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炙熱的太陽高掛大地,在無盡的烈日下龜裂,裂痕中,流淌著炙熱的熔巖。
云窈伸出手來,搭在自己的額頭之上,向外望去。
可一眼望過去,除了廣袤無垠的荒漠和碎石,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見。
荒原在空氣中充滿了灰塵和刺鼻的硫磺味。
狂風在這里肆虐,時不時傳來呼嘯之聲,塵土飛揚。
云窈站在這里,而她他的身側,聶無歲四個人全部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沈恒川依舊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徐老怎么會讓我們來到這里……他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
在這荒漠之中,他們唯一能夠見到的便是時不時在沙石中穿梭的蜥蜴,以及一望望不到盡頭的塵土。
墨澤深吸了一口氣,一個不留神,卻吸到了一嘴的塵土。
頓時,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原本還想要說點什么話,來提醒一下這幾個師弟師妹,可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第一個踩坑的人。
而其余的幾個人連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半句話。
墨澤緩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緩過神來。
他在自己的面前,撐起了一個靈力防護罩,之后,終于能正常的說話。
“大家輪流支起防護罩,我首先在前面破風,等會兒再進行輪換。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要警惕了,荒北平原或許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更危險一些。”
眾人連連點頭,都沒有開口說話。
現如今,他們只是支起了一個薄薄的防護罩,用以破風,消耗尚可。
若是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正常的說話,就需要付出更多的靈力。
而他們之后一路上還需要行走一大段路程,若是在這個時候就將靈力消耗在了這種地方,自然是不劃算,并且十分危險的。
若是在他們消耗完了靈力之后,又遇上了妖獸,那可就是要命的事情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十分的清楚這一點。
墨澤一隊的人更是默契的全部都沒有說話。
看著這一幕,云夢的眼神略微閃了閃。
她的手里面,就有一個能夠支起防護罩的法器。
用了那個之后,他們每個人的消耗都會變得更小。
到時候,她便會是這隊伍里面的功臣。
就在云夢打算要將這個法器拿出來的時候,云窈的聲音響起。
“聶老二,那邊那個是什么?是枯木藤嗎?”
“沒錯,小心一些,不要碰到。”
“我們摘一些回去,留作標本吧?”
聽著這兩個人你一聲我一句的話語,云夢眼底不屑。
而墨澤也是皺著眉頭轉過了頭來。
他原本以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這個情況下能夠不多說話,就少說話。
可是云窈卻好似是完全不知道這一點一樣,依舊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收斂一些靈力的使用。
墨澤轉過頭去,想要告知云窈,卻在看到云窈和聶無歲幾個人此時此刻的裝束時,愣住了。
就見云窈和聶無歲幾個人,此時此刻的臉上都包了一塊奇奇怪怪的布,將他們的嘴巴和鼻子都給擋住了。
“你們這是……”
話說到一半,墨澤自己就閉上了嘴巴。M.wenxuemi.cc
只要看到了就算是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這塊布是用來干什么的。
他原本以為要用消耗靈力才能夠解決的說話問題,竟然被云窈他們幾個用一塊簡簡單單的布就給解決了。
而桑桑和可露都是一臉的驚奇。
“原來這塊布是這個用處?小阿窈,快給我一個。”
“我我我,我也要。早知道是這個用處,我剛才就不會拒絕你了。”
云窈笑嘻嘻,“我就說會用到的吧。”
方才在下飛行法器的時候,云窈就已經把這塊布交到了他們的手里面。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并不知道這塊稀奇古怪的布作用是什么,于是就拒絕了。
現在想起來,桑桑和可露就覺得十分的后悔。
他們剛才下來的時候,雖然沒有像是墨澤那樣吃上一大口塵土,但是嘴巴和鼻子里面吸到的風塵,也并不是很好受,還需要完全的用耗費靈力的方式來解決。
可現在倒好了,在蒙上這塊布之后,她們怕是也不用再用靈力了。
兩個人在拿到了布之后,就立馬按照云窈的方式,有樣學一樣的將其系在了自己的臉上。
與此同時,她們還順手幫著江華蔡幾個也帶了一份。
江華蔡毫不猶豫的就將這塊布給接了過去,也系在了自己的臉上。
墨澤則是猶豫的好一會兒,才將那塊布接過去。
一時之間,他的心里面也是十分的復雜。
用布把自己的臉蒙上,是一個很簡單的方式。
可是……因為一直以來他考慮的全部都是與靈力有關的方法,竟然連這最簡單的方式給忘記了,轉而用了一個更加復雜的方式……
一想到這里,墨澤的眼神就變得更加復雜了幾分。
他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云窈的身上。
就見云窈和聶無歲兩個人,已經跑到了那枯木藤的邊上去。
一人一手拿出匕首,一人隔空控制住枯木藤,就將那枯木藤割下了一大節來。
隨后,毫不猶豫的將其送入了自己的空間戒指之中。
兩個人的動作如同行云流水,還嘻嘻哈哈的帶著打鬧,就仿佛是出了春游一般。
墨澤再次深吸一口氣。
這一回,沒有嗆到塵土。
“收好了嗎?準備出發。”
云窈聲音響起,“好了好了,我們這就來。”
而在另一邊,葉正卿卻是沒有接過可露手頭上面遞給他的布。
“不用,我自己來。不過就是一塊布而已,又不是非要用她的。”
他直接拿出匕首,從自己的袖子上面割下了一截布來,系在了自己的臉上。
與此同時,他將割下來的另外一小塊布遞到了云夢的面前。
“云夢師妹,如果不嫌棄的話……用這個吧?”
云夢朝著葉正卿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感激的笑容,將那塊布也系在了自己的臉上。
見此,可露撇了撇嘴,將那塊遞出去的布收了回來。
“隨你的便,愛要不要。”