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秉宇看著她離開窈窕的背影,卻沒有阻止。
他只是輕輕推了下眼鏡:“楚紅玉,我聽寧媛說,你來應聘是因為想學習金融?”
楚紅玉腳步一頓,寧媛會跟寧秉宇提起自己原本來的目的不奇怪,但是他居然會記得這一點。
寧秉宇一手插在褲口袋里,慢條斯理地說:“你不必著急拒絕這份offer,跟著我,待遇和眼界都會不一樣,不是想要成為內地金融業建設者么?慢慢考慮,我給你一個月時間。”
楚紅玉心情瞬間變得復雜——
這個男人真的很懂怎么抓重點,動搖人心。
她輕扯精致的唇角:“謝謝大少看得起我,再見。”
不想再追究昨晚的事,主要是看在寧媛的面子上,但讓她留在這里,算了吧。
楚紅玉頭也沒回地轉身離開。
剛好東尼帶著酒店的服務員上來,看見楚紅玉離開。
他愣了一下:“這么快就走了?”
他還以為大少出馬,一定能留住大美人。
楚紅玉對他笑了笑,神色溫和了很多:“嗯,說好了,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
東尼點頭,目送楚紅玉進了電梯,沖他揮揮手。
“楚紅玉長得很好,但這樣依依不舍,她跟你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喜歡上了?”
寧秉宇挑起修長的眼尾,看向東尼,似笑非笑。
東尼看向自家老板嘴巴上的傷口,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她不是我的菜,純粹因為我和她昨晚‘患難與共’。”
大少為什么一副打算讓他去勾引楚紅玉來上班的表情。
寧秉宇挑眉,拉長了聲音:“患難與共……你是在嫌我昨晚給你添麻煩?”
東尼輕咳一聲,利索地轉移話題:“大少說笑了,大少就這么讓紅玉走了,那是否要重新甄選助理?”
寧秉宇看著遠處的黃浦江,漫不經心勾起唇角:“暫時不用,她大概率會回頭接下這份offer。”
東尼有些疑惑:“但是楚紅玉的樣子很堅定。”
寧秉宇沒有多說,只輕哂:“美人過于天真不是好事……咱們打個賭?輸了你那輛改裝款的林寶堅尼就給我?”
東尼:“不賭!”
他沒聽懂大少說的什么意思,大少每次笑得那么陰險,就沒憋好屁,他可不想當水魚把自己辛辛苦苦用賣命錢改的車送老板!
寧秉宇聳聳肩,似覺得無趣:“走吧,去吃飯。”
東尼卻低聲道:“大少,今早收到風,強叔前晚動手了,查申樓在邊上親眼看著兒子被打斷四肢填海的。”
“大概刺激太大,他精神出了點問題,瘋瘋癲癲的,他這個樣子交到榮昭南這邊,只怕也問不出什么。”
查申樓瘋了就沒有審訊價值了,他擔心內地會怪罪大少。
寧秉宇慢條斯理地說:“查申樓的二房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有一個為港府填海事業做貢獻,不是還有一個嗎?沒了兒子,還有女兒。”
他不疾不徐地拿下眼鏡,擦了擦:“不用急,讓強叔告訴查申樓,他要是不清醒,就能親眼看見他所有的兒女給港府填海造地事業做貢獻的。”
東尼:“是……”
大少心情好了以后,好像更心狠手辣了。
寧秉宇看了眼窗外:“叉燒妹要下周才回來,她回來前一天,幫我聯系阿南。”
東尼點頭:“是。”
寧秉宇溫文爾雅一笑,戴回無框眼鏡:“走吧,吃午飯了,不要讓宴請我們的主人久等。”
楚紅玉回到學校之后,恢復了兩點一線的上課生活。
她多多少少能感覺到周圍同學對她有些疏遠,甚至老師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
她也能理解,李四娣聯合蘇學明一家鬧了那一場之后,自己名聲不可能不受影響。
不過……
她做過的蠢事,這后果她自己擔,真正的知心好友不必多,有嚴陽陽和寧寧就夠了。
只是,她沒想到會有老師來找她,為李四娣求情。
“楚紅玉,派出所那邊現在需要你這個當事人的諒解書,你能原諒她嗎,她愿意給你當面道歉,學校這邊會給她記過,否則她就會被開除。”
李四娣的班主任看著楚紅玉,沉聲道。
楚紅玉抬起眼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老師:“她這事牽扯到港府投資商,要求得原諒應該去找寧氏的領導,我給不給諒解書,影響不大吧?”
她一下課就被班主任通知要來一趟教師辦公室,還以為什么事,原來是李四娣的班主任為了給李四娣求情。
李四娣的班主任眉心緊擰:“你不是在寧氏集團的老板身邊當助理么,你去求他們網開一面就好了,李四娣已經知道錯了,檢討書寫了厚厚一疊。”
楚紅玉眼神冷了冷,原來是打這主意:"我憑什么幫害我的人求情"
李四娣的班主任卻沒有發現,還是繼續念叨:“她出身農村,他們縣城第一的成績考上來的,你知道一個農村學生考上來多不容易,她是個學習的好苗子,社會培養一個大學生不容易,要是開除了……”
“所以,我在她身上體會到,學習好的苗子,真的不代表人品好。”楚紅玉冷不丁地打斷了李四娣班主任的話。
李四娣班主任噎住了:“你這話說的……”
她冷淡地說:“本來就是,何況李四娣不容易跟我有什么關系,因為她不容易,所以我活該被她污蔑和欺負,老師,你當她班主任那么久沒發現她人品很差?”
李四娣班主任被她懟得夠嗆:“不是……你怎么說話的……”
楚紅玉的班主任老劉趕緊和稀泥:“好了,紅玉,可不能這么對老師說話。”
楚紅玉目光不閃不避地看著他們——
“兩位老師,今天李四娣能因為我應聘上寧氏拿一百塊的工資就陷害我,污蔑港府的投資商,影響我們與港府的合作關系。”
“明天工作了,她既能以權謀私,欺負不如她的群眾,我不覺得按照學校規章制度,開除她有什么問題。”
不就是找高大上的理由嗎?她也會!
李四娣班主任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你這個姑娘,小小年紀,心胸狹窄!”
楚紅玉輕扯唇角:“這不是我心胸狹窄,我是為了學校考慮!”
李四娣班主任一下子詞窮,忽然留意到她的打扮,惱火地訓斥——
“你還為學校考慮,你看看你像什么話,一天到晚花枝招展,又是涂指甲油,又是戴耳環,哪里像是有心思學習的樣子,也難怪會談上那種對象,一個巴掌拍不響!”
這是沒理由也得找理由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