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后,路嚴爵像是不愿意再多言語。
瑪茜見狀,不知道說什么好。
只好先離開,回房間。
從石屋回來后,她神情低落,難過。
沙魯克見了后就問:“怎么了這是,又吃癟了?早告訴你,不要去……你非不聽。
現在好了吧!又不開心了。”
瑪茜卻搖頭,“我難過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另一件。”
沙魯克詢問:“什么事兒?”
瑪茜就如實說道:“剛才,那個好看哥哥,還提到了情咒‘蠱’,說她妹妹中過。
而且,他還說了,因為那些‘蠱’,禍害了好幾個城鎮,害死了無數條人命,他說……我們是罪魁禍首!”
“什么?”
這話出來,沙魯克紛紛一愣。
怎么會這樣???
瑪茜吸了吸鼻子,接著說:“父親,我覺得,他那話從某種意義上也沒說錯,那‘蠱’,雖不是我們放的,可是……的確是從我們這邊流出去的。
所以,那些人命,我們也有一定的責任。
現在,那個好看哥哥認定我們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我……送去的藥,他們都不愿意碰,像是恨極了這件事!寧愿死,也不愿屈就于我們。
可我真的不想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去,你說,這事該怎么解決才好?”
沙魯克聞言,沉默了許久,半天沒說話。
父女倆沉默以對。
接下來兩天,瑪茜照舊去送吃的。
但路嚴爵等人,愣是動都沒動那些送來的東西。
此時,石屋內,云飛云揚等人,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云飛可憐兮兮,看著路嚴爵問:“大人,真不能吃一口嗎?再不吃,人就要撅過去了,這還要等到什么時候?那天那個老頭也太固執了,不會真等我們嗝屁了,才要來聊吧???”
云揚一巴掌拍他后腦勺,拍得云飛頭昏眼花,差點栽地上。
“你打我干啥,我都站不穩了,是想讓我暈死在這里嗎?”
云揚對這小子真是忍無可忍,咬牙說:“就是想著一掌拍暈算了,這樣你就感覺不到餓了。”
云飛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你還是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嗎?”
說著又想抬手打給他一巴掌。
云飛抱頭告狀,“大人,救我,我不是餓死的,是被他打死的。”
路嚴爵看著眾人吵鬧,神色很淡定,說:“應該差不多了,最遲今天,對方應該就會按捺不住了。”
話音剛落呢,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路嚴爵當即對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剛才坐了一地的護衛見狀,‘刷’地一下,紛紛躺了回去。
再度成為了躺尸。
那齊刷刷的動作,看的路嚴爵嘴角都是一抽。
他都忍不住想給他們點個贊,這演技還挺不錯。
他自己也很快靠在墻上,閉上眼睛。
石屋的門,很快就開了,緊跟著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沙魯克,辛格和一些年輕人跟在身后。
看到這畫面,都嚇到了,“這些人……還活著嗎?怎么看著像是都死了啊?”
沙魯克立即吩咐道:“別廢話,快把門打開,將人都扶好。”
年輕人點點頭,應道:“好。”
很快進了門,照做。
不一會兒,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都被扶著,躺成一排。
至于路嚴爵,瑪茜第一時間就湊過來,喊著,“好看哥哥,你還醒著么?”
瑪茜喊了幾句,路嚴爵沒有回應。
瑪茜急了,就上手,拉著路嚴爵的衣服使勁兒搖晃了好幾下。
“好看哥哥,你快醒醒。”
路嚴爵這才緩緩睜開眼,輕咳一聲,道:“你可以再使勁兒一點,說不定最后一口氣,就散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這幾天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瑪茜聞言,急忙松手,“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也昏過去,不過你還有意識,太好了。”
路嚴爵沒回應,只是淡淡看向不遠處的沙魯克。
這會兒,沙魯克也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么事,淡漠地對瑪茜說了一聲,“早跟你說了,他死不了。”
瑪茜回答,“可是他中了‘銀花蛇蠱’誒,怎么可能會沒事。”
沙魯克板著臉,沒好氣說道:“那玩意兒,是毒了點,但死不了人。
比起他,這幾個人倒是嚴重多了,快過來幫忙。”
“哦哦,好。”
瑪茜連忙點頭。
走之前還不忘給路嚴爵遞水,一臉真誠說道:“好看哥哥,你喝點東西,我父親會為云飛大哥他們解毒的,我們跟那伙人,真的不是一道的。
還請你相信我們,一定會醫救好你們的。”
說完,她把木杯放在他手邊,很快就去幫忙了。
路嚴爵依舊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幾人的行為。
原本,他神情還有些不動聲色,可看著看著,眼里忽然有遮掩不住的驚訝!
沙魯克動作明顯非常老練,手里捏著銀針,下針速度極快,而且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套古老失傳的針法。
路嚴爵很快隱藏住情緒,心中卻微微震撼。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部落。
這醫術,即便是出去外界,都是出神入化的存在!
旁邊那幾個年輕人,似乎也會醫術,手法雖然沒有村長這么老練,使用的針法,是他沒有見過的那種。
很難讓人想象到,這樣的一群人,隱居在這個地方,居然會這樣了不得的醫術。
就在他不解時。
那邊的沙魯克等人,已經幫眾人扎完針。
隨后,開始給地上的護衛們喂藥。
這藥黑乎乎的,一大碗。
對方動作粗魯,捏著一群‘昏迷’的護衛下巴,二話不說直接就往里灌。
躺在地上裝暈的一群人,差點沒憋住要詐尸。
心里暗暗叫苦:這是什么鬼,怎么這么苦?別人的藥治病,這藥感覺要命,這群人,確定是來治他們的嗎???
不過好在他們忍耐力不錯,愣是硬扛過去了。
演得很好。
沙魯克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灌完藥后,沙魯克說道:“行了,放著吧!一刻鐘后應該能醒,半日后,毒應該全部能解。”
年輕人們點點頭,簡單粗暴又把護衛們扶著躺好。
隨后沙魯克才看向路嚴爵,神情復雜說道:“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