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鳶要不是還有一點理智。
都想把碗敲墨芊腦袋上。
她走過去,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墨芊,“那房子有什么陰氣!!!你,你,你,你簡直胡言亂語!”
七姑奶奶剛才飆升的血壓。
這會兒直接爆表。
氣得她眼前一黑,腿腳虛浮,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顧家人趕緊上前攙扶。
他們只扶住了人,沒讓七姑奶奶摔跤。
可是暈還是暈了過去……
顧家人連忙施救,喊醫生,喊救護,忙做一團。
顧震洪惱得揉著太陽穴,他糾結地看著墨芊,好半晌才擠出一句。
“你喬爺爺家,陰什么陰,哪里陰!那塊地,那房子,都是找專人看過的,那是你七姑奶奶蓋的!”
眾人,“……”
這下好了。
不光墨芊得跟著喬賀去醫院。
現在全家人,都得跟著一起去醫院……
一行人飯都沒吃完。
浩浩蕩蕩地駛往醫院。
顧鈺鳶在半路上醒了,她連連深呼吸,拍著自己的胸口,才給自己順過氣來。
老太太這兩年本就身體不好。
這會兒氣得她,臉色青白青白的,透著一股子病弱。
顧震洪心疼老妹妹,心里也擔心著老伙計。
可是能怎么樣呢。
墨芊那小嘴巴,堵不住,也改不了,反正不能他們自己把耳朵割了吧……
顧震洪長嘆一聲。
他拍拍顧鈺鳶的手,勸慰道,“鈺鳶,那小丫頭沒什么壞心思,就純是心機單純,說話耿直,你別往心里去。她從小沒有家人,只有一個老師傅教,也得虧這孩子沒心沒肺的性子,要不然她受了這么苦,早就沒這么天真活潑了。”
顧震洪其實也心疼小孫女。
可是,這丫頭也是真氣人。
氣得你都怕,見著她,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可是他這么想,七姑奶奶卻不這么想。
這會兒車里沒有外人。
顧鈺鳶緊緊抓住親大哥的手,一臉謹慎地說出心里話。
“大哥,當年換孩子的人,可能是咱自己家人!”
“啊?”顧震洪驚得瞳孔放大。
“你是說,咱顧家人,害咱顧家的孩子?”
顧震洪一臉不解。
這話他可聽不明白了。
顧家雖然是大家族,但是家家的事業都興旺,所以家里幾乎沒有爭奪財產這種事,一家人和和睦睦,幾乎沒有撕破過臉。
所以說,有哪個家里人,會來偷他的小孫女,那他可真是猜不到……
顧震洪臉上表現出自己心里想說的話。
顧鈺鳶知道顧震洪不相信。
可是這事兒事關大哥一家的命運,大哥他必須知道!
顧鈺鳶嘆息著搖頭,“大哥,你還是不懂命盤風水。”
她朝著前座恭敬地一攤手,“這位蒲天澤大師,大哥你認得吧,我二十年工程都沒出過問題,全靠大師的神算。”
“蒲大師今天見到墨芊,就發現了她的異常!她跟正常人,不一樣!所以,當年偷孩子的人,很可能不是想害你家,而是為了幫你家!”
“墨芊是咱家孩子,我不會想害她,但是她要是真有問題,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害了你家!”
顧鈺鳶跟大哥掏心掏肺。
生怕大哥再被這個丫頭誆騙。
因為顧鈺鳶是地產大亨。
開工動土這事,很講究風水,所以老太太一輩子都在跟風水大師打交道。
但自從20年前,她偶遇蒲天澤,才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高人!
哪塊地是寶,哪塊地是草,哪塊地是坑,他都給你分辨得清清楚楚。
顧鈺鳶高薪聘請蒲大師,現在給他的工資都已經漲到了一個億。
可是顧鈺鳶不差錢,她更需要有懂風水的人,幫她避災避禍。
有蒲大師護航,這二十年,顧鈺鳶沒在地皮房產上栽過一次跟頭。
所以可以說,顧鈺鳶對蒲天澤推心置腹,言聽計從!
蒲天澤不僅善觀風水,也善面相。
他今日一看到墨芊,就給了顧鈺鳶一句警告,“此女大兇,其家人其家族九死一生。”
可顧鈺鳶再往下問。
他就不肯再說。
還是顧鈺鳶憑著多年的老朋友身份求蒲天澤,他才終于肯告知了她實情。
這會兒,顧鈺鳶把蒲天澤所言,全部告知了顧震洪。
原來,蒲大師看出,墨芊的面相異于常人。
她美得超凡脫俗,甚至比其母還勝一籌,是讓人一眼看到,就能被驚呆的容貌。
但是這種美,并不是憑空而來。
它是伴隨著絕對的惡,一同來的。
也就是說,墨芊從出生那一刻,就帶著邪靈,就相當于老百姓常言的“天生壞種”。
她的到來,會給家門帶來不幸,甚至是毀滅性地打擊。
蒲天澤表示,他只會看相觀風水,并不會法術,但是他猜測,可能在蘇茹蘭懷孕的時候,就有人發現了這個女孩子身上的邪氣。
所以才在生產的時候,把孩子調了包。
因為顧香薇與墨芊截然不同。
顧香薇的命格非常好,她自帶福氣,錦鯉體質,所以她來到顧家這些年,顧家越過越好。
這孩子,是有人故意,拿來拯救顧家的!
顧鈺鳶費力地跟大哥說完。
病弱的身體,氣息虛弱,說話音里都帶著喘息。
此時,眼瞅著就要到醫院。
顧鈺鳶緊拽著顧震洪的手,“大哥,你好好回憶一下,是不是這丫頭來了,顧家就亂了。”
顧震洪依然滿臉疑惑,“可是那幾個沒出生的小孫子,是在墨芊回來之前,就突然夭折,這怎么也不能怪在墨芊頭上啊。”
“大哥,你怎么不想想,墨芊到底是今年才下山,還是之前就已經回來過?她怎么知道的,她是咱家的孩子,為什么之前不回來,這么突然就回來了?這么多疑點,你都不考慮嗎!”
顧鈺鳶急的,恨不得揪著自己八十歲大哥的耳朵說話。
想到以前大哥家都過得好好的。
而現在,一切都亂了套,顧鈺鳶越發擔心。
顧震洪聽著妹妹情真意切地說完。
可還是一腦袋懵,完全消化不過來。
一邊是親妹妹,一邊是親孫女。
他能懷疑哪個啊!
顧震洪眉間的皺紋,皺得比一整張臉上都多。
這會兒,車已經開進了醫院。
顧鈺鳶看大哥還沒有相信的意思。
她長嘆口氣,接著朝前座的蒲天澤客氣有禮地問道,“蒲大師,怎么才能救得了顧家,還請您指點一二!”
這時,蒲天澤轉回了身。
他輕輕揚了揚唇,笑的一臉溫和。
可是說出的話,卻字字寒涼。
“無能為力,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