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南抓住她的爪子,恣意地挑眉:“是寧老板給我的教材,要我好好學的,我以為除夕那天寧老板很滿意的。”
寧媛緋紅了臉。
年三十晚上,她半夜才回唐老宿舍。
后來只能勉強找了個他帶她和陳辰一起開車,去外灘看煙花的理由應付大哥。
那借口拙劣又可笑,大哥沒有說什么,可她心里愧疚叫大哥擔心了半夜。
榮昭南看著她的樣子,略略低頭,微微一笑:“如果不滿意,今晚指點一二,我一向上進好學,寧老板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他是故意勾著她折騰了半宿,或許卑劣小氣了點,可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衛恒還是好好地當他的大哥,比較好,情人只得一個。
榮昭南的高冷俊秀的眉目隱著在陰影里。
銳利眉梢、精致的眼角此刻都染著與他原本禁欲冷淡截然不同的邪性恣意。
破了戒的道長和太歲,骨子里的撩人野性,如天光乍泄。
真是邪門得……能要人命!
寧媛心跳如鼓,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別開眼,聲音都有些啞:“別……明天開業,會很忙。”
他那兒跟兇器一樣,被他在身體里作怪,第二天走路都還熱漲得像他還在身體里一樣,又怪又羞恥。
要真受不住誘惑,明天倒霉的是她。
榮昭南瞧著卷毛兔不上鉤,輕“嘖”了一聲:“寧老板這么小氣,身為明天去幫忙的伙計,要點報酬不過分吧?”
寧媛一愣,便瞧著他低頭下來,不客氣地吻住了她的柔軟的唇。
“放心,我有分寸的,就親,不干別的。”榮昭南聲音喑啞地,指尖扣進她纖細的十指里。
寧媛輕輕軟軟的呼吸,小小軟軟的身子,讓他總是想要把她整個都揣懷里,藏著帶走。
想的時候,就抱出來親親的小媳婦兒。
“不是……你不是說就親嗎?”
“嗯……我說的是親這里。”
“算……算了……別……”
“那就換這親……就親一下……我知道。阿寧你也喜歡的。”
男人清冷的嗓音染著蠱惑人心的欲色溫柔。
寧媛悶悶地輕哼,卻無力抗拒他,他竟叫她阿寧——
“住……住手……你個說話不算的……唔……臭兵痞子……”
等夏阿婆和她爺爺回來的時候,寧媛的頭發已經烘干了。
她臉頰嫣紅地抱著膝蓋乖乖窩在沙發上,有點蔫兒。
房間里都是烤紅薯的香氣
榮昭南就坐在邊上正襟危坐著,分明也是洗了澡的,發梢還帶著水汽。
關鍵是他正拿勺子給姑娘喂熟了的地瓜,跟大爹喂寶寶似的。
夏阿婆看著就好笑,這傻小子真是……不知哪學的奇奇怪怪的哄姑娘的招數。
唐老爺子笑瞇瞇地把阿黑和阿白放進去,對著夏阿婆眨眨眼:“十點多了,小南啊,該回家了,咱們明天都得早起么。”
給兩個小孩子有時間相處,也該差不多了。
小年輕黏糊可以理解,但小丫頭明天還且得忙呢!
都是熟悉內情的自己人,榮昭南蹲下,摸摸寧媛的小圓臉。
寧媛縮了一下,紅著老臉瞪他,個不要臉的兵痞子,裝什么一本正經,學壞第一!
他俊朗清冷的面容上一片溫柔:“你先睡,明早我來接你,嗯?“
寧媛不想讓二老看出來什么,小小地送了他個白眼,含糊地說:“嗯。”
榮大爹愉快地笑笑,精精神神地轉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寒假回來開學,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們都是天之驕子。
各個說笑著、精神百倍,提著行李往學校走。
精氣神兒,和幾十年后,從家里喪著臉回校的學生完全不一樣。
復大前后門都熱熱鬧鬧的,送人的,自己來的,教師學生,人流如織。
而寧媛開在后門的咖啡店,一大早門口就蹲了二十幾個金發碧眼、各式各樣的外國佬……
嗯,一幫歐美人和蘇聯人這對八十年代鐵幕后的死對頭,在喝咖啡這件事上達成了完美的大一統。
在這間別致的咖啡店里握手言和,進入“蜜月期”。
大家伙都饞,都在蹲著唐老爺子這個大咖啡師閃亮回歸,滿足他們的味蕾。
這中國人一過年,咖啡店就歇業。
上海灘那幾家僅有的咖啡店,味道做得都很大眾便宜,滿足不了他們被紀元之心
唐老爺子自己都嚇一跳,一來就看見一幫子眼冒綠光的外國佬。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八國聯軍又打過來了。”MISS夏一邊用流利的英文打招呼,一邊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