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從一向自信的宿向陽口中聽到喪氣話,可見時局艱難。
楚洛:“楚旌在里面,我不可能讓奚白處決了楚旌的。”
宿向陽:“他現在已經飛升了,神位絕對不會低的。”
“剛好試試。”
宿向陽一怔,“試?試什么?”
他才問出來,對面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你們干什么?”
“宿向陽,你身有血債。我們必須對你進行監管。”
“這是辦事處的文件,還請不要為難我們。”
話說完,電話就關了。
楚洛皺著眉頭。
辦事處都已經猖狂到這個地步了嗎?連宿向陽都敢抓?
“小姑姑!”
左丫丫哽咽了兩聲,“你會救他嗎?”
楚洛點頭,“會的。”
左丫丫哭的更傷心了,“他都是為了救我,才殺了那么多人的。”
當初南省動亂,亂的不僅是邪祟和妖,還有人。
她外出的時候被一群人盯上了,要不是楚旌趕到,她現在……她現在……
不一會兒,不少人都來聯系楚洛了。
最先聯系的是翟常,他語氣又氣又急,“翟柔被辦事處帶走了,說她身上有血債,說她要接受監管,怎么回事啊?”
“那個奚白也太猖狂了吧!”
“翟柔身上有血債,那是因為她斬妖除惡的時候有的。”
“什么時候輪到他來判善惡定罪責了啊!”
“楚洛,你還管不管啦!”
楚洛:“宿向陽也被抓了。”
原本還激動的翟常瞬間安靜了下來,“宿向陽……都被抓了?他怎么敢?他……他……”
翟柔是玄門中人,就是辦事處的一個小部員。
可宿向陽不同。
當初辦事處建立,楚洛只負責鎮場子,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宿向陽負責的。
論實權,當然是宿向陽更大。
楚洛靠壓倒性的實力獲得眾人認可,宿向陽靠的是他的管理能力和人格魅力。
就連玄門之中也都是夸宿向陽的。
宿向陽的威信都很重。
但是奚白居然敢抓宿向陽。
“沒人管的住他嗎?”
沒得到楚洛的回答,翟常語氣更亂了,“真的沒人管的住他嗎?”
楚洛:“玄門現在什么情況?”
“還能什么情況,能飛升都度過雷劫,等待神族封神。”
“不能飛升的就更加刻苦地修行,等著飛升渡劫。”
人人都向往成神的時候,修士已經走到了最前面了。
一通又一通的電話打了過來,都是告訴楚洛,不少鬼員工全都被抓了。
一天后,楚洛接到了蕭夢都電話,“我們學校一個妖族都同學被抓了,是被辦事處抓的。說她是妖,必須要接受監管。”
楚洛:“理由呢?”
“說她在人間化形,嚇到人族,是故意恐嚇人族。”
“而且根據之前的法規,妖族是不能入城市的,只能在市區。”
楚洛坐在了桌前,“他想挑起爭端。”
官方與辦事處的爭端。
就是想讓普通民眾看到官方保全鬼、保全妖的行為。
一旦公布出來,對官方的威信是嚴重的打擊。
“我們這邊得到的結果就是這樣。他就是想在得到神位之前,挑起爭端。”
“讓民眾對官方失去信任。”
“這只是他們的第一步。”
“奚白接下來肯定還有別的招。”
楚洛還沒開口,外面海棠就跑了進來,“洛洛姐姐,完了完了!有壞人抓了我的妖族。他們說只要我們敢出這個結界,就要抓走我們。”
海棠抹著眼淚,“來了好多壞人!”
楚洛跟著海棠到了結界的邊緣,就看到了不少身穿制服的部員。
為首的就是閆岸。
被他們抓住的白兔妖,正被繩索捆住,倒在地上。
冥鯤氣的瞪大眼睛,被九禪攔住了。
“他們是帶著直播設備來的,就是為了讓你們動手。故意挑起人族和妖族都矛盾。”
冥鯤:“這矛盾挑起的還不夠大嗎?憑什么讓我們妖族一直退讓。大不了就打!”
九禪:“……”
楚洛走了過來,冥鯤怒氣沖沖的看著楚洛,“你到底管不管?”
“你要是不管,我們就開打。”
“我們妖族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你們人族可不是個個都是修士的。”
楚洛看了看冥鯤,“你一打,人族就拜神。神就帶著天罰來了。你打得贏人,難道也能打得贏神嗎?”
冥鯤:“……”
他咬牙,“那怎么辦!”
楚洛走出來結界。
閆岸靠在自己的法器上,“怎么?弒神之后,又打算開始殺人了嗎?為了這些妖!”
楚洛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兔妖,又看了看閆岸,“你以為,我不敢?”
閆岸冷笑一聲,“堂堂楚洛楚大師有什么不敢的。誰不知道你又是護著妖族又是護著惡鬼的。為了這些異族,別說殺人了,就是滅了整個人族,你都敢。”
“可是斬妖除魔,總要有人做。”
“斬妖除魔,人人有責。”
“楚大師,你不做只有我們來做了。”
“帶走!”
他揮手。
楚洛突然出劍,一劍劈向了走過去的幾個部員。
所有人都看向她。
閆岸一怒,“楚洛,你居然敢!居然真的動手!”
楚洛:“我沒有動手。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斬妖除魔的決心在哪兒?”
她收劍,“斬妖除魔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不是抓幾個弱小無力的妖,來顯示顯示你們的強大,就證明你們能斬妖除魔了。”
“冥鯤!”
她一喊,冥鯤就直接從結界之中出來。
一踏出去,直接化身成龍,飛向空中,一身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聲龍吟,響徹天際。
“去吧!斬妖除魔去吧!”
在場部員沒有一個動的。
冥鯤一看就是上千年的妖。
這種妖,誰上誰死。
閆岸看著在云端之中不停游動的黑龍,手緊緊的握著法器,想動卻不太敢。
他剛才可是清楚的察覺到這條黑龍身上濃烈的殺氣。
“無人敢去嗎?”
“你是讓我們去送死!楚洛,你是人族嗎?你逼著我們去送死嗎?”閆岸義正言辭,慷慨激昂。
“所以,是不敢,對嗎?”
“剛才還說斬妖除魔,人人有責。如今妖魔當前,卻躊躇不動,為什么?”
她朝著兔妖走去,圍在兔妖周圍的部員全都退后一步,任由楚洛蹲下去,解開了兔妖身上的繩索。
兔妖一瞬間化為原形,害怕地縮在楚洛的懷里。
“它堪堪化形不過幾年,吃素,沒殺過人,沒傷過人。”
“為什么你們敢抓它,而不敢去抓龍。”
“是因為你們的法規只為弱者而定嗎?”
“是因為你們斬妖除魔,也只敢對著弱者叫囂嗎?”
“只適用于弱者的法規不叫正義,叫欺凌弱小。”
“這就是你們的……斬妖除魔嗎?”
她抱著兔妖,緩緩起身,回過頭眼神冷冷地看向閆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