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修誠滿臉得意。
看墨芊的眼神如同看著待宰羔羊,好像隨時可以除掉她。
墨芊拔高音量,喊了句,“救命啊!”
守在門口的調查員一聽到呼聲,馬上推門進入,“怎么了,怎么了?”
這要是看守人員在他們這里出點事。
那他們要出大事。
好在一進屋,反向氣氛平和,完全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小調查員松了口氣,“沒事,你喊什么救命啊。”
墨芊沒回答。
她目光依然落在董修誠臉上,冷意十足。
董修誠哼笑一聲,“搞這些小把戲有什么用,幼稚。墨芊小姐,大道觀的事,你會獲得一筆補償款,不要太難過哦。”
他滿嘴譏諷,毫不留情。
墨芊依然平靜,可放在桌下的手,指尖沁著血點,四肢并攏在桌下畫出了個隱隱血光的圖案。
墨芊靜止這十幾秒,沙南春好像看出了什么。
她扭身就欲動作。
可她還沒碰到墨芊,就聽董修誠“啊——”一聲慘叫,狠狠地撞到審訊室墻上。
“咚”的巨響,引得整個屋子都晃了晃。
兩個剛進來的調查員都懵了。
連忙去攙扶撞懵在地的董公子。
沙南春手指緊握,只是衣袖長,藏起了她手里的東西。
她滿眼殺氣,憤怒瞪著墨芊。
墨芊對上她的目光,沒有絲毫懼意,她微微勾唇,笑里帶著嘲弄。
“來殺我?就在這兒。不殺,我可瞧不起你。”
墨芊字字挑釁。
她喊那倆調查員干什么,當然就為了找個見證人。
有他們在,她不信這個女人,還敢對她動手。
此時的墨芊,都挑釁到沙南春臉上。
沙南春怒不可遏,眼神帶刀,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崩到凸起。
被調查員扶著站起來的董修誠。
死死磨著后槽牙,卻先開口攔住了沙南春,“南春,退后。”
董修誠輕輕觸碰額頭的大包,疼得直抽氣。
可這會兒有人在,他不能發飆。
董修誠壓著火氣,冷冷瞥著墨芊,“別以為你會邪術,就沒人能治得了你。警告你,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天爺早晚收了你!”
咦,賊喊捉賊?
墨芊面露譏笑。
董修誠沒再跟墨芊廢話,朝著沙南春眼神示意,接著兩人便離開了審訊室。
他們一走,兩名調查員出去送客。
董公子在這兒受了傷,上面怪罪下來可不得了。
調查員好話說盡。
還好董公子心善,讓他們不要放在心上,遇到墨芊這種,誰對沒辦法。
調查員送走董公子。
小調查員趕緊借著打掃衛生的機會,溜回審訊室。
此時,墨芊正趴在桌子上,齜牙咧嘴地拿衛生紙抹著手指。
小調查員走近一看,才看到衛生紙上血呼啦的印記,還有墨芊手指上凹凸不平的傷口。
“你,你,你這是咋弄的?手在哪兒磕破的?”
小調查員慌里慌張。
剛才董公子磕破頭的事,還不知道會不會被處理,現在竟然又來一出。
墨芊擦干手指上面的血跡。
接著舉起雙手,故意伸給他看,“椅子下面有顆釘子,我擱這兒扣的。”
小調查員的臉色好像都要罵娘了。
他沒說出話,可無聲勝有聲,屋里都飄起了臟字。
小調查員氣吼吼地轉身走出審訊室,拿來碘伏棉簽還有創可貼,重重拍在墨芊面前,“上藥!”
“你,你,你——”小調查員指著墨芊,嘴都瓢了,“你到底干嘛了?你用啥血祭大法了?剛才董公子撞墻上,真是你干的?”
事情過于匪夷所思。
小調查員滿臉驚悚。
墨芊單手給自己上著藥,面帶不屑,“壞東西來我面前挑釁,哼,要不是沒摸透那女人的本事,我就讓那姓董的,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哎喲喲!”小調查員一驚。
擔心地往門口看去。
門口四敞大開,幸好沒人經過。
他緊張地皺著一張臉,微微靠近墨芊,壓低聲音道,“小師傅,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一萬啊,你敢傷了董公子,更別想放出去了。咋的,你想當我們這的常住民啊。”
墨芊有些憋屈地翻了個白眼,“所以我手下留情了。”
“再說,你又抓不到是我干的,證據呢?”墨芊信誓旦旦地反問。
小調查員拎了張椅子,坐墨芊斜側方。
自從墨芊救了他老婆,他心里上已經相信墨芊是好人了
小調查員怕墨芊把自己作進牢里。
他趕緊教育她,防止她作死。
“現在抓你也沒證據啊!但是別人都覺著是你,那就得調查你,一直查到真相為止。可要是查不出來,你就沒有自由,關著你,你沒自由,把你放出去,你一樣沒自由。”
“小師傅,我長你幾歲,就自認算個哥哥。你聽哥一句,把你知道的東西,說出來,態度要好,要誠懇,你有沒有認真交待,領導們看得出來。”
“你只有態度認真,別人才會相信你說的,你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你得給自己爭取機會!”
小調查員情真意切地勸告墨芊。
可惜墨芊滿臉嫌棄地看著他,“關著我吧,反正早晚還會再出事,到時候看你們給誰甩鍋。”
小調查員頭上飛過一群烏鴉。
這位小師傅,可真是油鹽不進啊。
墨芊也沒再說什么。
她板起臉,目光放空的看著遠方,好似在思索什么。
半晌,她忽然開口了。
“我想讓你幫個忙。”
此話一出,小調查員瞬間冒冷汗了。
這簡直就是送命題啊!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墨芊,顫抖著問道,“你想干嘛?”
“我需要符紙毛筆和朱砂,還有香爐檀香。另外,我要見喬賀和羅洋,兩個人一起見。”
小調查員聽到符紙的時候,已經開始咽口水了。
“你不是要在警局做法吧,使不得使不得!”
墨芊一個冷眼飄過去,“難道你想看著我家被拆,我和我師祖們都無家可歸?”
小調查陷入為難。
答應不敢,可不答應,他又覺著真可憐。
連家都要給拆了
他理智和內心反復作斗爭。
在經歷一番激烈爭斗之后。
他認真地看著墨芊,眼神堅定地像要入黨。
“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那個藥廠確實沒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