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行動力迅速。
說完話已經捋胳膊挽袖子準備行動了。
要是玉竹是假的。
她連帶著假臉皮的時候，都能將命格改成慕慕，那屬實有兩把刷子。
墨芊也想學。
她得把人抓回來……
可是，她四哥不讓。
顧北丞一把按住已經站起身的墨芊。
“現在慕慕生死未卜，不能打草驚蛇。萬一慕慕——”
顧北丞頓了數秒，冷臉上露出哀傷，“萬一她還有一線生機，我不能錯手再害了她……”
當顧北丞意識到，慕慕可能是假的的時候。
他首先想到的。
就是慕慕已經死了……
這個認知，比三年前那場“死亡”還讓他破防……
顧北丞心里的苦痛無邊無涯。
可他知道，現在不是他能痛苦的時候，小金子身上的邪術還沒解，又中了蠱煞，他要是救不回來孩子，他怎么對得起慕慕！
顧北丞陷入到慕慕已死的認知里，一臉痛苦。
墨芊嫌棄地看著他。
“人家活得好好的，你偏要咒她死，你到底想她死還是不想她死。”
顧北丞沖口答道，“當然不想她死！”
“那她就活著。”墨芊答道。
墨芊沒給顧北丞時間多想。
她敲敲桌子，問道，“不讓我去抓玉竹，那你要怎么辦？三天，要找到蠱煞的解藥。”
墨芊之前對玉竹突然回家也有懷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好湊著蒲天澤綠柳都在，把她一起抓回來，讓他們三人狗咬狗，那得是怎樣一場大戲。
墨芊都做好了看大戲的準備。
卻被顧北丞攔住了。
她瞪著大眼睛，盯著顧北丞，等著他想出什么好計謀。
顧北丞拉開墨芊身邊的板凳，坐下。
他壓低聲音，朝墨芊道，“敵在暗，我在明，咱家就只有讓他們禍害的份。”
“不如，咱們就把玉竹留在家里，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不過時間緊張，我們不如——做場戲，給她個機會……”
墨芊一聽演戲。
黑溜溜的眼睛，叮地亮了，“演戲，演什么戲？”
“演一出兄妹反目的戲……”
顧北丞說完，自己的打算。
墨芊表演欲飆升。
她聽完，對別的沒什么意見，不過有一點，她不太滿意。
她朝著顧北丞道，“吵架不夠味，得打架！這樣，你打我兩巴掌，左一下右一下，來，現在就來練練！”
顧北丞，“？？？”
他驚悚地看著墨芊，“小祖宗，我打了你，你媽能扒了我的皮。”
墨芊一聽，“啪嘰”拍了一巴掌，“那就更有意思了！”
顧北丞，“……”，人言否？
他擰著眉，一張二五八萬臉顯得更加臭了，“不行。顧家家訓，不能打女人。”
墨芊一聽，嘖嘖兩聲。
“你爺爺說，以后我說的話，就是家訓，你是一點都沒記住。”
“既然你不聽話，那我去抓玉竹回來，我一定有辦法撬開她的嘴。”
談判失敗。
墨芊又要走。
顧北丞再次抓住她。
他那張僵尸臉，難得的有了為難的表情。
他干笑著放軟聲音，“要不還是你打我吧……”
墨芊哼一撇腦袋，“你那么廢，玉竹還能相信你？”
“你那么厲害，被我打，玉竹也不能相信你啊！”
顧北丞在這兒，拼命給墨芊找bug。
他要真聽了她的，給她一巴掌，怕是從此刻起，他就要成了顧家永生永世的罪人……
顧家七小姐。
別管是老七，還是小七，那是能惹得起的人嘛！
墨芊琢磨了半晌，朝著顧北丞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還是我回去抓人吧。”
說著，又要走……
顧北丞無語了。
這丫頭怎么就像人抽她的臉？
他還從未見過，有人提出這種無理要求……
顧北丞扶額問道，“芊芊，所以你到底為什么，一定要我打你臉？”
墨芊聞言。
狡黠地一眨眼，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符紙，“這是我研究出來的挨打符，還一次都沒用過！這符能讓大人的聲音又大又響，皮膚又紅又腫，但就是一點都不疼！來，你試試！”
顧北丞，“……”
他盯著墨芊，愣是說不出話來。
這丫頭，看起來在幫他……
可是怎么總是隱隱約約，讓他聞到一種坑哥的味道……
兄妹倆，商量好對策。
但是并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先把綠柳帶了出來。
特案組壓根沒有正經的審訊室，畢竟平時審訊的鬼東西，都在天上飄著，壓根不需要準備沒用的審訊器材。
于是綠柳也沒有機會享受專屬銀手環。
他跟組里人一樣，坐在辦公桌后。
吐無可吐的時候，反而胃里舒服了一點。
綠柳磨著牙盯著墨芊，“壞丫頭，你問什么我都不知道！”
“連蒲天澤要你命，你都不知道，我還能指望你知道什么。”
墨芊漫不經心地回答。
她在桌上鼓搗著符紙毛筆，連看都懶得開綠柳老鱉孫。
可綠柳根本不信她的話，“呵，他是來救我的，怎么可能會殺我。”
墨芊聞言，毛筆一頓。
這次出奇的，改了個態度。
她大方地朝著綠柳一揮手，“那你走吧。”
綠柳，“？？？”
他緊緊盯著墨芊，不敢相信她剛說的話。
“你肯放我走？”
“嗯，我還會把你死的消息，告訴你老婆紅花，你放心的去吧。”
墨芊一臉平靜，簡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繼續畫手底下的鬼畫符。
連看都不看綠柳。
綠柳探身又問了一遍，“你費勁地抓住我，這么輕易地就放我走？”
墨芊，“不然呢？我不能殺生，還得留著你這個畜生。那不如放你出去，有人替我殺。”
綠柳，“！！！”
他驚悚地看著墨芊。
又懷疑，又驚恐。
墨芊也不看他，一臉自在，根本沒把他那條命當回事。
這次，倒成了綠柳不敢走了……
他在特案組的大辦公室里打轉。
全屋里，沒一個人挽留他。
綠柳心里跟長了毛似的，一刻都不能靜下心來。
喬賀跟葉飛坐在一邊。
兩人喝著茶。
都沒看綠柳。
這時，喬賀突然輕笑一聲，朝著葉飛道，“你要是又廢物又拖后腿，還知道我一堆秘密，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好呢？”
葉飛，“……”
他當然聽懂了少爺的意思。
不過，還是心里默默地心疼了一下自己。
“少爺，殺人犯法。除非沒有證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