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得意的嘴臉。
在直播間里流露出來。
跟他斗,這幾個小趴菜是自不量力。
郭峰在網絡上帶了兩小時節奏,一直罵到后半夜,直播間都因為評論留言太臟封了三次,他才盡興地退出。
直播間結束的同時,他的電話響了。
郭峰看了眼上面的號碼,嘴角勾起笑意,這笑容與他平日里面對別人時的假笑截然不同。
他接起電話道,“看到我下播了?”
“還是你厲害。”電話里傳來女人夾著嗓子的聲音,“你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有多可惡,她在餐廳就沖到我和正楠那桌坐下,嘴里就在那兒胡謅亂扯,嘀嘀咕咕,說一堆奇怪的話。不過,你不是說了,讓我們娘倆要低調,所以我什么都沒做,拉著正楠走了。”
呂萍沒敢細講墨芊說的內容。
畢竟有些話,連郭峰也不知道。
郭峰又叮囑呂萍幾句,然后匆匆掛斷了電話。
他思索片刻,接著又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去醫院看住那個女人”
板房里雖然沒有監控。
但是垃圾回收站的監控還是很給力的,正好拍到那對母子倆住的那一排板房。
警方回看監控。
從前一天晚上到事發,這房子唯一的門,只出現過顧少霆,墨芊和喬賀三個陌生人。
母親受傷住院,刮傷小腹的水果刀上還有顧少霆的指紋。
這樁樁件件的物證人證,都指向了顧少霆是那個殺人兇手。
事情復雜了。
網絡上人瘋狂問責。
主要是那對可憐的母子倆,太容易引起網友們的同情,而顧少霆的身份,又太禁忌。
警方們連軸轉開始調查這起殺人案。
顧少霆被審訊了一整夜。
直到亮天。
以前他都是坐在對面的位置,還是頭一次坐在被審訊的地方。
不得不說,換個地,這壓力值咻咻上漲。
顧少霆當然也想明白了。
這事就是有人給他挖的坑。
連前一天,那個女人說讓他給男孩打蘋果,都是有預謀的。
為的就是留下他的指紋。
只是顧少霆怎么也想不到。
車禍里怎么殘疾的男孩兒,忽然還能走了,這可真是醫學奇跡。
他現在離不開。
不過,幸好墨芊和喬賀跟過來的晚了一會兒。
暫時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不用被拘留在警局里。
墨芊和喬賀被放出去,也已經上午,一夜未睡的兩人,盯著個大黑眼圈,都有些憔悴。
兩人走出警局。
葉飛已經來接人了。
“少爺,芊芊小姐,我先送你們回家洗個澡休息休息。”
“嗯。”墨芊冷著臉應了一聲。
接著坐上了車。
墨芊還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癟。
她坐在后座,一臉憤恨,后槽牙都在使勁。
喬賀側身看她,“郭峰這是有備而來,我們之后行事要小心,免得再被他潑臟水。”
墨芊沒說話。
依然冷著一張臉,跟誰欠了她錢似的。
喬賀以為她在擔心顧少霆。
勸慰道,“放心,警方會找到證據證明你二哥是無辜的,不會冤枉他。”
回答他的還是空氣。
喬賀無奈嘆息,坐正身體,閉上雙眼,準備捋順一下整件事。
可這時,就聽墨芊輕輕哼了一聲。
數秒后。
她冷冷地擠出一句狠話。
“還有一天半,郭峰那一家子,我要連鍋端了。”
墨芊回到家,簡單收拾了一下。
又喂了喂小黑姑姑。
小黑姑姑看起來精力差了很多,以前雖然也懶懶散散的,但一雙藍綠眸子里面是發光的,可現在眼神明顯變得灰蒙蒙,死氣沉沉。
墨芊盤腿坐在地上。
把小黑抱在懷里,喂它吃煮好的魚肉。
小黑姑姑頭垂在墨芊手上,懶得抬一下,只舌頭伸出來在魚肉上添了兩口,接著就頭一扭,表示不想吃了。
墨芊心疼地摸著它的頭。
“我去給你弄點別的吃的。”
“喵——”
小黑姑姑輕輕叫了一聲。
墨芊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來,“不吃啊?前兩天還好一點,這兩天怎么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從李導那里接回來,小黑姑姑狀態更差了。
羅洋也來過了。
他再用老辦法壓制小黑姑姑身體里的罪火,已經壓制不住了。
墨芊也同樣找不到冰絲珠。
唯一的線索到了郭峰那里,又沒了。
她緊緊抱著小黑姑姑,一人一貓就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蜷縮成一個小小的身影。
喬賀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他心口跟著一酸。
特別想把那小小的一只圈進懷里。
他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
喬賀走到墨芊身后,蹲下身,輕輕地伸手摟住墨芊。
只是,想法是好的。
結果,是慘烈的。
墨芊感覺到自己被人在身后偷襲,一張定身符就貼到身后人身上,那兩只手舉在半空,停在墨芊肩膀兩側。
墨芊閃身站起,回頭一看來人,眉頭蹙了蹙。
“你來偷襲我干嘛?”
喬賀,“”
聽聽,聽聽,這是好人能問出的問題嘛
墨芊把小黑姑姑放回貓窩。
轉身看著喬賀。
“走,我要去看看那個死去的男孩。”
“你不休息一會兒?”喬賀看著墨芊的黑眼圈,問道。
墨芊搖搖頭,先行朝外走去。
“時間來不及了。”
可坐上車。
喬賀才意識到了問題。
“可人不在殯儀館,在警局。我們怎么進去?”
“偷摸進去啊。”
喬賀蹙眉看著墨芊,好一會兒才輕咳一聲,“你哥現在已經進去了,你要是在被關進去,那可真沒人救他了。”
“放心,我不會被抓。你要是出不來,就去跟我二哥做伴,等我一起撈你們。”
墨芊一本正經地安排喬賀。
看得出,她是認真的。
喬賀撫了撫額,擰眉沉思起來,當然不能按照墨芊的方法,去看尸首。
顧少霆的冤案可以洗白。
私闖警局這是石錘沒得狡辯。
到底怎么能合理合法的進去?
喬賀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襯衫扣。
片刻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這種時候,不只有他能加塞去調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