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南煙醒了下樓時,陸北城已經把小寶收拾好,且大早上就被小寶拉著在下圍棋了。
這會兒,他看小寶的眼神除了寵溺之外比平時更多了一份感慨,仿佛是在感慨他突然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眼神還閃閃發亮的,格外溫柔。
趙知秋看顧南煙下來了,一頭霧水地問:“北城今天特別的高興、興奮,大早上就陪小寶在鬧騰,抱著小寶又親又膩,我看著他長大從來都沒見他這樣,南煙,你昨晚給他灌了什么藥?”
顧南煙收回看著父子倆的眼神,不緊不慢地說:“昨晚跟他說了小寶是他的親生兒子。”
顧南煙話音剛落下,趙知秋震驚了,看著她問:“南煙,你說什么?小寶是北城的親生兒子?”
不等顧南煙開口說話,趙知秋又問:“我前面問你的時候,你明明說不是,說是科學和科技的結晶,怎么一下又變成北城的親生兒子了?”
趙知秋的震驚,顧南煙恍然回神趙知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撩了一下頭發,她說:“都把這事給忘了,媽你還不知道這事的。”
不等趙知秋開口罵她,顧南煙說:“媽,當年這事情我有點委屈,怕你難過,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趙知秋呵呵:“反正你和你爸就是怕我笨,什么都不告訴我,怕我在外面給人套話了。”
顧南煙豁然睜大眼睛:“媽,你今天不笨啊!今天腦子很聰明。”
“……”趙知秋臉色可想而知。
顧南煙見狀,一把摟住趙知秋的肩膀:“媽,我和爸絕對不是有意瞞你的,我發誓。”
顧南煙說她發誓,趙知秋也懶得跟她氣了,她說:“是北城的孩子也好,這樣一來你和北城的感情只會更加穩定。”又說:“其實我早就猜出來了。”
帶小寶這么久,小寶不是輕易跟人親的孩子,但他偏偏跟陸北城格外親,還愿意跟她分享南煙。
她這腦子就算再不好使,那也想得到。
趙知秋的小嘚瑟,顧南煙說:“媽,那我爸那邊,你多幫忙說幾句好話。”
趙知秋:“你和北城就一個德性,他一大早上也跟我說這話了。”
趙知秋的嫌棄,顧南煙抱著她撒嬌了一下,然后就去找陸北城和小包子了。
結果不過去還好,一過去看到他倆的棋盤,顧南煙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了,然后冷冰冰的看向了陸北城。
狗男人,他要不要這么較真?和小寶下棋居然來真格,把小寶的棋路全都堵死了,堵得小家伙真成了包子臉,兩眼淚汪汪的。
虧她媽剛才還說他抱著小寶又親又膩,結果馬上就要把兒子虐哭了。
看顧南煙過來了,小寶抬頭就看向了顧南煙,紅著眼圈,委屈巴拉地喊了一聲:“媽媽。”
小寶可憐巴巴的模樣,顧南煙抬腳就踹了陸北城一下:“陸北城,你多大的人,小寶才多大的人?你和他下棋也這么較真?他連規則都還沒有懂全。”
到現在為止,小寶兩歲八個月。
陸北城護著棋盤解釋:“棋盤即人生,我這是讓兒子早點懂現實社會的殘酷。”
顧南煙才不理他這一套,抓起沙發上的靠枕就砸在陸北城的身上。
陸北城抬手護住頭:“媳婦兒,我只是和兒子鬧著玩,我再和兒子重新來一局,我再讓著兒子一點。”
說罷,就看向了小寶:“兒子,我們重新來一局,我讓你一點。”
眼下,陸北城一口一個兒子,叫得特別黏。
陸北城說他只是下著玩玩,說重新來一局再讓著他一點,小包子頓時更加委屈,眼淚一下蓄半眶了。
和著他剛才輸了,陸北城都沒有盡全力,那他的棋藝得有多差啊!
一連被陸北城捅了兩刀,小包子連忙從棋墊爬起來,轉身就撲到顧南煙懷里,兩手緊緊摟著顧南煙的脖子,又氣又可憐的說:“不要爸爸了,換個爸爸。”
聽小包子說不要爸爸,要換爸爸,陸北城急了,伸手就拉住他:“兒子,我不欺負你了,我們重新再來一局。”
小包子摟著顧南煙的脖子,不理陸北城,也不跟他下棋了。
小包子的委屈,顧南煙哄了他好一會兒,說男子漢要有氣度,小包子這才愿意重新和陸北城下棋。
小包子的傲嬌,陸北城只覺得和顧南煙小時候一模一樣,一下都不能招惹,不能讓他受委屈。
小寶和陸北城玩得高興,顧南煙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而后在家吃了早餐就去律所了。
雖說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但她手頭上的事情還挺多的。
中午,送喬姐和當事人離開事務所時,喬姐說:“顧律師,這都到飯點了,真不一起吃飯啊!這弄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顧南煙:“還有資料要整理,我們下次再約。”
喬姐:“行,那我們就不打擾顧律師的工作了,等你放假了我們登門拜訪。”
顧南煙客氣的應了聲‘行’,便目送她們上車離開了。
兩人走后,顧南煙雙手揣在大衣的兜里,正準備回律所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人喊:“顧律師。”
顧南煙轉過身,立馬揚起笑:“杜秘書。”
男人見狀,小跑過來說:“秘書長想請你吃午飯。”
顧南煙看了一眼旁邊的紅旗,最后還是上車了,沈良州都過來了,她這個面子肯定是要給的,而且他多半是為了沈唯一的事情而來。
沒一會兒,兩人到達私人餐廳的雅間時,沈良州給顧南煙倒茶,顧南煙道了謝,沈良州淡淡一笑:“南煙客氣了。”
之后,放下手中的茶壺,沈良州說:“南煙,七年前的那大場大火,我代唯一給你道歉。”
顧南煙一笑未語。
這時,沈良州接著說道:“唯一被判了三年。”
沈唯一的量刑,顧南煙早在意料之中,這場鬧劇她只是嫁禍和損壞他人財物,以沈家的背景度假村是不會起訴,肯定會諒解的。
至于葉楚墜樓,葉楚現在已經醒過來了,當時她在樓頂的情形有監控,那些人確實沒有說過任何威脅她的話,只是說想找她問一些話,再加上她本身有抑郁癥,沈唯一又是不知情的,所以沈唯一到頭來只是嫁禍,只須要負責葉楚的醫療費用,只有三到五年的刑期。
再說,以沈家有背景,也不會讓她被判重刑。
不過始終是有了案底,對名譽還是有影響,其他的不提,就沖她對陸北城的這份執念,圈子里的大戶人家基本是不會考慮她進門當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