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人看過來,季晴默默地戴上墨鏡。直到懷里的人睜開眼睛,她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拽起他,大步離開。秦恒目光溫柔含笑地看著季晴的側臉,再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不由收緊力道,腳步輕快地跟上她。下山是坐纜車。纜車能容納六個人,但這一車廂就只有他們坐,里面的空間很寬敞。秦恒進去之后沒有選擇坐季晴身邊,而是坐在她對面。纜車到了半山腰,季晴忍無可忍,“還看!”秦恒幾乎沒怎么眨過眼,就坐在對面,看季晴看了一路。這就是他選擇坐季晴對面的原因。“不讓看,那就不看了。”秦恒收回視線,卻起身,彎著腰坐到對面季晴的身邊。不給看,那他就靠近坐。能容納得下六人的車廂,秦恒硬是坐出了擁擠感,他緊貼著季晴坐著,面不改色地說:“靠邊坐著容易暈,太高了。”“你要不要坐我腿上?”季晴睨他一眼。秦恒抿了抿唇,“不如你坐我腿上。”“你想得美!”到了山腳,離季晴下榻的酒店不遠,有專車接送她。秦恒坐上季晴的車,說:“我也住這家酒店,反正順路,就不用麻煩再派車來接我。”之前楊迅笑他順季晴的車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只有他心里知道,如果季晴不愿意的話,他再死皮賴臉也蹭不上她的車。這么多年,他就喜歡她這一副嘴硬心軟的樣子。回到酒店,兩人各自回自己住的房間。季晴泡了個澡,坐在沙發上,聽見有人敲門,緊接著,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秦恒打來的。季晴看了一眼門口方向,滑動手機屏幕。“我的房卡刷不開房門,酒店的人在處理,我可以先進來休息一會兒嗎?”如此拙劣的借口。虧他說得出口!“你就想不到其他借口了?”季晴反問他。誰知,秦恒竟坦白地說:“反正不管我找什么借口都會被你識破,不如就找個不用動腦的。”季晴:“……”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是霍銘征教了他什么。秦恒站在房門口,突然聽見電話里傳出來的嘟嘟嘟的忙音,心跳莫名一緊。心里沒底。他看了看時間,想到她還沒吃飯,他便下樓,找酒店借了廚房。季晴開門出去的時候,走廊上只有保潔,她不由皺眉,攔住保潔,用英語問對方是否看見一個一米八多,格外英俊的亞洲男人。對方點頭,說:“看見了,我聽見他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說要借用廚房。”借用廚房。季晴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他下半身圍著浴巾,上半身系著圍裙的辣眼睛的一幕,回房間,換上一套休閑服,乘坐電梯下樓。這是國外的酒店,廚房里的設備不如國內酒店的齊全。食材的種類也沒那么豐富。現在去買食材時間上是來不及了,秦恒只好就地取材,找了幾樣食材,便開始動手處理。他殺魚和一般人殺魚的手法不太一樣。酒店的廚師本想過去幫忙的,結果看見秦恒一手拿刀一手拿剪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條魚給解刨了。幾個人面面相覷,怎么有種手術開刀的既視感?季晴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幾個廚師圍著秦恒,而秦恒處理完魚的內臟后,就放在水龍頭下沖洗。他的動作算不上很麻利,但勝在有條不紊。看著他忙前忙后的背影。季晴想起之前吃過那么多次他煮的飯,但好像從來沒有一次見到過程。不知道,他在廚房里忙起來的樣子,竟是這樣的。不知不覺她在廚房外面看了好一會兒。有人湊近秦恒,朝他使了個眼色,“嘿,哥們,門外那位美女是不是來找你的,站在那邊看你很久了。”秦恒準備將糖醋魚盛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差點把鍋里的魚滑到地上。“小心,這可是我的晚餐。”季晴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秦恒穩住手,“放心,不會讓你吃不著。”他清了清嗓子,“你看多久了?”季晴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在你給魚做手術的時候。”秦恒失笑,“職業病了。”秦恒做完飯菜后,將盤子一一放在餐車上,對季晴說:“你先回房間,我隨后叫服務生給你送上去。”季晴默默地看著他,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那你呢?”秦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再等等,應該很快就能回我自己的房間了。”季晴好整以暇地說:“那好吧。”隨后,她看向秦恒,一副我看你怎么繼續演下去的表情。豈料秦恒是真的不準備打擾她,“很快就好了,你先上樓休息。”說完后,他轉過身去,關火盛湯。季晴回到房間后沒多久,敲門聲響起,是服務生推餐車上樓來了。她打開門,當看到門外的人,倏而笑著看向別處。秦恒推著餐車,一本正經地說:“錢夾還在房間里拿不出來,給不了小費,沒人愿意幫我推這餐車,我只好親自送一趟了。”季晴嘆了口氣,突然上前一步,抓過秦恒的衣領,把人拽到跟前,她微微抬頭看他,“想一起吃就直說。”“你又不答應。”秦恒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心臟怦跳。“你沒問,”季晴緩緩說道,“怎么知道我不答應。”秦恒愛死了她這副樣子,喉結滑動,“那我能跟你一起吃晚餐嗎?”季晴眼尾一勾,“不行。”秦恒被勾得心癢難耐,一手拉著餐車,一手將房門推得更開,“一起吃晚餐,和吃我之間,你只能選一個。”說著,他帶著季晴進屋,反手關上門。一進屋,秦恒迫不及待開始脫衣服,鐵了心地送上門來給季晴睡。在他解開兩顆襯衣扣子時,季晴將他抵在玄關的鏡子前,“不是讓我選嗎?我選第一個,一起吃晚餐。”“晚了,現在多了一個餐前開胃小菜,你要不要試試?”秦恒試圖去吻她。卻被季晴擋了回去,“這么老的小菜,真的能開胃?”秦恒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我是年紀大,但我有的地方還嫩得很。”季晴幾乎是瞬間明白他說的是什么,饒是她淡定如此,還是忍不住臉頰發熱,“你真是愈發的厚顏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