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覺得這主意有點餿,也不太想用這種方式來推進,和時漾的關系。
所以暫且不納入考慮范圍。
蕭致也無奈。
阿肆就是這么正經八百的,凡事都要講究個名正言順。
所以進度才會像蝸牛爬一樣慢。
不過轉念一想,他要是享受這種循序漸進的感覺,也不是不行。
感情這種事情,反正急也急不來。
晚些時候,兩人到了合伙開的生物研究所。
周肆今天不打算去公司,也就跟著下車,一頭扎進實驗室開始忙碌起來。
另一邊,瑪茜上午有課。
上完課后,下午照例去研究室忙。
她剛進門沒多久,亞斯學長就提了幾個袋子過來,是小糕點和禮物。
他笑著說道:“時漾學妹,這個給你。”
瑪茜有些意外,疑惑詢問:“這是什么?”
亞斯學長帶著歉意解釋道:“昨天帶你參觀時,沒想到讓你受了驚嚇,我這心里還是過意不去。
這點小糕點和禮物算是賠罪吧,希望你別介意。”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點溫和的試探,“學妹應該不會不收吧?”
瑪茜覺得他太客氣了,就說:“一點小事,我真沒往心里去,更不用賠罪。”
亞斯學長卻輕松地笑了笑,換了個說法說:“東西已經買了,你就別拒絕了,不然的話,我下次就再送。”
他態度堅決,又帶著誠懇。
瑪茜知道,今天這東西怕是推脫不掉了。
也為了不再有下次,無奈之下,她只好收下那份禮物。
“謝謝。”
其余人見狀,紛紛湊上前來,好奇地追問:“這是什么情況?”
亞斯學長簡單說了下,時漾去參觀研究所發生的事。
眾人一聽,頓時驚訝得面面相覷。
有人忍不住驚呼:“學妹居然去MOG參觀過了???”
在場不少人,都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有人小聲議論著機會難得。
瑪茜聽到他們這樣說,頓時有點警惕起來。
這些人,不會趁機對自己產生敵意吧?
畢竟,想進MOG的人那么多。
她剛想開口解釋。
安婭卻在這時故意插話,聲音帶著明顯的諷刺:“哎呀!學長對學妹可真好的,看來是真的很愛惜這個人才呢!”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仿佛在暗示其余人都是湊數的一般,根本不受重視。
瑪茜一聽,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這女人真是時時刻刻不安好心,總想挑撥離間,攪得大家不得安寧。
亞斯學長倒是從容笑道:“不是這樣的,事實上,我也給大家都申請了參觀名額。
只不過,一次性帶太多人,需要層層審批,會比較難。
不過,今天有好消息傳來,這周末,所有同學都有機會前去參觀。
所以,時漾學妹并不是什么特例。
在我心里,你們每個人都一樣的,沒有偏心誰,千萬別誤會。”
這一番話簡潔明了,卻巧妙地化解了眾人心中的疑慮和不滿,讓氣氛緩和下來。
安婭眸色微冷,心中不滿。
但很快,她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迅速收斂情緒,沒再說什么。
瑪茜見亞斯學長解決了事情,也就沒再理會,繼續埋頭忙自己的事情。
研究室燈光柔和,窗外夜色漸深,她渾然不覺時間流逝。
直到周肆給她打電話,讓她出來,她才停下手頭的工作。
周肆按照約定,一忙完,就直接過來接她了。
一上車,周肆看到瑪茜手里提著的禮物,就問了一下,“誰送的?”
瑪茜如實交代,“是亞斯學長送的,說是為昨天的事情賠罪。”
周肆立刻警惕,目光銳利地盯著禮盒,追問:“送了什么?”
瑪茜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沒拆開看。”
周肆點點頭,若有所思說:“現在可以拆開了。”
瑪茜沒說什么,當即打開盒子。
發現里面躺著一條銀光閃閃的手鏈,挺好看的。
鏈子細巧精致,鑲嵌著幾顆小巧的水晶,款式時尚,似乎是商場里的最新款。
周肆瞇著眼睛。
沒事送這東西,怎么看都不像賠償禮,倒像另有心思。
他當即抬眸,朝前座的助理掃了一眼。
助理接收到信息,在即將到達下一個路口的時候,猝不及防地猛踩了一腳剎車。
車子劇烈晃動,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突發情況嚇得瑪茜驚呼一聲,“哎呀!”
她的身子猛地向前沖去,險些撞到前面的座椅背。
關鍵時刻,周肆眼疾手快地伸臂護住了她的肩膀,穩穩地將她拉回座位。
助理連忙轉頭道歉,語氣充滿歉意:“對不起,剛才路口有個人影晃動,我以為他要過馬路,沒事吧?”
周肆也關切地看向瑪茜。
瑪茜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跳,微笑著說:“我沒事。”
周肆這時候像是發現了什么,說道:“手鏈好像不見了,嗯?”
瑪茜看了看他的手,果然空空如也,的確不見了。
周肆淡定表示,“應該是剛才不小心甩出去了,要不找找吧!”
瑪茜也點點頭,也跟著找。
她俯身開始在座位縫隙和地板上,仔細搜尋起來。
結果在車里仔仔細細找了一圈,連坐墊縫隙和地毯邊角都沒放過,愣是沒找著那條手鏈的蹤影。
周肆對她說道:“不知道掉哪個縫隙里了,這會兒硬找反而費勁。
回頭我讓人把車徹底清理一遍。”
他側頭看著瑪茜,補了一句,“若是丟了,我賠你一條。”
瑪茜聽了后好笑,渾不在意道:“那倒不用。”
其實她對亞斯學長送的,并不是很在意。
反正她又不會戴,不用特地賠。
周肆卻下定主意了,斬釘截鐵說道:“不行,必須賠一條,這事兒聽我的。”
這丫頭,只能戴他送的東西。
前座,助理看著掉在自己褲縫里的手鏈,閃過一道細微的反光。
正是那條被苦苦尋找的手鏈。
他默默夾緊了腿,把那點縫隙擋得更嚴實。
同時,他握緊方向盤,目不斜視,繼續扮演著盡職盡責的隱形人,穩穩地開著車。
仿佛后座那關于手鏈的對話,與他毫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