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墨芊都準備睡覺了。
卻聽到隔壁的爭吵聲。
這些帳篷屋,隔音極差,稍稍大點聲,就能吵到鄰居。
墨芊沒讓喬賀起來,她自己溜達了過來。
一到門口,就先給里面人打了個預防針。
她這一針,差點把屋里人嚇死。
張姐先沖了出來,見到是墨芊,緊張地抓住她的手,又兩邊觀察了一圈,看著沒人,才把墨芊拽進帳篷。
“小芊芊,你五哥的命也是命。你可別亂說,人家喬小姐家是高門大戶,連顧家都高攀不起呢。”
張姐這話純粹是陰陽怪氣。
若論配不配得起,可沒有一戶人家是顧家配不起的。
可她隨口一說。
墨芊倒是認真了。
她一臉正經地點頭,“顧家是要高攀不起了。”
張姐,“”,遇到豬隊友,有的時候真挺無助的
一邊有人憋屈,一邊就有人暢快。
藝真姐笑瞇瞇地走近墨芊,“七小姐這話可不敢當。顧家喬家本來是門當戶對,你看你跟喬少爺多般配。只是有些人啊,他不走正道,想追老婆那得費心思,而不是用歪心思,用旁門左道算什么君子行為。”
藝真姐字字句句都在點顧星辰。
不得不說,娛樂圈經紀人的嘴啊,各個都山路十八彎的。
墨芊沒聽出藝真姐話里藏刀。
張姐當然聽得出,她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呵,真有人濾鏡帶了一千層,我家星辰的戶口本多少人想往里擠,他挑都挑不過來。年少輕狂一個游戲,愿賭服輸罷了,怎么有人臉那么大,以為自己家是什么絕世珍寶,人人想搶。”
“你,你問問你家顧大明星,他心里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當年也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怎么現在就往一個人身上甩鍋。”
兩名經紀人,眼看著又要吵。
顧星辰開口了,“要不你倆出去打一仗,我負責醫療費。”
張姐,“”
藝真姐,“”
兩人互相丟個白眼,這才消停。
墨芊左右看看,出奇的沒開熱鬧,竟然開始勸架了。
“你們吵早了,可以復婚以后再吵。”
墨芊這話一出,兩位經紀人頓住了。
她們短暫地卡頓三秒,緊接著異口同聲,回了墨芊三個字,“不可能!”
剛才兵戎相見的兩位,此時同仇敵愾,明確地反駁了墨芊的話。
墨芊隨意聳聳肩,“我都說真的。”
她不理她們了。
邁步走向喬媛媛。
墨芊停在喬媛媛面前,仔細打量著她的臉。
之前她還不確信,喬媛媛一定會跟顧老五復婚,可是今天的面相,不由得讓她不信。
以前單看哥哥的面相,她能看出一二。
后來結合嫂子的面相,她能看出七八。
可現在,嫂子跟哥哥同時急轉直下,出現破財破運的大劫面相,那她只能想到一條路,那就是在顧家沒玩完之前,他們兩位就會復婚
墨芊心里還有幾分小得意。
畢竟她之前跟喬媛媛打賭,要是治好喬賀,救醒喬安康和衛格,喬媛媛就答應嫁給顧星辰。
墨芊靠著倒退。
已經預想到,她能救好這三個人。
墨芊看完喬媛媛,又看了看顧星辰。
終于開口了,“你們倆該花花,該玩玩,不要省錢,有多少努力花多少,把沒玩的,都去玩,沒買過的,都去買,時間不多了。”
師父曾教給墨芊。
卦不可算盡。
你知,卻不能全部道于人知。
墨芊一直貫徹師父教的,把話“點到為止”。
殊不知,她這半截話,差點把她哥嚇死。
顧星辰眼睛都瞪大了一圈,“芊,芊,芊芊,你好好說話。什么叫該吃吃,該花花,什么叫時間不多了?還是我跟喬媛媛,我們倆?”
顧星辰那么相信墨芊。
有個案臺,他都能把墨芊供起來。
可他家小神仙,竟然跟醫生說出一樣的話
顧星辰的腦子啊,連合葬墓地都選好了。
他滿心擔憂。
墨芊卻混不在乎,她目光在顧星辰和喬媛媛之間游走。
越看越覺著這倆人復婚在即。
倒霉命馬上傳染。
墨芊忽然面露幾分難色。
她沒理會顧星辰的擔心,轉而斜睨向喬媛媛,“打賭你輸了怎么辦?”
輸了?輸了我給你磕一個!
喬媛媛差點脫口而出,求求你讓我輸吧。
墨芊可是拿三條人命,跟她換個破婚姻,這簡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她哪是輸,她簡直人生大贏家。
不過喬媛媛怕墨芊反悔,還是拿捏了一下。
“愿賭服輸,我以前玩得起,現在一樣玩得起,你不要跟我說,你玩不起?”
“我當然玩得起。”
“那就行。”
喬媛媛跟墨芊在一旁打著別人聽不懂的啞語。
顧星辰迷惑地看著她倆,“你們又打了什么賭?我說你們別玩了,賭一次,我就差點被人扒了皮,墨芊你不會又賭什么,把哥的命賭上吧?”
“與你無關。”
兩個女人同時回復顧星辰。
把他懟到啞口。
墨芊本來還擔心是自己跟喬媛媛的對賭,改了她的命。
但看她心意決絕。
墨芊安了心。
帳篷里不大的空間,擠的滿滿的,每個人還各懷心事。
藝真姐放下成見,拉著張姐對臺詞。
顧星辰拽著墨芊討論“該吃吃,該喝喝,沒多少時間”的問題。
這屋里熱鬧。
隔壁卻冷清得很。
連帳篷外多了個人影,里面的人都聽到了聲音
喬賀本來都睡著了。
他渾身疼痛麻木,連控制輪椅都是掉半條命的運動。
他閉著眼腦子放空。
卻忽然聽到帳篷外面傳來嘶嘶的聲音,如蚊蠅叫聲一般。
喬賀睜開眼。
帳篷里黑著燈。
但借著月色,卻能看到帳篷外面的人影。
外面的人,鬼鬼祟祟地繞著帳篷走,一會兒彎腰摸摸,一會兒鼓弄著手里的圓柱體物件。
那人繞著帳篷走了半圈,最后在帳篷入口的地方,忽然拉開了一個縫隙。
喬賀心中一驚。
連忙呼喚,“葉飛,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