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倒好,說分手就分手,說走就走,我那天還特意追問了一遍,她是不是想好了。”
“她倒痛快,回答的斬釘截鐵。”
提起溫言,宮宣一肚子的委屈,仿佛在他和溫言的關系里,他受了很大的委屈,吃了很大的虧。
眼下,他壓根都忘了他接近溫言的目的,忘了他只是在演戲。
“宮老板還能被氣成這樣,還能委屈成這樣?真是活見久。”沈離旁邊的公子哥說的眉開眼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傳奇事情。
宮宣聽著這話,繼續喝悶酒,不說話了。
這時,沈離問:“你是怎么和溫言認識的?”
“宮澤的女朋友。”
宮宣說完,大伙齊唰唰的抬頭看他,眼神很復雜。
過了好一會兒,沈離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那這事你真怪不上人家姑娘,我沒猜錯的話,她當初跟你在一起多半是被強迫的。”
“宮澤現在回來了,她肯定尷尬,肯定要想著跟你散。”
“那姑娘很本分,這事錯在你,不在她。”
沈離的話,宮宣臉色一沉:“她和宮澤才多長時間?我倆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這不是時間的問題。”
宮宣不說話了。
陸北城見宮宣鉆牛角尖,問他:“宮宣,你先別想輸贏,你先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想要什么,能給人家姑娘什么?”
“如果是奔著結婚過日子去的,那你真誠的去跟人家道個歉,去表明一下你的立場,免得走了我和南煙的彎路,中間錯過那么多年,如果還是跟宮澤慪氣,那勸你別去禍害人家姑娘,那姑娘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些品種,你別讓她難過。”
陸北城他們見過溫言一次,對溫言的印象都很好,一看就是良家婦女,能夠結婚當老婆的。
所以,才苦口婆心的勸宮宣。
要是換成他以前那些女朋友,他們才不浪費口舌。
陸北城說完,宮宣只是低頭不說話。
哄了溫言那么多次,宮宣這次也犯倔,不想那么輕易的低頭。
關鍵他不認為寧雪那天的出現,以及她的那番話,能夠對他和溫言的關系造成影響,覺得溫言是在借題發揮罷了。
所以,也憋著一股勁。
然而,也只有在陸北城他們跟前,宮宣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展露自己的情緒。
直到凌晨兩點多,陸北城要回家去,今晚的場子才這樣散了。
司機開車送他回去的時候,宮宣和往常一樣,還是讓司機把車子開去了南灣。
雖說溫言眼下不在里面,但她好歹在這里待過很多時間。
房間里有她的味道,有她的影子。
更重要的是,宮宣也習慣來南灣了,習慣想念她。
另一邊,溫言從醫院回來之后,醫生開的藥,她每天都按時吃,只是仍然在請假,沒有去公司上班。
直到一個星期后,狀態慢慢恢復一些,溫言才回公司上班。
和宮宣說的一樣,他沒有找她,在公司里他們也沒有碰面的可能性,所以安然無恙。
這天早上,溫言起晚了一點,踩著時間趕到公司的時候,只見有部電梯正要上午。
趕著去打卡,溫言拔腿就朝電梯跑了過去:“等一下,等一下。”
她的聲音落下,關閉的電梯門緩緩開啟。
溫言氣喘吁吁進了電梯,電梯里有好幾個人,有兩個是她們隔壁財務的女生,兩人臉色都不太好,似乎很緊張。
溫言把眼神從她們身上挪開,下意識看向后面的人時,只見宮宣面無表情站在那兩個同事的身后,杜秘書站在他的旁邊,還有其他幾個領導也在電梯里。
一時之間,溫言的臉色也變了,小心翼翼和幾位領導打過招呼,馬上轉過身,然后按了一下按鈕,就把電梯關上了。
心想,難怪財務室的同事緊張。
這陣勢,誰都會緊張。
早知道宮宣在電梯里,她寧愿遲到也不擠進來了。
溫言的辦公室在28樓,平時覺得電梯運行的還挺快,這會兒卻覺得好慢,像坐了一個早上的電梯。
電梯的后面,宮宣兩手揣在兜里,他沒有和溫言打招呼,也沒有表露出任何認識他的跡象,但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溫言的身上。
看著她的側臉,他心想,果然是沒心沒肺,自己在靠工作麻痹分手的不習慣,她該怎樣過就怎樣過,還是這么活力四射,精神飽滿。
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電梯的顯示屏,溫言望眼欲穿的數樓層。
直到電梯終于在28樓停下來時,溫言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第一個就下電梯了。
看著溫言和幾個女生匆忙下電梯的身影,宮宣心里其實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她沒有離開公司,她還在他的眼皮底下。
溫言的話,小跑回到辦公室,她才算松了一口氣。
只是想到宮宣剛才那樣淡漠的眼神,溫言的心臟還是隱隱作痛的抽了一下。
兩年,那是她第一個真正義上的男人。
直到晚上九點,溫言忙完工作下班時,天色很晚,公司里沒有幾個人,路上也沒有幾個行人。
溫言站在斑馬線跟前,準備過去搭乘地鐵的時候,只見那輛很久沒有出現的黑色邁巴赫又停在了她跟前。
溫言下意識的看過去,車窗被打開,宮宣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看宮宣就這么看著她,往后退了幾步,示意給讓路。
溫言躲開的小動作,宮宣不動聲色的說:“上車。”
“我坐地鐵回去就可以。”
“溫言,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你發生爭執,上車。”
他們是分手了。
但誰說分手了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來?當不了情人,當普通朋友也沒有損失。
再說,他不會拿她怎樣。
聽著宮宣的話,溫言還是沒有上車,宮宣她站在原地不動,選擇投降了。
他說:“行,杜秘書在后面,我讓他送你回去。”
九點多了,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
“不用的。”
“要么上車,要么讓杜秘書送,溫言你沒有其他選擇。”宮宣很少對溫言用這樣嚴肅的口氣說話,很少這么兇。
溫言先是被他兇得一愣,繼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把副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了。
雖說平時不怕宮宣,但宮宣動真格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