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不免有些憂心,思考著是不是把陸家父母也喊來,勸說一番。
陸雅從小就很聽她父母的話,或許能聽進去。
但是轉念一想,陸雅到底受過高等教育,應該會慢慢看開的吧?
不至于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想到這里,裴母才勉強放寬心,不再去想這事。
陸雅回去后,根本就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當下便怒發了一通脾氣。
還痛罵了阿力一頓,“你出的都是什么餿主意,一點用都沒有,廢物,廢物,還有那個唐家人也是廢物,統統都是廢物。”
說完,將所有的東西拼命地,往阿力身上砸。
陸雅被氣瘋了,使出的力氣不小。
阿力沒有半句怨言,默默承受。
他的額頭,手臂多處,都被砸出血了,也不帶閃躲一下,只是垂著腦袋,默默承受一切。
沒人看到,他眼中掠過一抹得逞。
這世上,大概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有個陰暗的想法。
他自見到陸雅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陸雅,這么多年過去了,喜歡得恨不得把命都給她,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
來Y國之前,他一直守著對方,想著有一天,或許她能看見自己的存在。
可后來,陸雅喜歡裴炎,為他不擇手段。
他自是不愿意小姐這樣做,他明面上一邊幫襯,卻一邊帶著私心。
將唐家人送來Y國后,他一邊出主意,卻辦得不那么盡心。
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
原本,若是這邊好處給到位,那一家子會是最好的棋子,會成為唐棠和裴炎的最佳阻礙。
可阿力就是故意不給他們錢,故意讓他們去鬧,弄得破綻百出。
要是他繼續給那一家子好處,裴炎或許不會那么快,收買了那對夫妻。
可因為他故意不給,致使一切計劃都功虧一簣。
小姐鬧歸鬧,他也允許她和裴炎在一起的。
現在讓裴炎跟陸雅鬧掰,這樣小姐再也沒機會,自然不會對裴炎再有什么念想。
在陸雅看不見的地方,阿力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這樣才好……這樣才是他想看到的,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
陸雅哪里知道這事兒?
她把家里能搬得動的東西,全部給砸了個稀巴爛。
最后累得,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才徹底消停。
冷靜下來后,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如愿以償?
唐家人可還有什么可利用之處?
陸雅頭腦風暴了一晚,也沒想出什么好法子。
都快把她煩死了。
她倒是不知道,此時,某個酒吧內,趙妙心夫婦喝得正嗨。
忽然闖進來幾個警察。
他們一進來,就準確無誤地找到趙妙心夫婦,拿出警察證件,嚴肅問道:“你們是不是叫唐承北和趙妙心?”
趙妙心夫婦有點懵,連忙應道:“我們是。”
他們接著詢問:“警察先生,我們應該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沒犯法吧?你們這是有什么事嗎?”
警察說明來意,“我們接到G國警方聯系,說你們一家子,非法出境,現在需要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趙妙心夫婦大驚失色,急忙解釋道:“這怎么可能,我們是合法出境啊!警察先生,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唐承北也解釋道:“這肯定是誤會了,我們手續辦齊全,才敢出國的,犯法的事情我們絕對是不敢做的。”
警方鐵面無私,冷冷道:“有沒有誤會,調查了就知道,還請你們配合,跟我們走一趟。”
接著,也不等趙妙心夫婦反應,強行把人帶走。
抵達警局時,兩人就被帶到審訊室,盤問了一番。
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兩人嚇得不輕,也不敢作假,自然是問什么就交代什么,老實的跟孫子一樣。
當晚,到了凌晨,警方才給他們下了最后通牒。
“經過調查,你們的確沒有非法出境,但你們的簽證確實有問題,出于法律考慮,必須立刻遣送你們回國。”
“什么???”
趙妙心夫婦嚇懵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出Y國,要是被遣送回去,那和死有什么區別?
那些債主,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一家子了?
一想到這,趙妙心夫婦立刻害怕了。
他們開始哀求道:“警察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們打電話給家里人說明一下,這肯定是有什么誤會。”
警方倒也慷慨,把手機給他們了。
“謝謝警察先生。”
唐承北拿到手機,就打給唐承宇。
唐承宇在家里接起,聽到是唐承北的聲音,冷淡問道:“這么晚了,什么事?”
趙妙心搶過手機,哭天搶地把他們進警局的事情先說了。
然后哀求著他幫忙,“大哥,你可得幫幫我們啊!我們不想被送回G國。”
唐承宇還沒搞清楚狀況。
唐棠就搶過手機了,幸災樂禍道:“哦,終于要被送回去了嗎?那祝你們一路順風啊!”
接著對警察大聲道:“警察先生,這兩人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為了避免挑起沒必要的兩國爭端,請務必,盡快,速度把人送回去,謝謝。”
接著,唐棠也沒再多說,就掛斷電話了。
唐承宇就疑惑,“這是怎么回事?”
唐棠把手機遞還給他,回答說:“也沒什么,就是裴炎聯系了新國王厲寒,說了下這件事,厲寒吩咐下去,讓人隨便找了個借口,說簽證有問題,把人遣送回去而已。
那個放高利貸的勢力,也不是什么好人,G國那邊有意剿滅,所以,你們也別擔心,至少,送回去不會沒命。”
唐承宇聞言,覺得這樣也好,省得整天在這煩人,跟個不定時炸彈似的。
徐夢就問了,“那老太太呢?她也送回去嗎?”
唐承宇一時間有些遲疑。
唐棠也不想讓父親為難,建議道:“先讓老太太養好傷,晚幾天,也把人送回去,到時告訴她,最后給一筆養老錢,要是還給趙妙心一家子揮霍,那今后我們也不會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