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等寧媛想好脫身后,要怎么教訓這幾個小王八羔子。
她就聽見歐明朗一聲怒喝:“你們想干什么!”
寧媛一抬頭就看見歐明朗領著班里六七個男同學,人手一個掃把沖了過來。
鄭老大幾個人嚇了一跳,在學校門口“欺男霸女”那么久,還沒有見過居然敢和他們硬剛的!
“喲呵,這不是滬狗嗎,你小子也敢和老子叫板,玩英雄救美!”鄭老大一看歐明朗就生氣。
他的女神居然看上這個家伙了,不就是爹媽外交官,又是滬上來的洋氣小子嗎?
"滬上人了不起啊?艸死滬狗!"
鄭老大一擼袖子就帶著人和歐明朗干一塊了,他專門往歐明朗臉上招呼!
看他還敢拿這張臉勾引他的女神!
“你又什么走狗?”歐明朗也不客氣,他可是學過搏擊的,上去就是一記右勾拳,把鄭老大打得慘叫一聲。
寧媛還沒反應過來,兩伙半大小子就打成了一團!
她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這……有點混亂啊!
本來是想給這幫不良少年玩點陰的,可咋就打起來了呢?
她在邊上除了干著急,那就……有事找警察叔叔吧!
寧媛干脆地、悄咪咪地去報警了。
警察來的也快,畢竟派出所就在學校后街不遠處。
于是兩伙人都進了派出所。
警察大叔和大哥們可不客氣,直接讓一幫鼻青臉腫的半大小子全在辦公室蹲墻角——
“蹲著、蹲著、都老老實實地蹲著,放學不回家,打架斗毆,都給我叫家長來領!”
寧媛也跟著蹲在歐明朗身邊,瞧著他嘴唇都打破了,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嘶!”歐明朗想笑一笑安慰寧媛,可一張嘴,他被打傷的嘴角就疼得倒抽一口氣。
寧媛嘆氣:“你說你,沖動了吧,我書包里有碘酒和萬花油,一會給你擦點兒。”
這年頭消毒都是碘酒、紅藥水、紫藥水,擦傷燙傷跌打萬花油。
歐明朗聳聳肩:“哼,鄭保國那小子比我慘,你看他!”
寧媛看了一眼邊上的鄭老大、鄭保國,果然——兩個眼睛都成了熊貓眼,鼻血流了滿嘴,看起來非常滑稽。
“看什么看,丑女,你敢叫人打我……你等著!”鄭保國捂住臉瞪寧媛,疼得呲牙咧嘴。
“啪!老實點,還敢放狠話!”警察大叔突然不客氣地伸手就朝他腦門上狠狠一巴掌。
鄭保國疼得差點哭出來,老老實實地蹲著!
寧媛看著他那樣子就想笑,警察一走,她就挑眉——
“我說,是林娟子讓你來找我茬的吧,她又不喜歡你,你干嘛給她賣命?”
鄭保國一呆,生氣地道:“要不是你這丑女先欺負她,我會想教訓你?!”
寧媛挑眉:“哦豁,看來真是她幕后主使啊,我就是詐你一下,你倒是老實。”
鄭保國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怒罵:“娟子說得沒錯,你是個壞心腸的丑女!”
“啪!”他才喊完一嗓子,又被警察大叔惱火地敲了后腦勺:“老實點,在派出所還敢呼呼喝喝的,想被關起來是吧!”
鄭保國揉著后腦勺,恨恨地瞪著寧媛,卻不敢說話了。
寧媛小聲地嗤笑:“你看你那大冤種的樣子。”
鄭保國不知道什么是大冤種,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惱恨地瞪著寧媛。
就是這臭女人害他被抓、被打,走著瞧!
“小姑娘,你是報警的吧,來做個筆錄!”一個稍微年長的女民警過來示意寧媛去跟她做筆錄。
寧媛點點頭:“好。”
鄭保國死瞪著她:“小賤人,你要敢亂說話試試?”
寧媛才懶得理會這個大冤種,起身跟著那個女民警去了另外一間辦公室。
她很快做完了筆錄,也向女民警提了個要求——
“警察同志,我的幾個同學都是為了救我才和他們打架的,他們是見義勇為,你看能不能讓我處理下他們臉上的傷?”
女民警愣了一下,但還是同意了。
鄭保國幾個她是認得的,不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了,但這個小姑娘是第一次。
而且她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是鄭保國想訛詐女同學的錢。
寧媛就帶著歐明朗幾個一起去另外一個辦公室坐著,幫他們處理臉上的傷口了。
“憑什么他們就能坐著,我們就得蹲著!”鄭保國幾個憤憤不平地喊。
“因為人家沒訛同學錢!”女民警不客氣地拿手里的案件夾子敲了鄭保國幾個的腦袋。
鄭保國幾個頓時蔫吧了,只惱火地瞪著寧媛幾個。
這頭一道高挑的人影和老徐一起從另外一個審訊室出來。
“姚所,怎么抓了這么多小年輕?”老徐路過走廊,看了一眼熱鬧的辦公室,順口問跟在自己身邊的派出所長。
姚所長隨口道:“聽下頭人說兩幫學生打架,一伙人搶個女孩兒,另外一幫小子沖過去打架,正在登記,叫家長來領。”
說著,他瞥見另外一個辦公室里,嬌小的姑娘正小心地幫另外一個男孩擦藥。
姚所忍不住感慨地笑:“看樣子是英雄救美啊,孩子們的感情是純真的。”
姚所的愛人就是他高中同學,難免感慨這甜蜜純真的一幕。
老徐也笑著點頭:“是……啊?”
他也看見了“甜蜜”的一幕,剛要附和,那姑娘就轉過了臉,叫他看個正著!
頓時忍不住聲音都變成了錯愕。
臥槽,這不是小嫂子嗎!!
“怎么了?”榮昭南一直在看手里的文件,隨口問了一句。
老徐干巴巴地道:“沒什么,榮隊,我看錯人了,咱們走吧,得回縣局了!”
榮昭南眉梢一挑,抬手按住老徐肩膀上,隨意一撥。
老徐就被他滴溜溜撥開了,露出不遠處辦公室的一幕——
姑娘正彎腰拿著手里的棉簽幫少年擦著眼角上的傷。
穿著海魂衫的少年仰頭看著姑娘,俊朗帶傷的臉孔帶著笑,似乎因為碰疼了,呲牙咧嘴的。
梳著大辮子的小姑娘有些惱火又無奈,小心地低頭幫身前的少年擦藥,捧著他的臉,不讓他躲。
昏黃的頂燈下,坐在他們身邊的同學似乎在起哄,也都在笑著。
青春又純凈的畫面,像電影的畫面。
“花骨朵一樣的孩子們還真是般配,青春真好,咱們都老了啊。”姚所長感慨。
榮昭南身上氣場太強,氣質太冷,甚至壓住了姚所長,他下意識地把他們畫風都歸為了“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