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南離開了墓地。
門口一輛軍用吉普停在墓地入口。
“完事兒了?隊長?”陳辰從副駕駛位上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墓山。
他還以為隊長要上去好一會。
榮昭南淡淡地說:“葉元在上面。”
陳辰皺眉:“那小子和以前不一樣了,怪怪的。”
他都覺得那小子這些年越來越來陰沉,隊長遭遇那么多事,尸山血海走過幾遭,都沒他陰沉。
榮昭南上了駕駛位:“不用理會他,前些年太混亂,他在混亂中心呆久了,價值觀容易扭曲。”
陳辰蹙眉:“也是,除了軍中沒被影響,連向老大和向三都變得不正常,以前他們不這樣。”
他忽然想起什么,從軍用背包里拿了一封信交給榮昭南:“說到向老大……隊長,老徐有一封加密電報從滬上拍過來!”
榮昭南接過來拆開一看,微微挑眉:“唐珍珍的病情穩定住了,有蘇醒的跡象!”
陳辰瞬間眼神葉變得凌厲:“向子英一直在京城,但向老大向燁卻沒有蹤跡,老徐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和搜集他的犯罪事實,但總差一步,要是讓他知道唐珍珍快醒了,他會不會再痛下殺手?”
榮昭南把信封收好,目光微冷:“那就讓老徐把唐珍珍快醒了的消息不動聲色地放出去。”
陳辰一愣,蹙眉:“隊長,你想以唐珍珍為誘餌,甕中捉鱉,抓向老大?”
榮昭南發動了汽車:“我是想看看向燁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一直都沒有露面。”
他狹長的眼里閃過沉思:“那種特殊的催情藥物連京城都化驗不出來的罕見藥物,向家總不至于平白無故去弄這種藥。”
“你還是覺得唐珍珍的案子是向家兄弟臨時插手?”陳辰想起在滬上開會時,自家老大說的事。
榮昭南淡淡地說:“嗯,還有,兄弟們盯著寧家人的情況有什么反饋,寧秉宇那邊有什么消息?”
唐珍珍出事的時候,寧家人就在滬上,而且按照寧秉宇的說法,藥是從港府進口的。
這——總是不免叫人多想的。
陳辰搖搖頭:“寧秉宇那邊一直沒有消息,但他昨天回港府了,理由是處理婚事,現在是寧二夫人留在滬上坐鎮項目。”
榮昭南若有所思,忽然冷冷地說:“讓咱們在港府的人,盯牢寧秉宇和查美玲。”
陳辰問:“隊長是懷疑……”
榮昭南打了一把方向盤:“上次那一批貨出事,咱們的人都查到了某些線索,以寧正坤和寧秉宇的手段,他們不至于消息比我們還慢。”
陳辰皺眉,剛毅的臉上閃過寒意:“你是擔心寧家有人壓下了消息?”
榮昭南輕哂:“那就不知道了,我還是希望寧家里,在大是大非上不要出蠢人的。”
他頓了頓,忽然看了一眼后視鏡:“后面跟著我們的人還真是挺夠耐心的。”
陳辰露出一個匪氣的笑,從儲物柜摸出了一把槍,利落地上膛——
“那幾條尾巴,從昨天跟我們到今天,是有耐心,隊長,我申請玩兒一把,這不見人煙的公墓道路上,太合適干架了!”
榮昭南淡淡地說:“行,給你十分鐘,還有下一場,別耽誤事。”
剛好,他心情也不是太好。
說著,他一打方向盤到底,車子一個猛地轉彎。
穩住方向后,他輕哂笑,一腳油門瞬間踩到底,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來時路。
遠遠跟著他們的車子,忽然看見他們掉頭過來,正打算假裝路過,繼續開。
陳辰卻忽然一轉臉,扭頭沖他們笑出一口白牙:“來啦,哥們兒!”
說著,他忽然一扣住車窗,然后一整個翻出窗外,半個身子都在窗外,抬手就是對幾發兇狠的點射。
“砰!砰!砰!”幾發子彈直接射穿了跟蹤車輛的輪子。
槍響之后,車上的人發出慘烈的、、尖叫聲:“啊啊啊啊——!”
隨后,車子便不受控制地打滑,一下子側翻滾出去,倒在公路的一側,開始冒煙!
榮昭南一踩剎車——“吱嘎!”一聲銳利的響聲,陳辰利落地翻身下車。
榮昭南也走了下來,走到那輛車邊,慵懶地雙手撐著膝蓋,看著里面正在努力向外爬的人,好整以暇地微笑:“需要幫助嗎?”
車里鼻青臉腫,正在痛苦呻吟的人,看見榮昭南的表情,瞬間更慘白了,像見了鬼一樣。
一個小時后
“這些人,就交給我吧,榮隊。”
穿著白色警服的年輕警察向榮昭南敬了個禮,隨后領著人去把那幾個暈過去的家伙抬上了救護車。
陳辰看著年輕警察的背影:“嘖,小六子退伍后,現在混得挺好,都當上治安隊長了。”
榮昭南看了看表:“走吧,第二場也該開始了。”
這一次,是陳辰負責開車,他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救護車:“向三真是越來越瘋了,居然敢讓人跟蹤咱們,還有……”
他頓了頓,有些遲疑地說:“剛才那三個人里面,有一個居然在何蘇身邊做過事!這件事有點奇怪……難道何蘇和向三之間有勾結?”
榮昭南拿手帕把自己手指上的血擦掉,幽幽地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選擇突然動手?當然是因為我認出來了!”
陳辰頓時眼睛一亮:“這事兒,可以馬上報告老領導!”
他跟著隊長越久,就越來越覺得何蘇那張永遠微笑的面皮無比虛偽。
榮昭南冷靜地說:“沒用的,這非但不會證明何蘇和向家有勾結,還會讓何蘇對我倒打一耙,說我對她不滿,要栽贓陷害她。”
陳辰惱火:“那咱們收拾這幾條尾巴豈不是沒用,他們還可以找人跟蹤我們!”
榮昭南抬起眼,繼續擦剛剛因為逼供,不小心沾到袖子的血滴:“這是向三給我們的禮物,怎么能說沒用?”
“向三的禮物?”陳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