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學西醫的李遇,實在無法去相信那荒謬的祝由術。
但喬長安送的平安繩,不管是否能保他平安,他都會視若珍寶。
“安安,我答應你,這條平安繩我會一直不離身地帶著的。”
“但是你真的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也跟我爸媽,還有跟你爸媽都說了,他們也挺擔心你的狀況的。”
“我知道A城有個心理醫生是從國外回來的,要不我們兩家人一起去A城旅游,正好可以拜訪一下那位心理醫生。”
“你看你什么時候有空?我隨時請假陪你去。”
皺起眉頭的喬長安并沒有回答李遇的問題,而是不爽反問:
“你把我學祝由術的事情,都告訴大家了?”
她只告訴了父親商陸。
其余人是不打算告訴的。
否則人人都知道她會祝由術,知道的人多起來了,今天這個找她看病,明天那個又找她看病,她哪里看得過來?
而且這一行有這一行的規矩。
李遇解釋,“我也是想……”
“你先別說話。”喬長安打斷,然后走到病房門口。
原本她是想將門反鎖的,卻聽見門外有動靜。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幾個長輩把腦袋貼在門上,偷聽著他們的講話。
因為門被打開了,云舒和喬蕎差點跌進門里,還好身后的李宴和商陸將她們倆拉了回去。
隨即,云舒尷尬一笑,“那個,安安,你們聊,你們聊,我把門給你們關上。”
云舒去關門,喬長安攔住,對著他們四位長輩,笑盈盈道:
“小姨,小姨父,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答應阿遇的求婚了。”
“不過婚禮的事情可能沒那么快。”
“我和阿遇還有些話要說,你們可不可以……”
她暗示著,讓四位長輩別偷聽墻角了。
喬蕎商陸和云舒李宴四人,聽到她答應了李遇的求婚,心也放進了肚子里。
一個個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四人一致點頭同意。
“好,好,好,你們聊,你們聊。”
云舒將門拉過去,喬長安也順勢退了兩步,然后將門反鎖。
門外的商陸提議道,“我們別守在門口了,既然安安已經說答應了阿遇的求婚,兩個孩子肯定能破鏡重圓,讓他們好好聊一聊吧。”
幾人跟著他離開病房。
李宴提議,“婚禮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安排一下?”
商陸:“剛剛安安不是說了,婚禮的事情沒那么快。聽聽兩個孩子的意見吧。”
李宴:“阿遇肯定是希望越早辦婚禮,越好。”
云舒:“肯定得聽安安的,一切按安安的意思來辦。”
喬蕎:“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這一天。”
李宴又提議:“阿遇不是說要帶安安看心理醫生來著?我們要不要提前咨詢一下?”
商陸:“心理醫生就先別看了吧,我看安安各方面狀態都挺好的。”
該怎么跟大家說,祝由術是真的?
商陸也發著愁。
而且安安說過了,祝由術的事情不能聲張,這是她師傅說的,也是他們這一行的規矩,越少人知道越好。
病房里面。
重新走回李遇身邊時,喬長安拉著李遇的手,讓他坐下。
因為他剛剛做了手術,她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的傷口被弄疼了。
李遇一坐下來,便又說著要她看心理醫生的事情。
她沒有應。
這時,他的手里仍舊拿著剛剛商陸塞進他手里的戒指。
喬長安把盒子奪過來,自己拿出戒指戴在了手上,“你這婚求的,一點誠意也沒有,戒指也不給我戴,也沒單膝跪下。”
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心里卻是甜蜜的。
有了師傅送的這條平安繩,她就不用再隱藏自己的感情了。
她又可以當李遇的小太陽了。
揚了揚手上的戒指,還挺合適的,“挺好看的。”
她摸著手上那枚戒指,滿臉幸福笑意,“看在戒指這么好看的份上,我答案你的求婚了。不過祝由術這件事情,我還得跟你聊一下。這世上真的有祝由術,你要娶我就必須認真看待這件事情。”
“安安,你師傅是不是搞什么歪門邪道的?”李遇擔心極了,“他不會是魔教的傳人吧?”
要真是如此,那可是害人不淺。
喬長安氣得用力拍了拍他的頭,“你才是魔教的。”
李遇:“安安,這個世界上要真是有人能捏個口訣就能起死回生,就能治愈不治之癥,斷胳膊斷腿地捏個口訣也能重新長出來,那世界不得亂套啊。安安,你聽我的,我們去看看心理醫生,要不然這樣發展下去……”
這樣發展下去,安安不得魔怔了?
想想都害怕。
李遇想著辦法,希望能夠說服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他這一臉琢磨的表情,真是讓喬長安哭笑不得。
說他不信任她吧,他堅持相信科學,又是對的。
說他相信科學吧,可他對她又沒有半點信任。
她哭笑不得,“李遇,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當初我們的寶寶流產的時候,你也是不相信我。”
真正哭笑不得的,是李遇,“安安,這不是我信不信任你的問題,而是迷信玄學和科學面前,我肯定是相信科學的。”
她拉起他的手來,把他的小指頭挑起來,“這只小指頭的整個指甲蓋這一截,是被文世強的人剁下來的吧?”
李遇點頭。
隨即,滿臉狐疑,“你不會告訴我,你能讓我重新長出手指來。”
喬長安還沒表態,李遇馬上又說,“你要真能讓我重新長出手指頭來,那確實是我不夠信任你。”
他盯著自己的斷掉一小截的小手指頭,“要是它真的重新長出來了,我回去給你跪鍵盤,跪榴梿。”
喬長安:“跪鍵盤,跪榴蓮?跪多久?”
李遇:“你說多久就多久。”
喬長安:“行。但在這之前,你別再跟長輩們說這件事了。”
李遇:“那你也答應我,我的手指頭要是長不出來,你也要跟我一起去看心理醫生。”
他發覺她已經魔怔了,否則說不出這樣不科學的話來。
這件事情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