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小混子都是當初都是眼紅她開店賺錢,跟著老邢來搗亂的,當然,后來都被她想法子收拾了。
后來她幫紅玉姐抓蘇學明那個鳳凰男的時候,老邢讓麻子和老六出來幫了挺大忙的。
麻子趕緊說:“可不敢受您這一聲哥。”
當初他們腿上自己扎自己那一刀,這輩子他都記得。
“寧姐,您交代咱們盯的人,都一直盯著呢。”麻子撓撓頭,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全然不復當初來「砸場子」時的囂張。
麻子帶著幾個兄弟已經在復大的公告欄附近潛伏了好些天了。
自從上次寧姐讓他們盯梢后,他們就日夜輪班,就等著抓「老鼠」呢。
麻子低聲說:“這兩天,我們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總是在公告欄附近徘徊,卻又不敢靠得太近,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但是今天對方踩點好多次,八成要整事情了。”
寧媛從口袋里摸出幾張大團結,塞到麻子手里,大眼彎彎,帶著燦爛的笑意:“那就辛苦麻子哥了,回頭請兄弟們喝酒。”
麻子接過錢,眼睛都亮了:“寧姐您太客氣了,這都是小事一樁,咱們鎖定目標很久了,那‘老鼠’今晚絕對出動,您等消息好了呀!”
寧媛笑瞇瞇:“啊,對了,要是遇上學校保衛科的人……”
“您放心,別說咱們從小這附近長大的,對這學校里熟悉的很,哪那么容易發現我們呢。”麻子嘿嘿得意一笑。
他又挺直胸膛,拍了下胸口:“而且,咱們都是良民,又沒干壞事,半夜在學校里走走,純屬貧下中農感受大學文化氣息的熏陶,遇到保衛科的人也不能把咱們怎么樣,難不成學校半夜路上不許有人走路?!”
寧媛聽著這幫老油子扯淡,但也知道他們自有他們的能耐,微笑:“好,那就靠你們了,我們等著好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間就到了十二點。
微冷夜風吹過空蕩蕩的校園。
“兄弟們,都盯緊點兒,今晚收網,別讓寧姐失望!”麻子拍拍自己犯困的臉,沖著下面的其他人說。
夜深人靜,復大的校園里靜悄悄的,只有路燈昏黃的光線,將樹影拉得長長的。
“麻子哥,你看,那不是前兩天那個鬼鬼祟祟的娘們兒嗎?”一個小弟眼尖,忽然壓低聲音道。
麻子順著小弟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道嬌小的人影忽然老鼠一樣躥出來!
只見她手里拿著一疊東西,四處張望著,似乎在確認周圍是否有人,一邊走還一邊神經兮兮地回頭看。
“都給我盯緊了!”麻子壓低聲音,吩咐道:“等她一貼完東西就上,別讓她跑了!”
確定四下無人后,那道嬌小的身影快步走到公告欄前,將手里的東西貼了上去,然后又匆匆離去。
“上!”麻子一聲令下,帶著幾個兄弟就沖了出去,一把將她按倒在地。
“啊!”丁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尖叫一聲。
她手里的漿糊桶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你們……你們是誰?想干什么?”丁蘭驚慌地掙扎著,卻怎么也掙脫不了幾個大漢的鉗制。
麻子堵住了她的嘴,馬上讓人去通知在附近等著的寧媛。
不一會,寧媛和楚紅玉從附近的林蔭道里走了出來。
寧媛慢慢走到丁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丁蘭,好久不見了,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什么買賣都做啊。”
丁蘭看著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頓時嚇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沒想到,寧媛竟然會在這里出現!
“寧媛,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丁蘭結結巴巴地問道,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寧媛的眼睛。
寧媛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彎下腰,拿起丁蘭剛剛貼好的那張大字報遞給楚紅玉。
“丁蘭!你到底貼了什么!”楚紅玉拿過那張紙,猛地展開。
她只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只見上面用鮮紅的墨水寫著幾個觸目驚心的標題——「上梁不正下梁歪,楚家父女品德下作,狼狽為奸」。
大字報上,將楚紅玉父親“騷擾本校女實習生被停職審查”的事兒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字里行間充滿了惡意和誹謗。
還將楚紅玉父女人品貶低得一文不值,暗示楚紅玉仗著父親的權力,在學校里作威作福,掩蓋她道德敗壞、嫌貧愛富誣陷前男友等事實。
最后,還慷慨激昂地號召大家要聯合起來保護女同學,一起向上級機關反映,要求槍斃楚紅玉父親,并把楚紅玉趕出學校……
“丁蘭!”楚紅玉猛地抬起頭,目光冰冷地指著丁蘭,嫵媚的眼底滿是寒意。
“我爸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害他?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我們?”楚紅玉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紅玉,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丁蘭卻突然換上了一副無辜的表情,眼睛里還閃著淚光,仿佛自己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只是晚上睡不著出來散散步,看到這里有人貼了東西,想過來看看是什么,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我為什么要害你呢?”
她說著,還故意往后退了幾步,試圖和地上的漿糊桶保持距離,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臟東西會污染她一樣。
“散步?你散步帶著漿糊和刷子?”楚紅玉指著地上的漿糊桶,怒極反笑,“丁蘭,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你敢做不敢當嗎?”
丁蘭對著楚紅玉,可憐巴巴地道:“楚紅玉,我知道你家世好,長得漂亮,學習也好,一直都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可是你也不用這樣處處針對我吧?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地學生!”
“丁蘭,你別在這里演戲了!”楚紅玉被丁蘭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氣得說不出話來,幾步過去,抬手就一耳刮子抽過去。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丁蘭完全沒想到自己真被抽了一耳光,頓時眼里閃過一絲陰狠的戾氣。
但很快,她又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捂著臉,低聲啜泣起來。
“紅玉,我真的沒有,如果打我能讓你開心點,那就打吧……”
丁蘭說著,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