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君一聽,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她看向兒子,不滿問“你又氣你爸了?”
江若離好奇,伯爵先生干了什么,才會讓他父親發出這番言論?
路嚴爵一臉淡定,平靜回答:“我沒氣他,我只是反駁他一些言論。”
虞婉君疑惑道:“什么言論??”
路嚴爵慢悠悠道:“他問我,難道媽會出軌嗎?我說我媽當然不會,然后他就生氣了。”
虞婉君當場就把手里玫瑰花扔桌上了,氣得掐腰,怒問:“司元宗,你這話幾個意思?為什么要問我出軌這種問題,你在懷疑我什么?”
司元宗目瞪口呆,立刻辯解道:“不是……老婆,你聽我解釋,我們原話不是這樣的……”
司元宗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兒子會挑事,實在有點冤啊!
虞婉君這暴脾氣,哪里會聽他解釋,抬手就揪住司元宗的耳朵,冷笑道:“你給我過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著,就把人拽進房間里了。
江若離看這陣仗,嚇得不輕,急忙問:“伯爵先生……這,要不要去阻攔一下啊!叔叔阿姨,不會真打起來吧?”
路嚴爵還沒回答。
呼呼就萬分淡定說:“不會的,舅媽別擔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每次,姨婆他們吵完,從房間出來,感情就會變得特別好。”
江若離有點懷疑,真的嗎?
剛才阿姨生氣的樣子,像是能暴打叔叔好幾頓意思,感情能好?
她忍不住看了看路嚴爵,用眼神詢問。
結果,目光和男人的對上。
路嚴爵正盯著她耳朵旁的花看,盡管剛才照片看過一次了。
但這會兒,近看,依舊驚艷。
他深眸涌動,開口說了句,“這花……挺適合你的。”
江若離神情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要去拿下來。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說,“不用拿,很好看。”
江若離心臟怦怦跳。
路嚴爵將手松開,安撫江若離,“不需要操心我爸媽,他們老夫老妻多年了,拌嘴很正常,很快就好了!”
江若離不放心,“那……出軌的事兒,應該也不是真的吧?”
她覺得阿姨和叔叔感情特別好,這種事,肯定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路嚴爵失笑,“當然不是真的,逗逗我爸而已。”
接著,他簡明扼要,把剛才兩人的一些對話,挑挑揀揀,說了下。
江若離聽完,整個人都無語了。
伯爵先生也太腹黑了吧?
這完全就是故意挑事!
難怪叔叔會說想要二胎,兒子這么坑,日子確實過得不太順,看把他氣的。
呼呼也很同情姨祖父,每次和舅舅斗,都輸得很慘!
因為這事兒,江若離沒回去房間,而是留在大廳。
若是事情不可收拾,自己也能勸勸……
大約過去二十分鐘左右。
虞婉君夫妻,總算出來了。
江若離第一時間看過去,本以為會瞧見臭著臉的兩人。
誰知,卻見兩位長輩,手牽手,甜甜蜜蜜的的來到沙發上。
江若離頓感驚奇,看來叔叔哄老婆,很有一手啊!
不過,這念頭剛起來沒多久,立刻就被她自己推翻了。
因為,在近距離之下。
江若離看到……虞婉君的唇有點紅,像被狠狠廝磨過一番。
而且,頸間還有一些……沒能隱藏住的紅痕。
江若離,“……”
她無言了半天,總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虞婉君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難得不好意思。
她輕咳了一聲后,扭頭就掐了兒子一把,訓道:“你這臭小子,是皮癢了是嗎?怎么每次說話說一半,我差點冤枉你爸了!”
路嚴爵冷靜拉開距離,說:“你也沒問前因后果!”
虞婉君沒好氣道:“你都那樣說了,我還問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讓我跟你爸吵架!咱家以后若是散了,絕對有你全部的功勞。”
路嚴爵虛心說:“過獎了。”
虞婉君氣笑了,“我沒在夸你好嗎!!!”
說完,她嫌棄得不行,都不想和他說話了,轉而和江若離吐槽道:“若離,你看到了吧!這小子壓根沒有外面表現出來的,那么正經,有時候欠得不行,你可千萬不能對他有什么濾鏡,他就是這樣。”
江若離忍俊不禁,笑著點點頭。
說實話,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伯爵先生。
不得不說,整個人變得非常鮮活,有煙火氣,也沒那么強的距離感了!
中午,虞婉君和司元宗他們留下來吃個午飯。
結束后,江若離就回房休息了。
今天上午,起來的時間太長,終究不好。
趁著江若離不在,虞婉君便找路嚴爵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若離,孩子的事情,她現在狀態看起來挺好,而且,小月子也差不多結束了,應該不會再受什么刺激。
這事兒,是咱家對不起她在先,可不能再繼續瞞著,欺負人了!否則,顯得咱家不想負責任似的!
你和她之間的事兒,是好是壞,都要攤開了講清楚,若離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子,想必傷心難過后,會原諒你的。”
司元宗也附議,“確實,之前已經讓人受了委屈,后續她要是情緒激動,或者怪罪你,你最好受著點!
哪怕是要動手打人,你也別反抗,乖乖挨著!”
路嚴爵沉吟著說:“知道,我心里有數,原本也是打算這兩天,找個機會告訴她。”
虞婉君點點頭,“行,你有數就好,那,這事兒你決定吧!后面什么結果,記得告訴我一聲!”
路嚴爵頷首,“好。”
晚些時候,虞婉君他們就帶著呼呼離開了。
人走后,路嚴爵回到書房,整理之前江若離在醫院的檢查資料。
其中,便有拿掉孩子的那張手術單……
路嚴爵指尖摩挲了下,心里有些沒底。
他這輩子,做任何事都是運籌帷幄,如今卻在面對她時,不知如何應對。
她會哭,會難過,還是會恨自己?
一切都無法確定……
但路嚴爵知道,這件事,到底沒辦法拖太久。
所以,盯著看了一會兒后,便把單子單獨放在旁邊。
打算過兩天,就把這件事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