我就是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給你支招的。”
她直接走了過去,單手壓在了耿默的頭頂,靈力灌入,一手蓋住自己的眼睛。
宿向陽偏過頭對著楚洛道:“自從死后,翟柔的術法修行更強了。”
楚洛卻瞇著眼睛盯著審訊室內。
宿向陽察覺到她眼神的不對,也看了過去。
就看到審訊室里的翟柔魂魄都開始顫抖,一層層的陰氣從她身上散開。
“這是……”
不等他問出口,楚洛已經閃身進了審訊室,她直接扯開翟柔,快速的將靈力覆蓋在翟柔的魂魄之上,修復她快要裂開的魂魄。
這時,一直垂眸的耿默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向楚洛。
那不是一雙人的眼睛。
楚洛心頭猛地一跳,只察覺到一股隱隱壓迫爬上背脊。
只這么對視了幾秒,耿默再次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睛里的冷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挑釁的看向楚洛,尤其是看著魂魄散亂的翟柔,“再探一次啊!”
“哈!哈哈哈!”
他靠在椅子上,狂妄的大笑,忽然笑聲戛然而止,滿臉鄙夷,“有本事,你們再探啊!”
楚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帶著翟柔出去。
門外宿向陽和薊宰擔憂的看著。
薊宰上前扶著翟柔,“怎么回事?”
翟柔擺了擺手,靠在他身上,魂魄虛弱飄渺。
薊宰和宿向陽全都齊齊看向楚洛。
楚洛目光看向了審訊室內的耿默,耿默也似是察覺到了什么,緩緩偏過頭,與她對視,挑釁的揚了揚唇。
薊宰:“這人沒有修行,靈臺都沒有。他怎么會讓你受傷?”
翟柔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是……是神。”
薊宰眉頭一皺。
他低頭看向靠在身上的翟柔,莫名一慌,“你說的神是……”
“玄門之神!”翟柔緩緩閉上眼睛,“玄門修士拜了師承的神。”
薊宰鬼瞳睜大。
還來不及反應,一個修士部員滿臉驚恐的跑了進來,是薊家人,“宗門出事了。”
薊宰回到薊家。
楚洛跟著翟柔回到翟家。
一進翟家,就看到翟家雞飛狗跳。
翟家人全都尖叫著跟著發瘋的翟常身后。
翟常赤腳走在地上,手上拿著把拂塵。
一會兒往這邊跑,嘴上喊著:“天命所歸,天命所歸。”
一會兒又滿臉憤怒:“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啊啊啊!我要斬妖除魔!”
他甩出拂塵,向四周亂甩。
翟柔抓住一個修士,“家主怎么成這樣呢?”
修士也是哭喪著臉,“剛才家主突然暈倒,醒來之后就這樣了!像是離魂之癥,但是魂魄正常啊!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翟柔看向楚洛。
楚洛腳下一點,人就閃到了翟常面前。
她收抓著翟常的手腕,一只手點在了翟常的眉心中間,“不是離魂之癥,是突然被上身。”
“上身?”
“哪個邪祟敢上我們家主的身啊?不要命了嗎?”
“我們翟家還沒有淪落到隨便一個邪祟都能進來的地步吧!”
楚洛盯著翟常的眼睛看,只見瞳孔里面靈氣攪亂其中,“不是邪祟。”
翟柔眉目一凜,“難道是……”
她仰頭看著天上。
翟家修士連忙問道,“小柔到底是什么啊?誰敢上我們翟家家主的身?”
翟柔想到了自己在耿默身上看到的場景,那種從靈魂深處冒出來的恐懼再次席卷全身,“是神!”
翟家修士一愣,“可是家主沒有請神啊!”
翟柔語氣更加恐懼了,“沒有請神,但是神也能降臨,不是嗎?”
翟家修士臉色全都變了。
他們齊齊看向了翟常。
神,為什么會降臨在家主的身上?
家主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神是有什么指示嗎?
翟常在楚洛的修復下,很快恢復了神志。
他整理了一番,虛弱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滿臉緊張的翟家人,又看了看楚洛,“是神!”
“是……翟家老祖。”
翟家人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恭敬起來,有的甚至都拱手朝著天上拜了拜,一臉虔誠。
翟常虛虛的靠在椅子上,“老祖問我們為何不尊師承?為何要欺師滅祖?”
這話一出,在場的翟家人瞬間齊齊都跪了下去,除了翟柔。
但是她的臉色也變得格外難看。
翟常看著楚洛,“老祖問我們科室要背叛師門?背叛師門就要被逐出師門,剝奪一身修為。”
翟柔皺眉:“這是在逼我們做選擇嗎?”
在人族和神族之間做選擇嗎?
“翟柔,老祖之言,豈是你能置喙的,還不快快跪下,請罪!”
旁邊的一個翟家人拉著翟柔,要將她的跪下來。
翟柔甩開他的手,“我不跪!我又沒有說錯。”
她不跪,翟家人卻已經開始砰砰砰的磕頭了,“老祖息怒,她年幼無知,才口無遮攔,我們翟家必定嚴懲此女。”
翟常沒說話,只是看著楚洛,“我相信整個玄門都如同翟家一樣。”
整個玄門,都是拜神族為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