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曼菲尖叫著趕緊扯住寧秉安的手把他拽得后退兩步。
她怒目圓睜,指著榮昭南的鼻子罵道:“你這野蠻人!誰允許你動手的?!敢在寧家撒野!來人啊!把這個兇徒抓起來!”
寧曼菲這一嗓子喊得又尖又利,驚動了門外守候的保鏢。一時間,七八個黑衣保鏢提著電棍和武器,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將樓梯口團團圍住。
榮昭南站在樓梯上,身后的兩個隊員們也都是訓練有素,聽見動靜后立刻氣勢洶洶就要下樓,打架,他們沒怕過!
榮昭南隨意地抬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他姿態慵懶地靠在雕花扶手上,帶著一絲玩味看向寧秉安:“秉安少爺,現在還痛嗎?”
寧秉安蹙眉,他發現手腕現在確實不疼了,但之前那鉆心的疼痛可不是假的。
對方下手又快又狠,對方絕對是故意的!
“你對我有很重的敵意,”寧秉安冷冷地看著榮昭南,一字一句道,“為什么?”
“敵意?”榮昭南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嘲弄:“秉安少爺說笑了,就像你喜歡幫女人扣鞋帶,我喜歡幫人正骨罷了。”
對方嘴上不承認,可他眼神囂張又惡意。
寧秉安蹙眉,心中微動。
寧曼菲氣急敗壞,指著榮昭南的鼻子罵道:“哪來的野蠻人,跑到寧家撒野,你算什么東西……”
卻被一陣蒼老的聲音打斷。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伴隨著輪椅碾壓地毯的悶響,從餐廳門口傳來。
田管家和秘書老顧一左一右,用輪椅推著一個精神矍鑠,面目嚴肅的老人緩緩進來。
老人正是寧家上一代家主,寧老爺子。
“爺……爺……”寧曼菲的怒罵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寧老爺子雖然已經走不了路了,看著年紀很大,頭發花白,但梳得一絲不茍。
臉上雖然布滿皺紋,一雙看似渾濁的眼睛,卻透著久居上位者的深沉。
所有人都立刻緊張起來,分別行禮。
寧老爺子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樓梯上,一身黑色作戰服,戴著黑色面罩的榮昭南和他身后的隊員身上。
寧老渾濁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隨后抬了下手。
秘書老顧心領神會,立刻上前一步,厲聲訓斥那些保鏢:“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退下去!這里是寧家,不是你們的練武場!”
那些保鏢面面相覷,立刻收起武器,迅速地退了下去。
寧曼菲心里憋著火,卻不敢反駁。
她只能恨恨地瞪了榮昭南一眼,拉著寧秉安的胳膊,不情不愿地走到寧老爺子面前撒嬌——
“爺爺,您可算回來了,您不知道,剛才可嚇人了……這個瘋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進來就動手打傷了秉安!”
“都是誤會,最近不太平,阿宇才請了專家來,你們配合工作就是了。”寧老爺子冷淡地打斷她的話。
老太爺看了寧秉安一眼。
寧秉安隨后垂下眸子,平靜地說:“是,一切都是誤會,爺爺,我先回房了。”
老太爺點頭后,寧秉安轉身離開。
寧曼菲一跺腳,沉著臉狠狠瞪了榮昭南三個一眼,匆匆追著寧秉安去了。
“秉安,你慢點,我叫家庭醫生過來!”
榮昭南站在樓梯上,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老太爺才是寧家的定海神針。
老太爺看向榮昭南,淡淡說:“辛苦你了,這幾天就麻煩你多費心,家中晚輩不懂事,見諒。”
榮昭南微微頷首,不卑不亢:“老太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老太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終什么都沒多說,讓管家和秘書推著回了房間。
但這在寧家下人和保鏢們的眼里,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老太爺都給這幫奇怪的“英國安保”專家面子。
看著客廳里眾人鳥獸散,榮昭南輕彎了眼睛,隨意比了個專用手勢。
身后的兩個隊員互看一眼,會意地先上樓去他們暫時用來休息的會議室,其他隊員都在那里。
榮昭南則直接手插在口袋里,懶洋洋地轉身出了大門,往花園去了。
但不過片刻,只是一直暗中注意著他動靜的幾個寧家保鏢,卻發現榮昭南人忽然消失在一顆樹木后面。
“人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見鬼了,難不成還能飛了不成?”
為首的保鏢立刻用對講機告訴寧秉宇:“大少爺,那英國專家不見了,我們要不要去找?”
寧秉宇正在書房里看世界航運地圖,聞言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不用找了,英國專家想去哪里去哪里。”
保鏢們面面相覷,雖然心里犯嘀咕,但也只能作罷。
而此時,月光下一道人影不過十幾秒,他已經避敏捷輕巧地像豹子一樣攀上了三樓的陽臺,穩穩地落地。
房間里只留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橘黃色的燈光給房間增添了一絲暖意。
榮昭南無聲地推開陽臺的玻璃門,動作輕柔,免得驚醒床上沉睡的人兒。
寧媛蜷縮在柔軟的被窩里,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肩頭,上面還留著曖昧的紅痕,那是他之前留下的“杰作”。
榮昭南的眸光瞬間變得溫柔,他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兔子精,睡得倒是挺香。”
他低啞著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掖了掖被子,確保她不會著涼。
隨后,他直起身,看了她很久,俯下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下溫柔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