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玉被推出套房門外。看著關上的橡木大門的時候,還是一臉懵逼。
或者說又氣急敗壞又懵逼……她不是被強親了一口那個嗎?為什么現在被當變態猥褻喝多了的人,趕出來的是她?
這都什么事!名聲不要了?!
她越想越氣,抬手就砸門——
“砰!!!”
一聲巨響,楚紅玉舉起的拳頭僵在門上,被房間里砸東西的聲音嚇了一跳。
接下來就是各種——“噼里啪啦!”“哐當!哐當!”各種砸東西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離門三尺遠。
但下一刻,房間里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傳來有人的悶哼聲和掙扎聲,還有拳頭揍人的聲音。
楚紅玉聽得心驚肉跳的,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其他被響聲驚動的房間。
梅麗莎、馬克幾個睡眼惺忪地探出來個腦袋,剩下沒開門的,基本都是醉成死豬了。
“梅麗莎……”楚紅玉剛想說話。
就看見梅麗莎和馬克幾個瞳孔一縮,忽然齊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勢縮了腦袋,順帶關上門,假裝啥也沒看見。
為啥同事們這個反應?!
她正懵逼,忽然走廊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鈴鈴鈴——”
楚紅玉只能先去接電話。
電話后面有個鏡子,她一抬眼就看見自己的樣子——
襯衫衣領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三個扣子,袖子也在剛才掙扎里松開了袖口,頭發凌亂地散開,嘴巴上的口紅和血糊在一起,暈到下巴上去了。
走廊昏黃的燈光下,看著五分像剛吃了死孩子肉美艷猙獰的女鬼,五分像剛在床上激烈地做完的還把男人做暈后的妖姬……
而她恰好從寧大少發出奇怪動靜的房間里出來。
很好,刺激!
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去猜同事們是因為這兩個原因中的哪一個嚇到一臉驚恐地關門。
她只慶幸——還好自己離職了,一百塊巨款不要了,明天不用來了!!
邊上的刺耳電話鈴還在催命一樣鍥而不舍地響著,襯著她這模樣,大半夜有一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美感。
楚紅玉深吸一口氣,接過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頭迅速地傳來前臺值班人員關于樓下客人關于噪音的投訴,并暴躁而“關切”詢問發生了什么,同時友善表示如果不制止,馬上就派警衛上來!!
楚紅玉看了眼鏡子里自己的樣子,評估了一下同事們開門讓她進去的可能性。
她干脆地說:“抱歉,我們領導喝多了,明天可能有需要賠償的東西,不會再發出噪音了。”
楚紅玉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轉身就直接準備去敲門。
但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敲了半天,門都沒開。
里面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楚紅玉擰眉,略傾身貼在門口上,。
門里有詭異的、人或者什么東西發出含糊的聲音,但是卻沒有人開門。
楚紅玉心里有些發慌,正琢磨怎么辦,忽然眼角余光發現了個東西——門鎖上有鑰匙!
那是東尼之前端著醒酒湯開門進來的時候,看見她騎在寧秉宇身上畫面太沖擊,沖進來趕她走的時候忘記拔鑰匙了!
她深吸一口氣,直接擰開了房間的門……
門才推開半個身子的寬度,楚紅玉就發現地面上一片狼藉,一個一人高的水晶藝術雕花瓶子在地上斷成兩截——
這大概就剛才巨響的來源。
她奮力擠進來,然后看見地上亂七八糟清一色的蘇聯進口的歐式果盤、水壺、茶壺、衣架子……
就像有人在這里頭殊死搏斗打了一架!
再然后,楚紅玉就在亂七八糟、光線昏暗的房間里,看見了一個她永生難忘的畫面——
東尼一臉菜色地站在桌子邊,頭發亂七八糟的,鼻青臉腫的,外套被撕出個大口子。
他一邊單手抱著一大疊比他腦袋還高的文件,另外一手按在自己后腰的匕首上,警惕地看著坐在桌子邊的寧大少!
寧大少正襟危坐,臉上倒是除了被她咬破的血和口紅外沒別的傷,但是襯衫扣子全扯掉了,露出肌肉漂亮的上半身。
不過……
他手臂上衣袖劃破了,血糊糊的,脖子上還一絲不茍地……打著東尼的領帶。
男人正瞇起眼睛看就著碎了一個燈泡的臺燈看文件:“東尼……會議室的燈怎么那么暗,總務吃干飯的?電話連線紐約分公司的人,那幫撲街怎么做背調的,業績垃圾成這樣的公司也好意思叫我收購?收來去填海?”
說著“砰”地一下拍了桌子。
楚紅玉那叫一個震撼,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然后——“咔嚓”一聲踩到了一小塊玻璃。
她低頭看了一眼——寧大少那副昂貴的金絲眼鏡上最后一塊鏡片被她踩碎了。
這聲音瞬間吸引了東尼的目光。
東尼一臉求救地看著她,也顧不上懷疑她對自家大少做過什么:“紅玉!!叫葉特助!葉特助!!”
楚紅玉:“……葉特助剛才就沒出來,他上樓是馬克扛上來的,現在應該還暈著。”
寧秉宇一邊看文件一邊蹙眉:“葉特助不是在滬上嗎?不用叫他,專心在那邊做項目!”
東尼&
沒人搭理他。
東尼繼續求救:“二夫人!二夫人!!”
楚紅玉:“……二夫人今早就去了杭州見老朋友,你忘了?”
東尼暴躁:“……HOLLYSHIT!!”
寧秉宇不悅地抬起眼:“媽咪正陪著叉燒妹在京城,她從不過問這種事。”
然后,他就看見了站在門口邊的楚紅玉……
楚紅玉被他銳利的鳳眼一掃,瞬間想起之前被他按在沙發上“伺候”的那個吻。
她臉上發燙,一陣白一陣紅,下意識地又退一步。
寧秉宇危險地瞇了瞇眼,說話了:“誰讓你再進總裁辦的?”
她要不是這副樣子,也不想進來的!
寧秉宇不耐煩地低頭,冷漠地說:“明天你不用來了,去人事結算薪水,薇薇安!”
行,她忘了領導是個五百度大近視,沒眼鏡三米之外人畜不分,但就算認錯人,也不耽誤他要開除她!
東尼臉色綠了綠,深吸一口氣:“紅玉,你到底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他成這樣了?之前他這樣,還是他二十歲在牛津讀博,被迫放棄手上科研項目回港的前一晚喝多了!”
都十幾年了,大少這他媽的一本正經發酒瘋的樣子,真是久違了!
楚紅玉也很震撼:“……”
她也母雞啊……
她什么也沒干,她就是把他當鴨了而已啊……他說的。
她甚至不知道鴨是什么,他為什么對當鴨那么激動。
鴨子為什么也有業績壓力?因為要做八寶鴨?他這是……破防了?
嗯,“破防”這個詞是寧寧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