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葉星語用袖子擋住。
“昨晚的事情,你怎么不說?”他昨晚,其實一直睡得不好,從葉星語說愿意離婚開始,他反而生出了一種又痛又不舍的情緒。
這種情緒,讓他在深夜里輾轉反側。
后來他想,葉星語為什么這么反常?是不是他誤會她了。
今天,他想聽聽葉星語是怎么說的。
但葉星語卻說:“不重要了。”
過去了,不想再提了。
“挺重要的。”封薄言說話。
葉星語卻笑了,“但對我不重要了。”
從她決定放棄那一刻開始,都不重要了,葉星語道:“等下開完會,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說完,她走進會議室里。
封薄言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心口變得沉沉的。
一會后,沈清越就進來了,手里拿著兩杯外面買來的咖啡,一杯遞給了封薄言,另一杯遞給了葉星語。
“謝謝。”葉星語淡淡道。
沈清越覺得不對勁,挑了挑眉在她身邊坐下,“什么情況?怎么感覺你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
“沒事呢。”葉星語喝了一口咖啡,放下,轉頭對沈清越說:“沈醫生,很感謝你為我著想,不過以后,不用再刺激封薄言了。”
“怎么不用了?”沈清越扭頭看了封薄言一眼,他離他們坐遠了幾個位置,那張臉,清冷得像是沒有溫度。
沈清越問:“三哥惹你生氣了?”
“不是惹我生氣了,是我不想再跟自己較勁了。”
“什么意思?”
“不想跟他在一起了。”葉星語開口,之前其實就覺得算了,現在只是確定了而已,累了,放過他人,放過自己吧。
“到底怎么了?”沈清越還是沒懂。
葉星語說:“沒什么,總之,你們不要幫我了。”
她態度堅決,沈清越就沒說什么了。
會議結束后,封薄言正要離開,葉星語喊住他,“封薄言。”
他側目道:“去我辦公室說吧。”
“厲綿綿會來嗎?”她面露猶豫,不想碰到厲綿綿。
封薄言看她一眼,“不會,她在住院。”
葉星語沒多問,點了點頭跟他去了辦公室。
許牧道了兩杯咖啡進來。
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僵冷到了極致。
“戶口本你今天帶了么?”葉星語問他。
封薄言黑咖啡的動作一頓,目光淺淡看她一眼,“你戶口本都帶了?”
“嗯。”
“這么著急?”封薄言睨著她,眼神意味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星語道:“挺急的。”
“急什么?”
“急著成全你跟厲綿綿的愛情啊。”
他似乎是不知道說什么,沉默了片刻道:“你想通了?”
“想不通也要想通。”既然他已經不愛她了,她勉強他也沒有意思。
昨晚,她決定要放棄了。
今早起來覺得人都輕松了,似乎很多困擾她的情緒一下子就變得不重要了,云淡風輕了。
現在的她,臉上只剩平靜了。
可就是這種平靜,讓封薄言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他抿了抿薄唇問:“有什么是你要的嗎?”
她看過來,封薄言的眼神深邃狹長,“離婚的話,有什么是你要的嗎?”
葉星語想了想,“就按之前說好的,財產一人一半,星湖畔的房子給我,至于你要住在哪,你自己決定。”
星湖畔的房子她和西西已經在那住了,不想搬了。
至于要的那一半財產,是拿來給西西的,封薄言給了西西希望,又讓他失望,他該補償給西西的。
“還有嗎?”封薄言問。
葉星語看了他一眼,他坐在光影里,半張臉陷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葉星語搖頭,“沒有了,祝你和厲綿綿幸福。”
這句話,封薄言聽著怎么那么刺耳呢?
剛想說什么,葉星語的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是容越白打開她的。
“喂,越白。”葉星語接起了電話。
“聽說你昨天被綁架了?”容越白早上在酒店碰到了桑漠寒,桑漠寒告訴了他這件事,他立刻就給葉星語打電話了。
葉星語“嗯”了一聲。
容越白道:“你有沒有受傷?”
葉星語看著自己腕間的紅痕,昨晚很疼,后來蘇顏顏給她上了藥,睡了一晚就不怎么疼了,跟她的心一樣。
她淡淡道:“小傷而已,已經沒事了,對了,越白,你晚上有空么?我想請你吃個飯。”
她想跟容越白說清楚封薄言的事,讓他們以后都不必幫她,她決定離婚了。
容越白:“我晚上有空,是有什么事嗎?”
“有,晚上跟你說,今晚7點,我們在本格見。”
“好。”
葉星語掛了電話,發現對面的封薄言冷冷看著她,“成全我是假,目的是想跟容越白發展吧?”
他眼神冷冷的,話語也酸溜溜的。
換做之前,葉星語肯定會有點高興,肯定又會為他的醋意沾沾自喜。
但現在,她的內心很平靜,只是溫淡道:“你愿意怎么想都可以。”
她甚至都不在乎他怎么想了,喝了一口咖啡說:“帶戶口本了的話,我們就先去離婚吧,反正登記后還要等一個月,離婚協議書在慢慢補充也不遲。”
封薄言瞇了瞇眼,瞳孔深處不悅的情緒有些尖銳,“沒帶。”
“那我就先走了。”葉星語也不廢話,起身站了起來。
封薄言還想說什么,她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晚間,葉星語去了本格。
本格是沒菜單的餐廳,到了就圍著大廳一圈圓坐下,大廚在中間展示菜品和做菜,人均3000元。
容越白已經在那等著了,一襲休閑襯衣,看起來很懶散隨性。
葉星語笑著走過去,“等久了吧?”
“沒呢,我剛到。”容越白起身給她拉椅子。
葉星語脫下防曬外套遞給店員,隨后坐下,“今晚是什么菜?”
“大廚剛展示了一條藍鰭金槍魚,是今晚的主題菜系。”
“那我們有口福了。”葉星語喝了口清酒。
容越白忽然看著她,“你喝酒?”
“不行嗎?”她疑惑,她為什么不能喝酒?
“你等下回去不開車?”
原來是這,葉星語笑了,“姜衡跟我一起來的,他在外面等我。”
“你想跟我說什么?”容越白看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